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們所在的環境,已經不在沙地之中了,這裏好像是一處亂石崗,突出地面一兩人高的巨石到處聳立,就像一片莫大的石林。
進了石林之後,這裏能見度所及的位置,巨石屹立其間,随處都是,形态大小也幾乎相似。
在亂石崗中又奔襲了一陣,在納悶這是一處什麽地方的時候,我發現,開始石林裏剛才還雜草叢生,可陡然就變得寸草不生了,石頭也較之前濃密了很多。
而更令人驚訝的是,現在看見的石頭全部已被雕琢成一座座雕像,刻畫的的是人胸口以上的半身雕像,這些半身石像造型生動,高鼻梁、深眼窩、長耳朵、翹嘴巴,雙手放在肚子上。
這些石像,大多高度在三至五米左右,巧奪天工的技藝,令人贊歎不已!即使是現代人,也望而興歎。
這些石像周圍,丢棄了許多用鈍了的石器工具,很難讓人相信,這些原始的石器工具,是用來完成這批雕像的。
其間,還夾雜許多未完工的石像,爲什麽沒有把它們雕刻完畢,放棄在那裏,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的石頭過于堅硬,雕鑿不動,不得不放棄,還是遇到什麽災變xingshi件,不得已而突然停下的。
由于這裏到處孤立的石像寬度不夠,不能作爲馬隊的避風港,但風沙還是被密集的石像遮擋的小了很多,減小到了還可以忍受的地步,已經不那麽的緻命了。
我決定清點人數,風雖小了,可沙粒的密度并沒有降低,馬隊穿行與石像之間,更增加了清點難度,可一眼明了的是,馱着裝備被拴成一串的馬匹不見了。
這串馬匹由于數量衆多,很好留意,剛剛沒進石像林之前的時候還在,現在突然怎麽跑沒了?我們大多的物資都在這串馬匹上馱負着,是萬萬不能丢的。
這時,我們已經到了一處亂石堆積成的小石山後面,在這裏可以躲避風沙,完麽才讓停下了頭馬,叫停了大家在清點人數,結果是,我們隻剩下了八人八馬,除了缺失了那一串六匹馬,還缺了齊教授和崗錯吉兩人,獒犬紮西也不見了蹤影。
那邊的天心一指這座小石山,說道:“在那裏有一個洞口,我們過去看看能不能進去躲避風沙。”
原來,這座小型的石頭山是中空的,裏面寬敞的很,就像一個由石頭壘起的超大建築,這人馬都可以通過的洞口,就是房子的門,我們試探性的走進去,在洞口向裏面望去,除了滿地形态各異的蘑菇以外,空空如也倒也是一個躲避風沙的好去處。
在洞口觀察,山洞裏很安全,就讓馬隊進去安頓,我們圍在洞口商量對策,決定派人走路回去尋找丢失的人馬,并對人員進行了分工,長脖子和張大剛一槍一刀留在洞口護衛,啞哥和鄧排長一槍一刀作爲一隊,在原路左側向回尋找,我和完麽才讓老人一槍一刀,在原路右側向回尋找。我們要盡量保持在互相保持聯系的情況下同步向後推進搜索,完麽才讓提醒沿途要做下記号,免得在這錯綜複雜的石像林裏迷失了方向。
在我們開始向後搜尋的時候,風沙也基本停了,兩隊搜索小分隊一邊走一邊喊齊教授和崗錯吉的名字,石像林間兩隊拉開大約百餘米的距離,已經看不見對方,喊聲等于兩隊之間在保持着聯系。
我看見完麽才讓老人擔心崗錯吉,心急的都要哭了,感覺他還想瞬間就蒼老了很多,就安慰他說道:“老人家,不要着急,我們走失沒多久風沙就停了,說明失散的距離還不遠,還有失散這麽一會的風沙埋不了人,現在天已大亮,很容易就會找到的。”
完麽才讓卻無奈的回答我說:“孩子,你不知道啊,昨天風沙太大,辨不清方向,路線出了偏差,咱們現在走進的應該是魔煞林,這裏是沒人敢進的,進來的大多都出不去了,我剛才沒說是因爲怕大家害怕,崗錯吉要是進了魔煞林也是和咱們一樣,不一定能出去了,要是沒進,我們也沒辦法出去找到她了。”
我一聽,氣得差點沒翻白眼,你個老東西,還高原活地圖,咋把我們領死門裏了!
