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心沖回去的一瞬間,我就一伸手,死死地拽住了她的胳膊!
這可惹急了天心,對我說話的語氣就變得更加不客氣了,幾乎是在嘶吼道:“你這個懦夫!我不用你陪我回去救他,你趕緊放開我!”
見我依舊不肯放手,天心就聲嘶力竭般的吼道:“滾開!滾開!你這個畜生!難道你忘了沒有他,我們根本出不來嗎!滾!”
天心說的很對,張大剛在搬動‘陰沉木舟’的時候救過我們一次,在我們躲在‘陰沉木舟’下面避難的時候又救了我們一次,還有那兩次他奮不顧身的和德國‘吊死鬼’打架都是爲了我們着想,他當時要是果斷開槍,也爲未必會淪落道如此悲慘的地步!包括剛才在‘青銅大門’裏面,要是沒有張大剛幫助吸引那些怪物,我們也出不來。
可是現在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勇氣回去救張大剛,我隻覺得現在的天心已經失去理智了,我們已經痛失一個隊友了,說什麽也不能再有犧牲任何人了!
想到這,我一掌就向她的後頸砸去,掌根落下,天心也随之癱軟在了地上。
而‘青銅大門’裏面的‘山地大猩猩’也開始向我們這邊逼來,并且越走越快,我們一看情況不妙,立即開槍迎擊。
這時候二師兄搬弄了一下盒子炮側面的一個東西,然後就大罵道:“老子讓你們嘗嘗‘快慢機’的厲害!”說完,他的盒子炮竟然變成連發的了!
同時‘青銅大門’已經開始緩緩的關閉了,可是‘山地大猩猩’、‘沒皮怪物’、‘長舌頭怪物’它們三樣加起來的數量也太多了,并且每種怪物都不是三槍兩槍能打死的。
我們長短槍齊放,也隻是減緩了怪物們的前進速度,在‘青銅大門’關閉前,我們是壓制不住這群怪物的。
鄧排長也看出了現在的形式,預先就拉燃了手中炸藥的引信,那困炸藥就‘呲呲’地冒起了白煙,鄧排長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地數道:“一。。。二。。。三。。。”
第四聲數完,鄧排長一個掄圓了膀子就甩了出去,一大捆炸藥就拉着一道白煙飛進了‘青銅大門’内部!
就在那捆炸藥剛飛進‘青銅大門’的同時,令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炸藥不知道撞到了什麽,竟然冒着白煙又詭異的飛了回來,這一下把我們所有人都吓得魂飛魄散!
這一大捆炸藥!炸毀一座碉堡都不成問題,可以撕碎方圓幾十米的任何生物,我們想跑都來不及了!
在炸藥飛向我們同時,我唯一的感覺就是--死神來了!
在我等待世界末日的時候,獒犬紮西卻猛地在我腳下沖了出來!迅速地叼起那捆炸藥,就沖進了‘青銅大門’!
等我剛反應過來,就從‘青銅大門’中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我猛然下意思的一轉身,一股熱浪就把我沖飛了出去!
我趴在地上,過了許久才能吃力地爬起來,看看四周的大家,都還好,除了被一身塵土搞得蓬頭垢面之外,沒有别的大礙!
處在昏迷狀态的天心和齊教授,因爲一直躺在地上,崗錯吉和王曉瑩也一直在後面,她們沒有受到氣浪和爆炸震蕩波的沖擊,更不用我們擔心。
隻是崗錯吉因爲痛失愛犬紮西,一直在那裏悲傷哭泣不止,王曉瑩一直在那裏安慰着。
看見王曉瑩也在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哄着崗錯吉,眼前别具一番悲怆般的景象。
别看紮西不是人類,憑它剛才英勇救主的行爲,就絕對稱得上是最忠誠的隊友,卻就在剛剛爲了救我們而壯烈犧牲了!
我們現在是逃了出來,但是隊友們是死的死,傷的傷,看着是那麽的凄涼!
不對,我環顧了所有人才發現事情還要糟糕,我們不是犧牲了一人一犬。
啞哥怎麽也不見了!
我忙問大家:“有沒有誰看見啞哥了?”
所有全都搖頭表示否定,啞哥真的沒有和我們在一起!
大家一起回想起來,從我們在‘陰沉木舟’下鑽出來的時候,就一直沒看見啞哥,沒想到身手那麽了得的啞哥竟然也沒能出來,折在了裏面!
