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一走,黃西城就說在酒樓擺了酒宴,請賓客去吃飯,朱笑東笑着謝絕了,說:“不了,回去還有點兒事。”
黃西城也沒多勸,主要是沒心情,當時兒子要是多加一百塊錢,那中年男子也許就賣了,結果黃躍沒加價,三四千萬就這麽飛了。
黃家雖然家大業大,典當生意也做得風生火起,但陶都就這麽大,生意再好,四個店年純收入也隻有兩千多萬,想想那塊玉,值四五千萬,能不心痛嗎?
告辭黃家父子,朱笑東去開車的時候,唐海澤在後面追了上來:“小朱,我能搭你個順風車麽?”
“當然可以!”朱笑東看唐海澤帶了人來的,自己肯定有車子,此時卻要搭自己的車,肯定是還有什麽話說了。
車子開上公路後,唐海澤果然盯着他問:“小朱,我覺得你剛才買下那戒指不是爲了補償他吧?”
老家夥果然是塊老姜,眼睛很犀利。
朱笑東笑了笑,說:“唐老,好眼力啊,那個人好賭,我給他多少錢都沒有用,給得越多,隻會讓他在賭場中陷得越深,如果他真是家庭困難,親人治病什麽的,我給他幾百萬都願意,呵呵。後面一萬塊錢,我就是想要他那個戒指。”
“果然是這樣!”唐海澤笑了笑,然後又問,“小朱,你的眼力太特别了,我越來越看不透了,你既然想要那枚銀皮戒指,是不是那戒指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朱笑東搖了搖頭苦笑道:“唐老,哪有那麽多寶物啊,我隻是在某本書上看到過,他那戒指上的石頭極像一顆稀有的隕石,既然稀有,值不值錢無所謂,收藏價值肯定是有的。”
唐海澤“哈哈”一笑,說道:“真有你的,對了,小朱,我開張支票給你!”
唐海澤把支票開好,放在車台上,笑道:“小朱,我可真看走眼了啊,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是一浪更比一浪強啊,呵呵,我這前浪瞬間就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朱笑東笑道:“唐老,您太客氣了,我不過就是有點兒傻運氣,傻人傻福嘛,跟唐老這樣的大師一比,我可就沒法看了。”
唐海澤微笑搖頭,對朱笑東更增好感,想了想又說:“小朱,留個電話給我吧,日後好聯系,沒事兒一起坐坐,聊聊天,我發現你對那些傳說中的珍寶好像很有研究。”
朱笑東點頭道:“好啊,也沒什麽研究,隻是看過一些記載奇珍怪石的書,喜歡這方面的東西,唐老既然也有這個心,我們當然可以多聚聚多聊聊。”
“好,就在前邊停車吧,我再走幾步路,活動活動筋骨……”唐海澤指着前邊說道。
朱笑東靠邊把車停了,從儲物櫃裏找了支筆把自己的電話号碼寫下來遞給唐海澤。
跟唐海澤作别後,朱笑東開着車回家,心想,唐海澤爲人挺不錯,雖然年紀比自己大得多,卻是個可以交的朋友。
回家後,楊薇也從超市剛剛回來,買了很多東西,還買了幾本烹饪書,正在翻看,見朱笑東回來,當即說:“笑東,你回來了?你坐會兒,我正在學藝呢,一會兒照着書上做菜,你就是我的小白鼠,我做菜你來嘗……”
“樂意之至!”朱笑東學着紳士的樣子微微一躬。
楊薇笑嘻嘻地看起書來,看了一會兒拿個小本子和筆,在小本子上記着什麽。
朱笑東笑着搖頭,這個勁頭,隻怕她當年念書都沒這麽認真吧?
朱笑東把唐海澤給的三千五百萬支票放在桌上,又掏出那枚銀皮石頭戒指。
那塊玉切出了玉包水、玉中玉,都沒令他有多大驚喜,無非是多了一筆錢而已,錢對他來講,實在沒有什麽意義。
反倒是這枚銀皮石頭戒指令他很有感覺,把戒指拿在手中仔細看了起來。
戒指的銀皮是純銀,戒圈也是純銀,不過銀子不值錢,那顆石頭戒面看起來很普通,仔細看了一陣也沒看出問題。
楊薇把小本子放下,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到朱笑東旁邊,笑問:“笑東,你在看什麽呢?哪裏來這麽個戒指?”
