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書生打扮的年青人,帶着一個老仆艱難的順着山路爬到了破廟的門前,他輕輕的扣了扣廟門上的銅環,見半晌無人回應,便帶着老仆跨入了破廟。
破廟的正殿供奉的是二郎神,那神像早就褪了色,在月光下顯得面目猙獰,那書生走到神像前拜了拜,卻忽然發現神像旁竟還趴着一隻毛色純白的狐狸,那狐狸用懶散的目光看了看書生主仆,便不在理會他們了,卻也沒有逃走的意思,而是趴在那不動了。
這破廟處處透着詭異,書生和老仆看着狐狸心裏發毛,便慌忙退出了正殿。
正殿的兩側有兩間偏殿,一間供奉着土地神和祖師牌位,一間住人,書生主仆走進了住人的偏殿,便看到在一個破舊的木榻上坐着一個邋遢道人正在打坐調息,書生帶着老仆站在榻前半晌,那道人卻是不動不搖。
非是張道一托大擺譜,他剛回廟中便服用了千年人參,此刻邊調息療傷邊煉化人參的藥力,若是挪動了身子豈不是前功盡棄?
可書生和那老仆卻并不知情,老仆疑惑的問道:“先生,這道人不會是死了吧?我們來了多時,他怎麽不言不語的。”
書生一皺眉,走上前幾步仔細的聆聽了半晌才說道:“應該不能,他呼吸微弱,卻并未斷氣,既然神人夢中點化叫我等來此,斷不會讓我們來見個死人的,許是道長道行高深已是入定了。”
老仆無奈的點了點頭,卻仍是心有餘悸。
書生示意老仆不要做聲,二人就那麽靜靜的等待着。
過了多時,就在一直打盹的老仆就要撐不住了,要倒地睡着的時候,那老道卻終于開口了,“無量天尊,兩位施主安好?”
老仆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的‘媽呀’一聲,書生也被吓的打了個哆嗦,面帶不滿的向老道拱了拱手,說道:“道長,我受神人點化特求道長相救!”
“哦?此話怎講?公子受何人點化?是否找錯了地方?” 張道一剛經曆一場惡戰,實在不想再管閑事。
那書生剛要回答張道一的問話,山下卻猛然間傳來一聲女子的嚎叫。書生臉色一白,張道一雙眼微眯,老仆焦急的拉住張道一的手,說道:“壞了,壞了,過了子時了,道長快随我們走!”
張道一被兩人連拉帶拽的向山下飛奔,那書生邊走邊說道:“小生本是個幕僚,平日裏爲我家主人寫個文書出些主意,今日事急,主人家特派我來邀請道長,每至午夜,我家夫人便會似發瘋一般追打我家主人,哪知到了太行山境内,主人家中又添變故,我家主人的獨子近日來每到夜晚便會發熱,看了數位名醫都不見好,今夜,我家主人于夢中得神人提點,說要來此二郎廟,尋一位道長,便能出此劫難,故此特遣我二人前來,我家主人就在山下不遠處歇息,剛才那聲音恐怕是夫人又犯病了,道長快走。”
書生火急火燎的一邊說着話,一邊拉着張道一向山下飛奔。
張道一邊聽着書生的話,邊在心中呼喊道:“胡天花,胡天花。”
不多時胡天花回應道:“道長,有何吩咐?”
“這件事情來的太急,我來不及蔔卦查算,你快去打探一番,看那婦人是何情形?”
“是,小妖這就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