隻是因爲啞哥不愛說話,大家不容易注意到他罷了,還有以啞哥身手本領出衆,沒有人會想到他也能掉隊罹難。
無奈之下,我們又都跑回‘青銅大門’附近尋找,希望又奇迹發生,但是找來照去,也是意料之中的沒有結果。
啞哥和之前就在‘陰沉木舟’船尾的我互換位置後,就一直在那裏,不知道我們一起逃出時,處在隊伍最後的他遇到了什麽情況,竟然沒能和我們一起逃出來。
我們從‘陰沉木舟’下逃出來感覺很順利,沒想到我們最不擔心的啞哥卻沒能逃出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事事皆難料。
本來張大剛的死就讓我很糾結的了,現在又是丢了啞哥,我現在根本就打不開眼前那道‘青銅大門’去找他,就算能打開又如何?
啞哥現在不是被我們炸死了,就是被那幾百個怪物給撕成碎片了,還有眼瞅着紮西爲了救我們而死,我們卻無能爲力,一想到這些,我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
這時,二師兄看見我意志消沉得坐在那裏,就走到我的跟前,好像是想勸慰我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樣,半天才問了我一句:“傻小子,在想什麽呢?”
我無精打采的回答二師兄說道:“我和這些人一起來到這裏,一起奔波,同生共死了般的相處了半個多月。沒想道就在剛才,就在前後一分多鍾的時間裏,就失去了兩個一起出生入死的隊友,這也太突然了,我心裏很難承受。”
現在,天心和齊教授仍舊處在昏迷狀态,二師兄看見我仍意思消沉,就借着我的話頭勸慰我道:“無忌,都說人死不能複生,我們還要以活人爲重,化悲痛爲力量,咱們還是先帶着傷員遭到離開這裏才對,現在可不是悲痛消沉的時候。”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對的,現在還不是悲痛的時候,首要的問題是先大家離開這裏,其它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
那邊的天心先蘇醒了過來,坐在來先掃了一遍四周的情況,緊緊的盯着早已關得嚴嚴實實‘青銅大門’良久,就是‘啊~~~’的一串撕心裂肺的長叫。
天心叫完後,就猛地轉頭看向我,說道:“尹猴子,你見死不救,你說過會帶他出來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低着頭,不敢去看天心的眼睛,更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解釋。
天心見我不答話,質問下去也沒用,就趕去那邊觀察齊教授的情況了。
齊教授隻是腿摔折了,并不波及生命,被天心一頓鼓搗,也蘇醒了過來,隻是疼痛難忍不能走路罷了。
天心拿出她考古的專用木闆,夾住齊教授的斷腿幫他包紮好,我們就開始往回趕路了。
還好,我們想在還有四個青壯勞力,輪流背負齊教授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我爲了彌補對張大剛的虧欠内疚,背着齊教授非常的賣力,希望這樣可以減輕自己内心的罪惡感,從我第一個背起齊教授,就不肯放下。
一路上不光天心沒說話,其他人也沒怎麽開口。
隻是二師兄不時打破沉寂,但是也沒興趣多說,隻是有意打破沉悶的氣氛罷了。
二師兄說道:“哎我說,天怎麽這麽快就要黑了,大家趕緊趁天黑之前過橋啊,萬一掉了下去,下面水流那麽急,沖跑了可就回不來了。”
我一聽不好,看見周圍的藤蔓,都仿佛千萬條毒蛇一般,靜靜的潛伏着在那裏,這東西很邪性,隻要天一黑下來,就會毫不客氣的伏擊我們!
我馬上催促大家加快腳步早些過橋,對他們說道:“大家都加快點腳步,趕快過橋找到一個附近沒有藤蔓的建築躲起來,一會天一黑就糟糕了!”
天心聽完,也知道了我說這話的嚴重性,也立即催促大家趕路,整支隊伍就加快了腳步向‘青銅吊橋’前進。
崗錯吉雖然現在自己能走,但是依舊處在痛失愛犬的悲傷之中,王曉瑩也因爲膽小走路也畏畏縮縮就慢,所以她倆算是一組,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不一會,我們就趕到了‘青銅吊橋’邊,因爲這座大橋隻剩下了框架,廢了半天勁我們才上走過去。
回過頭看去,崗錯吉和王曉瑩也就要走上橋頭了,我們也放心的用繩子把水壺放進護城河打水來,等到她們過了橋再一同趕路。
我們剛将裝滿水的水壺挂道裝備包上的之後,聽見崗錯吉大在‘青銅吊橋’中間,突然就叫了起來:“小瑩姐,小心!”
一聽崗錯吉叫的急促,我立即擡頭向橋上望了過去,這一看,身上立即就打了一個冷戰,頭皮發麻!
在‘青銅吊橋’的中段,又看見了那對幽綠詭異的銅鈴,下面就是布滿鱗皮的巨大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