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聞了一陣,感覺暈乎乎的,整個人就像飄起來一樣,沒錯,這個味道曾經在如煙身上聞到過,但是,後來,如煙爲了減淡這個味道,每天用中藥泡澡,所以味道慢慢減淡了,如果不用那些藥水泡澡,那麽,如煙早就被人抓走了。
當然,後來,如煙讀大學了,這香氣幾乎聞不到了,也不知道如煙究竟用了什麽藥水或者說是長大後,味道自然散去了,當然,靠近的時候,還是能聞得到的。
王子這樣想着,宇已經來到了他跟前,擡起他的下巴:“怎麽樣?這是我愛人身上的味道,後來我提煉出了這種香氣,加了藥水,可以影響人的心神,怎麽樣,這感覺是不是很好啊。”宇靠近王子,整張臉幾乎貼到了王子臉上。
王子呵呵一笑:“是不錯,不錯。”去你奶奶的不錯,他媽的你怎麽不去死啊?你個老不死的!王子心裏暗罵道。
宇靜靜地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在罵我,但是呢”宇放開了他,攤開雙手,“我又不在乎!”
宇哈哈大笑,轉身,繼續走到女子骨頭放置的台上,回身,對着王子和小吳笑了笑:“你喜歡的他,估計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你什麽意思?”王子甩了甩頭,想要甩掉暈暈的感覺,“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麽?”王子目光如炬,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宇早就灰飛煙滅了。
可是,宇卻無所謂地笑了下:“你瞪我有什麽用,你瞪我還不是這樣過,我又不會失去什麽,倒是你,瞪着我,眼睛舒服嗎?”
王子轉頭看着小吳:“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
小吳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王子還是不放心:“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麽?”
小吳依舊沒有說話,倒是宇開口了:“我沒對他做什麽,我隻是喂他吃了一種藥,可以将肉體和骨頭剝離的藥罷了,怎麽樣?”
“去你大爺的!”王子罵完,感覺喉嚨一緊,怎麽都說不出話了,似乎喉嚨被什麽東西掐住一樣,呼吸困難,宇忽然冷下一張臉:“我不是叫你不要掙紮嗎?非要不聽,這回看到了吧,舒服嗎?不過,你馬上就會覺得上天了。”
王子說不出話,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眼前也越來越模糊,眼皮越來越沉重,接着,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有人在說話,聽聲音,似乎是如煙的,似乎是如煙問:“你把他們抓來幹嘛?”
“你馬上就可以出來了,琦兒,你馬上就得救了!”宇的聲音幽幽傳來,王子隐隐覺得哪裏不對勁,琦兒是誰?難道就是他記憶中的神女嗎?這個時候,王子似乎看到了有個人正朝他走來,王子在模糊中看了一眼,是如煙,如煙來到他身邊,捂住他的眼睛,不知道悄聲說着什麽,反正王子聽不到。隻看到如煙走到宇身邊,不知在和他說着什麽。
宇居然笑了,摟着如煙走到一個角落就不見了,王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反正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頭疼得厲害,王子好不容易睜開眼睛,摸到了旁邊的石頭,他不在那個山洞裏了?那現在在哪裏?王子想要找東西,肩膀上一沉,似乎有人按住他的肩膀:“别動!”
“你是?”王子看不到對方的臉,聽聲音也聽不出是誰。對方似乎并不想回答他的話,“你們兩個都在這裏,他暫時找不到這裏。”
“是小吳嗎?”王子問,除了小吳,就沒有人跟他在一塊了,對方還是沒有回答他的話,肩膀上的手已經離開了,王子感覺整個肩膀一輕松,伸手往旁邊摸了摸,摸到了一個人的手,想要順着那人的手摸上去,可是,對方握住了他的手:“是我!”
聽到小吳的聲音,王子終于放下心了,那剛才救他的人是誰?是瘋子嗎?瘋子有那麽大的能耐嗎?感覺怎麽都不對勁,還有,在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如煙,剛才停在他肩膀上的手也不是如煙啊,感覺應該是個男的。
王子正在糾結的時候,小吳說話了:“我看到了一個東西。”小吳的聲音一抖一抖的,“我們是不是死了?”
“你說什麽屁話呢?誰死了?”王子問,“你是不是受到什麽刺激了?”
“沒有,你看,那是什麽?”小吳指着一個地方,但是,周圍太暗了,壓根就看不清,王子也不知道小吳在指着哪裏:“你指着哪裏,我看不到啊!”
小吳摸索着王子的手,指着一個方向:“我說那裏!”
