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一卻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山上走去。
那書生歎了口氣,對劉員外說道:“大人,事到如今,還不告訴道長實情嗎?”
那劉員外看着張道一遠去的背影,一跺腳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遞與那書生,說道:“閻先生,你快去将這一百兩銀票送與道長,感謝他能仗義相助,另請道長到帳中歇息片刻,就說我劉某願将我的身家性命托付于道長!閻先生,我妻兒若有個閃失,我劉某人還有何顔面回家見父母長輩?一切就交與閻先生了,還望你多多費心才是。”
這劉員外說罷,對那書生深深一揖,書生急忙錯開半個身子,還禮道:“大人折煞閻某了,閻某定當盡力而爲。”
随即,那書生一路小跑追趕張老道去了。
張道一此刻正怒火中燒,一來這劉家隐瞞實情不講,把他置于險地,聽金甲神的意思,這劉家的事如果胡亂施法定會召來報應,幸虧他請了神将臨壇,不然還說不準會變成什麽樣,二來這土地神把這麽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他,難道沒有看笑話的心思?他越想越氣,正巧路上有塊石頭,張道一擡起腳踢向那石頭,卻忘記了自己穿的乃是草鞋,大腳趾頭正踢在石頭上,痛的他“哎呦”一聲坐在了地上。
胡天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光一閃現出了真身,邊扶起張老道,邊說道:“道長不必動氣,銀子已經在後面追來了,就快追上了喲。”說罷,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張道一輕哼了一聲說道:“就算要管這家的閑事,這回也要說個明白,我可不想瞎眼瘸腿!”胡天花笑而不語。
他站起了身,邊揉着腳邊說道:“大護法,你說土地神他究竟是個什麽意思?還說送我個大富貴!這簡直就是個大麻煩!”
胡天花邊擡頭看着月色邊說道:“小妖剛才也在想,土地神應該不會坑害您才是,您要是真因爲這件事受了天懲,二爺就能饒了他?”
“那他究竟是何意?”
“哎,我本是好意。”
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可把張道一和胡天花都吓了一跳,張道一在心裏暗自腹诽道:大哥,你是個神仙,非要像鬼怪似的鬼鬼崇崇的嗎?你就不能像二爺一樣,金光閃閃的出現?心裏雖然罵了這位神仙千遍萬遍,可卻仍是不敢得罪他,張道一勉強露出個笑臉,拱了拱手說道:“拜見土地神君。”
胡天花亦到了個萬福,笑道:“見過神君了。”
土地神擺了擺手說道:“兩位心中的怨氣我已知道,可是張道長,你今日卻怪不得我。”
張老道一聽土地神的話心中更氣,不覺中臉上就表露了出來。
土地神又繼續說道:“張道長你每次開壇都是先請我臨壇的,你沒喝仙釀之前,天眼并未完全打開,法力又不高,看不到我是否臨壇,卻從來都是按部就班,從未出過差錯,可今日,道長你卻隻顧着顯靈顯聖抖威風,并未按開壇儀軌而做,如若我先臨壇了,我定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道長。”
說罷,土地神從懷中拿出一個口袋,說道:“此子丢失的那一魂,我早就找回了,隻想送道長個人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