土地神看了一眼張老道,搖搖頭笑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此去劉家,卻未必會如道長想的那麽簡單,隻怕道長不去找麻煩,麻煩卻要來找道長呀!”
“神君是說那女鬼還要鬧?”張道一停住腳步疑惑道。
胡天花若有所思的問道:“神君,這女鬼如此大膽,莫非是有所依仗?”
“呵呵,她手中那文書可是大有來頭呢,可即便如此,我也是本方正神,在我面前她也會收斂些的,我擔心的卻是道長召請了神将臨壇,那文書又發出了靈光,怕隻怕來幾個不速之客,那就真是麻煩了。”土地神賣了個關子說道。
“不速之客?這是何意?”張老道聽的越發的糊塗了,土地神卻隻是笑笑,并未做答。
三人按原路返回到了劉家的營帳旁,那劉員外坐在一把椅子上正向這邊張望,似乎早就等候多時了,那書生看三人一起走了過來,忙在劉員外耳旁耳語了幾句,劉員外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土地神和胡天花,卻仍是擠出一副笑臉,沖老道一抱拳,說道:“夜裏寒,道長快到帳篷裏喝些熱茶暖暖身子,三位,快請,快請。”
張道一也顧不得許多,大大咧咧的還了個禮,便向那最大的帳篷走去,胡天花則朝那劉員外笑了笑算做問好,随即跟了過去,土地神眯了眯眼睛,捋着胡子沒答話。
劉員外和書生帶着一衆家丁跟在後面,借助篝火閃爍的光仔細的打量着這三人,心裏不停的打着鼓。
幾人再次分賓主落了座,張道一不等那劉員外說話,先開腔道:“令公子小小年紀便遭逢此難,讓貧道深表同情,況且此處又是荒郊野外,醫藥不濟又難将養,還應早早讓令公子痊愈才是。”
那劉員外一聽忙附和道:“道長所言極是,還望道長多費心才是。”說罷,又要起身施禮,張老道卻擺手示意不必,又扭頭對那書生說道:“先生,快去差人把法壇供桌上的那盞燈籠拿來。”
書生急忙走出了帳篷,胡天花卻用心通對邋遢老道說道:“道長,你不是說戲即是演給人看的,也是演給鬼看的嗎?”
“嗯?護法是何意思?”
“道長,剛才您如此的大費周章,又是開壇施法,又是召請神将的,如若此番做的太簡單了,是否有招搖撞騙的嫌疑?”
張道一躊躇了片刻,又對那劉員外說道:“劉大人,你讓人在令公子的帳篷中擺一張小桌子,還是準備三樣果品,一對紅燭便好。”
劉員外連聲稱是,即刻吩咐下人照做,等候之暇邊陪着三人吃茶,邊閑聊起來,卻處處設套,時而詢問胡天花家住何處,時而詢問土地神姓甚名誰,直問的連好脾氣的土地神都煩了。卻終于等來了書生,幾人便随即趕到了那小公子居住的帳篷。
張道一點了紅燭,燒了信香,誦了三遍《金光神咒》,又誦了三遍《玉皇心經》,燃了一道開壇符,手托燈籠咒道:“一道金光定乾坤,天燈照影魂得安,金光照亮前塵路,三山五嶽皆通關。”随即把土地神尋回的那一魂放入了燈中,正要用天燈照那孩子的天靈蓋,好把那一魂送回去的時候,忽聽得帳篷外一陣大亂,張道一心知不妙,剛要吩咐胡天花出去看看,冷不防一股惡風從背後吹來,把手中的燈籠吹滅了,那一魂又飛走了,胡天花見那一魂飛走了,急忙施展輕功在後面追去,張道一惱怒的把那燈籠摔在了地上,猛一回頭,正看到被女鬼附體的貌美婦人,邊撕咬着手中的帳篷布,邊發出‘嚯嚯嚯’的冷笑。
張道一氣得渾身栗抖,掏出打鬼棒喝道:“你這孽障,安敢如此?欺我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