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一目瞪口呆,白衣女子的臉上寫滿了驚訝二字。
書生搖了搖頭,歎氣說道:“被你這麽一搞,這戲不就提前散場了嗎?算了,你搞定吧,早點回去,我還有成堆的文書要看呢!”說罷,像是累了似的擺了擺手。
老仆嘿嘿一笑,滿臉興奮,向着中年道士摔落的方向縱身飛去,隻聽得山石崩碎之聲夾雜着陣陣慘叫,片刻,老仆飛回,手中拎着被五花大綁的中年道士。
“就這幾下子,還要做橫行人間的魔王?”老仆一撇嘴不削的說道。
書生聽了老仆的話微微一笑,說道:“你别不知羞恥,你都多大年紀了,這魔物才修行了幾日,你這已經是以大欺小了,再說,此刻他魔功未成,真等他吃九千九百九十九顆心,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書生話未說完卻忽然一皺眉,訓斥道:“虧你修行了數千年,連這點障眼法都看不破。”說罷,一甩袍袖,地上被捆的結結實實的中年道士竟不見了,半截手臂血淋淋的放在地上。
老仆當即一愣,驚訝的說道:“怎麽可能?我竟還着了他的道?我去追他!”
書生一擺手說道:“耽誤了這麽長時間,足夠他逃走了,他如此狡猾,你就是追上了他,恐怕還得着了他的道,他用了這金蟬脫竅的法門,自斷一臂也受了重傷,我們也算不虛此行。”那書生雖然如此說,可那老仆仍是憤恨的一跺腳。
張道一用木劍支撐着身體艱難的站了起來,朝書生主仆拱了拱手,說道:“原來公子乃是世外高人,貧道看走了眼,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老仆不滿的說道:“世外高人?現在去哪找我們這麽高的世外高人?到現在你還不知我主人是誰嗎?我且問你,你是在哪個廟修行的?又是誰指點你來此除魔的?”
張道一如遭雷擊,聲音顫抖的說道:“莫非,難道。。。。是祖師爺顯靈了?”
老仆得意的點點頭,可聽到老道說是祖師顯靈,不是自己心中的答案,忙又搖了搖頭,“呸,你還真是個榆木腦袋,真氣死人了。”
書生哈哈大笑,走到老仆近前,用折扇敲了敲他的頭說道:“快快現出真身吧,要不人家也不知道咱是誰啊!”
老仆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主人,非要如此嗎?”
書生用眼角的餘光斜視着老仆,不溫不火的用白紙扇扇着風,等待着他的行動,老仆無奈,身子向前一躬,金光一閃,竟變成了一隻毛色純白的大狗,書生見了哈哈大笑,一舞那折扇,那折扇瞬間變成了一把三尖兩刃刀,書生另一隻手在臉上一抹,一張英俊非凡的臉便現了出來,那模樣雖是俊美非凡,卻還透着幾分詭異,隻因那人眉心還長着一隻立目。
張道一直到此時才如夢方醒,涕淚橫流渾身顫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想說話,卻都是嗚嗚咽咽的哽咽之聲,那白衣女子一臉的震驚,忽然似暈倒了一般趴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二郎真君摸着白犬的頭,對張道一溫聲說道:“你這道人,平日裏渾渾噩噩,也不精進修行,四十年來無甚進步,實是死不足惜。”
張道一磕頭如小雞啄米,斷斷續續的說道:“神君教訓的是。”
二郎神說罷一揮手,一道金光便照在張道一的身上,張道一隻覺得身上一暖,身上那些傷便痊愈了。
二郎真君又說道:“不過,看在你還有些個孝心,能看守我廟宇四十年的份上,特來度化于你,前些時,我遣座下草頭神托夢于你,你若能誅了此魔,便是大功德一件,我便度你白日飛升。”
“可惜你福德太薄,今日竟橫生枝節,那狐妖,你若想裝死蒙混過關,卻是打錯了算盤,小心本神用天雷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