朱笑東把戒指遞給她,“你看看,這戒指好看嗎?”
楊薇把戒指拿到手中,翻來覆去地看,說:“這戒指戒面像是石頭,用普通石頭做戒面倒是很少見,銀戒圈也不值什麽錢,不過看起來像是有些年份了。嗯,笑東,你不覺得有點兒奇怪嗎?”
“奇怪?哪裏奇怪了?”朱笑東笑呵呵地問她,他還真沒看出哪裏奇怪。
楊薇用兩根手指捏着戒指說:“我是覺得有點奇怪,你看,銀雖然值不了多少錢,那也不用包石頭戴起來啊,别人看到反而會說土,即便是單純的純銀圈戒都好過包個石頭戒面,又因爲這戒指看起來有些年份了,所以我才會覺得,這個戒指是不是專門爲隐藏什麽秘密而做的?”
朱笑東一怔,楊薇的話的确有道理,不過這個戒面隻有大拇指的指甲一般大小,又能藏什麽秘密?
楊薇看了看戒指裏面,裏面也是銀皮底兒,看不到石頭的背面,被包在銀皮中了,看做工,是死鑲。
戒指死鑲就是把飾物,比如鑽石、翡翠等以不能拆卸的方式包鑲,無法拆卸,如果自己拆了珠寶公司是不保修的,屬于人爲。
楊薇用手指扳了扳戒指,死鑲鑲得很緊,用手指是扳不開的,望着朱笑東說:“笑東,你舍不舍得把戒指毀了啊?”
朱笑東點點頭說:“沒有什麽舍得舍不得的,不就一個戒指嗎,我來撬。”
朱笑東去找了把老虎鉗,用老虎鉗鉗住戒圈,輕輕扭了一下,戒指就裂開了一條縫,朱笑東小心地鉗着裂開處扯動,把銀皮扯開,放下老虎鉗,手指夾着石頭輕輕一摳就拿了出來。
石頭被鑲住的一面也很光滑,但朱笑東一眼就看出了異常,背面的光滑跟表面被磨光的光滑不同,背面有些反光,看起來就像抹了一層石蠟。
手指在那層石蠟上碰了碰,那層石蠟就陷了下去,果然有蹊竅,朱笑東小心翼翼地把石蠟剝掉。
表層的石蠟一剝除,石頭裏面就出現了一個孔洞,孔洞依然是用石蠟灌注的,石頭中間被鑿空了,裏面肯定藏了什麽東西。
朱笑東沉吟了一下,考慮用什麽東西把裏面的石蠟撬出來,楊薇拿了一盒牙簽過來,從小瓶子裏取出一根,遞給他:“用這個吧。”
朱笑東一笑,說:“這個東西倒是好用。”
石蠟是軟的,用牙簽很好弄,朱笑東一點一點地撬了些石蠟出來,沒幾下,牙簽就碰到了一個硬物。
用牙簽細細地掏,用了十幾分鍾,朱笑東終于掏出一顆石蠟球,仿佛一顆小小的自行車彈珠似的。
朱笑東把這東西表面的石蠟剝除幹淨,露出來的竟然是一顆璀璨如鑽石似的東西。
楊薇見了也不禁贊道:“好漂亮的一顆鑽石啊!”
朱笑東把這顆鑽石對着亮光看了看,覺得不對勁,看起來像鑽石,但仔細核對鑽石的特征,又不太像。
對着亮光看,這顆石頭内部晶瑩亮澤,很潔淨,以他的眼光來看,這的确是一顆鑽石,隻是特征略顯不同,難道鑽石還分不同的種類?
楊薇拿着鑽石看了一陣,也覺得跟她見過的鑽石有所不同,沉吟着說:“笑東,我爸有個老同學在科研部門當領導,是這方面的權威,我把這顆鑽石拿到他那兒去化驗一下吧,看看是不是真的。”
“也好,你拿着吧。”朱笑東拍了拍手上的石蠟粉,這顆鑽石花了一萬塊錢,不管它值不值錢,他也沒覺得虧,從中年男子身上已經賺了幾千萬,還有什麽虧不虧的。
楊薇把鑽石放好,看到茶幾上的支票,拿起來看了看,不禁詫道:“笑東,這三千五百萬的支票哪來的?”
朱笑東笑道:“今天不是去黃西城那兒了嗎,他小兒子執掌的分店開業,我去了撿了個漏,賺了三千百五萬,還賺了顆鑽石。”
楊薇怔了怔,随即問他:“你怎麽賺了?”
