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歎了口氣,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卻仍是一臉感激的說道:“道長,您辛苦了,快随我去用些茶點,歇息片刻。”
這中年男子越是如此的雲淡風輕,張道一便越覺得尴尬,他一擺手說道:“歇息不歇息的不急,這聚魂令未能奏效,想是其中有了變故,貧道隻有開壇做法了,施主快命人砌一座高三尺寬九尺的方土台,再準備一張長桌,三樣果品,紅燭一對,燈籠一盞,貧道,即刻施法,收取魂魄。”
張道一的一席話令中年男子的眼中又多了一絲神采,他即刻吩咐家丁速速照辦,便又拉着張道一回了大帳篷中稍事歇息。
張道一剛一坐下,便又吩咐胡天花道:“大護法,你快回觀中取我那些法器來,我那應用之物,都放在我床下的一個黃布包中。”
“是”胡天花應了一聲,便立刻元神歸竅,去取法器了。
胡天花走後,張道一終于得了空,他借助燭火的光亮仔細的端詳了一遍中年男子,這男子相貌堂堂儀表不凡,濃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大耳朵大耳垂一幅福相,唯獨臉頰上帶着傷塗抹着藥膏,略失些風采。
仆人又送來了新的茶點,張道一邊吃着茶,邊與中年男子寒暄了起來,一經攀談才知道,這男子姓劉,來自京城,剛剛辭了官,準備回鄉歸隐,一聽說是京官,張老道在言語中不覺又多了幾分敬意。
那中年男子歎了口氣說道:“道長,我雖在家中排行第三,卻隻有兩位姐姐,再無其他兄弟,膝下亦隻有此一子,家中香火全靠此子承襲,還望道長多多費心才是,我定不忘道長大恩。”說罷,起身對張道一深深一揖。
張道一連忙攙扶住了劉員外,說道:“既是有緣相見,貧道定會全力相助,隻是,能幫到施主多少,卻不好說了。”
這劉員外一聽,神色又有些暗淡,卻依舊說道:“有勞道長費心,我等盡人事聽天命便好。”
二人正說話之際,那書生又走進了帳篷,對張道一說道:“道長,一應之物皆以準備齊備,隻待道長開壇作法了。”
張道一點了點頭說道:“事情緊急,我即刻開壇。敢問劉施主,此子可有乳名?”
那劉員外答道:“此子乃是我家三代單傳,家中長輩期望甚重,乳名喚作福兒。”
張道一聽後歎息道:“雖名福兒,卻也坎坷不少,施主快去取此子三根頭發,另取紅紙一張,書寫此子生辰八字,稍後一并交與我。”
他又對那書生說道:“此事需你家主人親力親爲方可,便有勞先生前邊帶路,帶我去那法壇吧。”
書生向自家主人拱了拱手,便帶着張道一走出了帳篷,那中年男子亦随後走出了帳篷去取頭發。
張道一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四周,發覺确實無其他人尾随,便小聲對書生說道:“我看先生是個爽快人,方才卻欲言又止,如果先生知道什麽線索,能幫助貧道,不妨指點一二,貧道定然感激不盡。”
那書生聽了張道一的話躊躇了半晌,終于歎了口氣說道:“唉,指點實不敢當,但有些話卻是不吐不快,道長恐怕還不知曉,在京城時我家大人早已請過數位道長相助,我聽那幾位道長說,我家那位公子,身邊一直有個作祟的鬼怪,所以出生到現在身體一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