但轉念又一想,也不怪他,被沙暴追着狂奔了半宿加一早晨,那能見度根本辨别不了方向,等于在黑暗裏跑了六七個小時,鬼才知道跑哪裏去了。
我這麽想,就消了消氣,問完麽才讓說:“魔煞林是怎麽回事,什麽叫進來了出不去?”
完麽才讓回答:“這魔煞林自古以來就有,不知道是何人何時修造的,方圓有百裏開外,傳說是魔鬼居住的地方,是不允許人類進入的,擅闖的人都是進得來出不去,我活到現在一把年紀了,倒是聽說過時常有人誤進這裏,可沒聽說過有一個出去了的,哎~~~沒想到我年紀大了這麽不中用,被風沙吹暈了方向,連累了崗錯吉和你們。”
聽得完麽才讓說的傷感,我心裏也不再怪罪于他,畢竟一把年紀了,雖說是他連累了我們進了絕境,但反過來也可以說,他不爲了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裏,到底是誰連累誰還不好定論。
于是我安慰完麽才讓說道:“放心吧,老人家,崗錯吉那孩子我看機靈的很,而且她手裏的彈弓也十分厲害,不會出問題的,哦對了,您會說漢語是因爲經常跑馬隊,崗錯吉漢語怎麽樣也說的那麽好?”
完麽才讓歎了口氣,說道:“女娃不是我的親孫女,她的父母還在女娃很小的時候遇到了危險,把女娃交給了我,就下落不明了,我估計他們已經死了,女娃從小就是說漢語長大的,所以說的好。”
完麽才讓頓了頓,說道:“女娃的父母救過我的命,我不能讓女娃出現任何意外,要不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倆邊聊邊高喊齊教授和崗錯吉的名字,也能聽見遠處鄧排長的喊叫聲,在出了石像林和怪石林的交界處,我們發現了丢失的六匹馬,原來是馬隊進了石像林後,由于石像密集了起來,一串六匹馬前後連線又太長,在其中穿行不變,繩子纏繞在了突兀的石像上了,是六匹馬把自己拴在那了。
看了看,這串馬隊馬匹全在,在馬背上的裝備也沒有丢失,更沒想到,齊教授騎的紅馬還有崗錯吉騎的驢子也在。
可這些馬匹都很奇怪,哆哆嗦嗦的躲在石像的這邊,生怕把身體露出石像的那邊,好像石像的那邊蘊藏着什麽危險!
這時,風沙已經小了很多,可視距離已經能達到了一兩百米遠,我們向馬兒害怕的方向望去,在能見度的極限範圍,模模糊糊的看見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影,站在一塊高大的巨石上,身邊還有一隻狗的身影,這一定齊教授和崗錯吉,狗影則是紮西。
巨石下邊還有一隻更大狗的影子,像鬼魅一樣在巨石下來回轉悠。
突然,巨石下的狗影,一個健步沖上了巨石,巨石上的狗影也不示弱,迎上去就是撕咬,隻見那矮小的身影雙手向前一比劃,剛沖上巨石的大狗影就退了回去。
我看到這,馬上就打了個寒戰,巨石下不是狗影,他們是被野狼襲擊了,被逼上了巨石,困在了那裏!
現在所有的馬匹都驚恐不安的躲在石像後面,慌亂之下加之距離又不遠,我倆給啞哥他們發了個已找到的信号,就徒步跑了過去。
齊教授和崗錯吉站在一個三米多高的石像上,獒犬紮西也也跟在他倆的左右,在我們将要到達的時候,看見齊教授和崗錯吉正向我們比比劃劃的打着手勢。
由于現在還有些許大風夾雜着黃沙,我們就想走近看清他們在比劃着什麽,待距離還有二十來米的時候,我們看清了,在巨石下轉悠的的确是一頭餓狼!可也看明白他倆比劃的意思了,是叫我們别過去,
可惜我們知道的晚了,加上完麽才讓救孫女心切,哪管這些,端着獵槍就沖了過去!