朱笑東聽楊薇的語氣是有些擔心,知道她怕自己得罪人。
“楊薇,你不用擔心。”朱笑東一邊笑,一邊把今天的情形說了。
楊薇這才放了心,不過對朱笑東賺錢的能力也咋舌不已,這動不動就賺了幾千萬,無驚無險,還不擔任何風險,誰能辦到?
即使他虧了,本錢也才一萬塊錢,虧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想想她父親,雖然有龐大的财富,但要賺錢,哪次不是投出幾億才賺得一點辛苦錢?
實在是沒有可比性,越比就越覺得老爸辛苦。
楊薇一想到這兒,心裏有些歉意,以後得好好孝敬老爸。
朱笑東又說:“明天把二叔一家人,還有楊華他們幾個夥計都叫到家裏來,開個聚會。”
楊薇微笑着應道:“好,我去酒店請個大廚來做菜,這樣的聚會,應該多舉行幾次。”
朱笑東當然不反對,楊薇也覺得這樣很好,把員工當家人看待,除了朱笑東,她還真沒見過别人這樣做過,但越是這樣,她越覺得朱笑東這個人好。
下午朱笑東就給二叔朱謹榆打了電話。
朱謹榆當即就答應了,這段時間他幹得特别賣力,一是朱笑東原諒他後,把心結放下了,二是朱笑東給他的薪酬比以前還要高得,生活毫無壓力,家人也諒解了他,還有什麽不舒心的?
朱笑東沒想到的是,下午家裏來了兩個意外的客人!
門鈴響後,楊薇去開的門,開門後就驚呼了一聲,跟着“嘻嘻哈哈”地摟着一個人進來了。
朱笑東一看,竟然是王曉娟!
沒等他說話,看到楊薇和王曉娟身後還有一個人,胖乎乎的,笑嘻嘻的,竟然是胖子!
朱笑東立馬跳了起來,徑直跑過去摟着胖子道:“胖子,你們怎麽來了?”
王曉娟惱道:“哎呀,我還在前面呢,你眼睛就看不到我?當我是透明的?”
朱笑東笑道:“哪敢,曉娟兒,你們怎麽來了?”
王曉娟忽然紅了臉,扭捏了一下,然後瞪着胖子說:“朱益群,你說!”
胖子雙手一攤,說道:“現在哪是豬一群啊,等你以後生了一堆崽,那才叫豬一群嘛。”
王曉娟頓時又惱又羞地罵道:“你這個死人,誰給你生一堆豬崽啊?”
朱笑東和楊薇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聽兩人這話,他們也明白了。
朱笑東笑呵呵地把胖子拉到沙發上坐下,說:“胖子,有你的,把我們老闆的千金小姐勾到手了,兄弟我不得不佩服你啊!”
胖子笑呵呵地說道:“那是,胖子我把妞可有一手了,我叫她往東,她一定……”
說到這兒,原本趾高氣昂的勁頭兒忽然洩了下來,小聲道:“她一定往西,她叫我趴床頭我就不敢去床尾……”
王曉娟眼一瞪,惱道:“朱益群,你越說越離譜了是不是?”
楊薇笑了起來,拉着王曉娟的手問道:“曉娟,什麽時候辦喜事啊?”
王曉娟道:“快了,還有一個月,我爸特地叫我們出來玩一趟,說順便來看看你們,我爸可想笑東哥了!”
朱笑東笑道:“我也想他啊,最近店裏生意還好吧?”
王曉娟笑着說:“還行,不過比不上你在那裏的時候好,我爸說了,他想到一個主意,叫我來問問你,看看行不行?”
“說吧,什麽主意?”
“我爸說……”王曉娟指了指電腦,說道,“他請人在網上做了個網站,把東西都放到網上,再在電視上打一些廣告,生意肯定要好得多,不過他說我們的貨不夠,也不夠好,想跟你聯營,把我們的店作爲你們店的分店,店裏有你一半股份,你看行不行?”
朱笑東一怔,攤手苦笑道:“聯營當然是好事,做網站也是好事,但我平白要一半的股份,這就不好了,回去跟你爸說,依他的計劃進行,但股份我不能要!”
王曉娟也攤了攤手說:“那我也沒辦法了,我爸說了,你要認他這個老朋友,那就做我們店的半個老闆,你要不肯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