王子朝小吳握着他的手指着的方向望去:“靠,那是……那不是?”王子手一抖,幾乎說不出話,他看到了一個小孩,在朝他笑,這個小孩已經死了好多年了,那是他小時候的一個玩伴,他比那小孩大幾歲,那時候,他經常帶着這個小孩去玩。
後來,不知道這小孩得了什麽病,全身化膿,那些膿水都是烏黑粘稠的,散發着一股惡臭,時不時還會從化膿的地方長出一些小蟲子,蟲子長着一張跟他一樣的臉,這些蟲子很小,但是很多,密密麻麻地長滿了化膿的傷口,每次那些蟲子一爬出來,就帶出許多粘稠烏黑的膿水。
他的身上幾乎布滿了大大小小化膿的小洞,那些洞口越來越深,幾乎可以看到身體裏面的骨頭,幾乎沒有人敢靠近他,也沒人見過這種病,找來很多大夫去看,可是,沒有人見過這種病,也沒人知道這種病是什麽,很多人覺得這個小孩是個災星,都沒人願意來看他,除了王子。
王子當時年紀小,大人也不讓他來,說會有傳染的,王子隻能偷偷來看他,後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天夜裏,王子睡得正香,突然聽到有人在哭,聲音凄厲,劃破了整個夜空,王子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剛從床上爬起來,就看到了他媽媽點着煤油燈來到他的房間,一臉的緊張:“你沒事吧?”
“沒事啊,怎麽啦?”王子問,他媽媽低聲道:“剛才那個小孩來敲我們家的門,我從門縫看到他那張臉好恐怖的,幾乎沒有臉了,眼睛裏也都是那樣的蟲子。”王子記得當他媽媽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掩不住害怕。
當時王子十多歲,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麽事情,隻聽到凄厲的喊叫,而且外面正下雨呢,還打着雷,王子不知道他怎麽樣了,也不敢出去看,畢竟那種情況下,誰不害怕呢?王子也一樣,那個時候的王子,就比一般的小孩聰明很多,而且,每天,都在練武,是下一代守護者的最佳人選。
那天晚上,一整夜都是小孩凄厲的嚎叫聲充斥着正片夜空,王子也相信沒有人能睡着,隻是也沒有人敢出門查看,直到淩晨雞鳴的時候,叫聲才漸漸停止。王子再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沖出門查看,他媽媽在後面一直拉着他,可王子還是跑出來了。
内心太過煎熬,不去看一下,心裏不舒服,循着聲音來到他身邊,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千瘡百孔的軀殼,幾乎斷了氣,但是,小孩似乎還在掙紮,似乎能感覺到王子的到來,小孩動了動手指,小孩身上的膿水已經被雨水沖刷幹淨了,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孔洞,小孩蜷縮在一棵大榕樹下。
王子走過去,蹲在他面前,小孩朝他伸出手,攤開手掌,手上是一竄項鏈,這項鏈,據說是他出生不久,一個路過的算命先生給的,現在這個小孩給他,是什麽意思?
王子不解:“你給我?”小孩點了點頭,說話的聲音很細:“我知道……你……會來,雖然……雖然……我看不見。”王子顫抖着手接過小孩的項鏈,說是項鏈,其實就是一竄珠子。王子不知道那串珠子有什麽用,可當他收下珠子的時候,那小孩就斷氣了。
王子想要找人來幫忙把小孩埋了,可是,沒有人願意來,最後,隻有他親自把小孩埋了,本來是不下雨的,但是,埋着小孩的時候,居然下起了大雨,并且打起了雷,他把小孩埋完,回家,家裏沒有人給他開門,記得回頭的時候,看到了身後不遠處正站着一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是誰?當時他不知道,直到如煙出生,他才明白,原來,當時,他看到的就是如煙!
隻是到現在,都不知道爲何當時他看到的是如煙,如煙當時還沒有出生,想起來,覺得非常怪異,所以,對如煙,總是有一種莫名地隔閡。如煙似乎也能感覺到,所以跟他總是似近非近,似遠非遠的感覺,若即若離的。
王子當時站在家門口等了很久,家裏人都不開門,王子一直站着等他們開門,可他們說要王子跪下認錯,可王子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父親拿着一根木棍出來,一腳踹在他膝蓋後面,王子被迫跪下來。
一直跪了三天,還請了很多人做了法事,才讓他回家。隻是在後面,每當午夜夢回的時候,王子總是能看到那個小孩。
不多久,小孩的屍體就不見了,王子記得當時埋的時候,是沒人在的,村子裏的人,沒人會挖走小孩的屍體吧?那是誰呢?王子第一個想到了宇。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宇離開後,還沒帶日本人回來之前的時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