那頭餓狼見有人撲來,一個怒吼,就像發了瘋似的撲向完麽才讓,就在餓狼即将沖到身前的時候,老人果斷開槍!
一聲炮響,那頭餓狼連頭帶肩被大把的鐵砂轟的不見了蹤影,留下了一具血肉模糊的無頭屍體!
可就在我暗贊完麽才槍法快、準、狠的時候,雙肩突然被什麽東西搭住,竟然是一雙巨大的爪子!
一股熱氣在直吹我的後頸,我心裏一驚,還有餓狼!
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不能回頭,隻要一回頭,餓狼就會一口咬住我暴露給它的喉嚨,鐵定斃命。
這時我将希望寄托給了旁邊的完麽才讓,餘光看見老人家驚恐的看着我,手裏依舊端着他的老式獵槍。
我一看那獵槍,氣的我都絕望了,這是那種先将火藥塞進槍管裏,再填進大把大把的鐵砂的火铳,民間獵人稱其爲老洋炮。
這種老洋炮是遠距離沒有準确性,近距離威力巨大的霰彈槍,開完一槍還要重新裝填彈藥,現在那野獸的腦袋緊挨着我的腦袋,就算馬上裝填完彈藥開槍打中餓狼,不知道我的腦袋會不會也被轟掉半拉。
突然,隻聽腦後‘啪’的一聲,我就感覺到後脖子上就濺染了一股熱乎乎,粘乎乎的液體。
緊随着就是一聲嚎叫,那雙爪子就脫離了我的雙肩,我就地向前一個打滾,脫離了魔爪。
回頭一看,一隻體型碩大非常的白狼,在那裏滿地打滾,嗷嗷直叫,已經瞎了一隻眼睛,眼眶正向外流淌着鮮血。
原來,剛才危急之下,石像上的崗錯吉彈弓再次發威,打瞎了白狼的眼睛,爲我解了圍,
可這時,齊教授和崗錯吉卻遭受到了危險,突然間,在他倆背後又出現了一隻餓狼,等我們發現時,那隻狼已經沖上了石像!
待我正要大喊,提醒齊教授他們注意身後的時候,崗錯吉已經石子上弓,正要轉身後射,但那頭餓狼已經沖到了跟前,時間緊迫,已不知道再次發射彈弓來不來得及了。
就在這關鍵時刻這時,隻聽一聲槍響,我們包括那隻正在偷襲的餓狼都是一驚,看向槍聲響起的方向,那頭偷襲的餓狼可就倒黴了,它剛把頭扭過去,一道黑影閃過,正中它的的面門,還沒等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啞哥的那把破刀就正正好好鑲進了它的腦袋。
原來是,啞哥和王排長聽見我們的信号,快速趕了過來,遠遠的看見齊教授和崗錯吉正被偷襲而且渾然不知,由于餓狼的距離過近,鄧排長開槍射擊怕誤傷他倆,就鳴槍警告,沒想到啞哥手中破刀那麽遠的距離出手,也能不偏不倚的砍進餓狼的腦袋。
白狼看此情景,一聲仰天怒嚎,就蹿到石林裏躲了起來,齊教授和崗錯吉也趕緊從巨石上下來,跑到了我們身邊,那邊的啞哥和鄧排長也趕到了我們這邊。
我們找到了失蹤人員,所幸大家都平安無事,就立即離開這野狼出沒的危險境地!
大家一起先去解開纏繞在石像上的幾匹馬,準備逃向石像林深處,與天心的馬隊會合。
我們剛剛解開馬匹,就聽見陣陣狼嚎在遠處響起,數量衆多!
聽着十分的毛骨悚然,向狼嚎傳來的那邊望去,足有二三十頭餓狼在向我們逼來,領頭的正是那頭健碩的白狼,這些餓狼是聽到它剛才的怒嚎聚集而來的,這頭被剛剛被崗錯吉打瞎眼睛的家夥,一定是狼王!
餓狼逐漸被白毛狼王的吼叫召集而來,數量以可見的速度越聚越多,并正聽從白毛狼王的指揮,在快速的向我們接近,我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逃跑!稍有遲疑我們就會被這一大批餓狼,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