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的太突然,一幹人等皆是手足無措,那書生到底是幕僚出身,見過世面,臨危不亂,忙吩咐衆家丁去拉開那婦人,家丁們連忙一擁而上,同滾做一團的劉員外、劉夫人扭扯在了一起,法壇下頓時亂作一團。
張道一站在法壇上居高臨下,早把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卻被氣的渾身顫抖,怒罵道:“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女鬼端的是猖狂至極,尋常精怪一聽聞有道士要開壇做法,都要遠遠的躲開,生怕被壇主施法整治,可這女鬼竟然敢在法壇前作怪,分明是蔑視法師,藐視法壇,簡直是**裸的打張老道的臉。
張道一憤怒的在包袱中摸索了半天,終于找出了一支黑色長方形短棍,那棍子上密密麻麻全是符咒,乃是道門專治鬼崇的法器打鬼棒,張道一左手持打鬼棒,咬破右手中指,用鮮血把打鬼棒上的第一道符畫了一遍,是爲陽氣開引,随後念念有詞,誦咒加持法器。
胡天花一看張老道拿出了打鬼棒,頓覺不妙,忙對張道一說道:“道長,千萬不可意氣用事,土地神君曾特意囑咐過您,切不可傷了那女鬼!”
張道一暗氣暗憋,自顧自的念咒,全然不理會胡天花,過了半晌,忽然大喝道:“大膽鬼崇,休得猖狂,看打!”說罷,一擡手,那打鬼棒‘嗖’的一聲飛起,直擊向被女鬼附身的貌美婦人。
那貌美婦人和劉員外翻滾在一處,一衆家丁打又打不得,拉又拉不開,正撕扭成一團之際,那貌美婦人卻猛一擡頭,正看到那打鬼棒徑直打向自己,那婦人詭異的一笑,再次暈厥了,打鬼棒打在了貴婦人的身上卻跟本沒傷到女鬼。
那女鬼從暈厥的貴婦身軀中飄出,卻又以靈體的姿态飄飄忽忽向人群中飛去,張道一見打鬼棒打空了,心中更氣,一拍杏黃旗,咒道:“天皇皇,地皇皇,鬼入人間人惶惶,奏請三山五嶽主,斬妖誅邪覆金光,令旗一展施妙法,爾等妖孽定要亡,誅邪!誅邪!誅邪!”
張道一邊大聲的喊着“誅邪”,邊連拍手中的震木,隻聽得‘啪’‘啪’‘啪’三聲響後,那面杏黃旗‘撲啦啦’一聲飛起,直奔那女鬼飛去。
那女鬼飛到人群之中,正要附在一個老媽子的身上,卻見那杏黃旗忽然向自己飛來,女鬼大驚,又向帳篷的方向逃去,那杏黃旗卻也改變了方向追擊着女鬼,眼看杏黃旗就要打到女鬼的身上,那女鬼卻從袖口拿出了一卷文書,張道一離那女鬼太遠看不清文書上的字迹,隻恍惚看到那上面扣着大印,隻見那卷文書發出一道白光,正照到杏黃旗上,杏黃旗‘撲棱’一聲掉在了地上,女鬼‘嚯嚯嚯’一陣冷笑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