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啦?”如煙從後面走過來,打了個哈欠,老石平複了一下心情,才緩緩道:“我看到了我父親,他掐着我脖子。”老石好不容易站了起來,靠着背後的石壁,捂着脖子半天才憋出一口氣。
“你父親?不是在朱雀山嗎?屍體?怎麽到這裏來了?”王子從後面過來,抱着胳膊站在一側,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不知道。”老石依舊靠着石壁,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整個人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瘋子蹲到老石身邊,拍了拍老石的肩膀:“别怕,大家都在呢。”
老石沉默了良久,忽然擡起頭來,定定地盯着瘋子許久:“我知道,可是,我能相信你嗎?”瘋子點了點頭,心中驚訝,老石不會是想問那個問題吧,如果是的話,該怎麽回答。老石盯着瘋子良久後,閉了閉眼,很疲憊的樣子:“我還是不問了。”
“你想問啥,說吧。”瘋子蹲在老石身邊,盯着地上,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老石看了瘋子一眼,欲言又止,突然驚叫出聲。瘋子吓了一跳:“幹嘛呢?”
“有東西在抓我。”老石一臉驚慌,站起來,轉了轉,周圍什麽也沒有,剛才明明有東西抓住他的,現在怎麽什麽都沒有。瘋子瞪着他:“你确定剛才真的有東西?”
“沒錯,是一雙手,冰冷的手。”老石已經站在了瘋子身後,王子打着手電筒盯着老石的背後:“靠,你背後怎麽有血?”
“我背後有血?怎麽可能?”老石幾乎跳起來,怎麽這麽多怪事啊,背後怎麽可能有血呢,正這樣想着,還是把衣服脫下來,看了看衣服背後一眼,确實是有血滴,而且,還很多,血滴形成的樣子,居然是一張人臉。
“怎麽會是一張人臉呢?”瘋子也很訝異。老石想到了剛才在黑暗中看到的一張臉,那張人臉上坑坑窪窪的,似乎還帶着詭異的笑容,老石想到這裏,打了個寒顫,這衣服上的臉似乎就是那樣一張臉,可這張臉出現在自己背上是什麽意思?
幾個人都沒說話,過了許久,王子說:“看來,我們得走了,這裏不适合我們繼續待下去,對了,老石,你這衣服上的血滴怎麽沒有了。”王子皺着眉頭,盯着老石的衣服,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其他人聽到王子的話,都跑來翻着老石的衣服,果然沒有任何血滴,剛才的血究竟去哪裏了,老石不知道這衣服還能不能穿了,怎麽這麽詭異,正在糾結的時候,聽到了如煙的罵聲,還伴随着槍聲,幾個人回頭一看,如煙已經不在他們身後了。
王子喊着其他人收拾好東西,趕緊走,其他人一看到這種情況,都收拾好東西,老石一時沒有衣服穿,最後還是穿着剛才脫下的衣服,因爲太冷了,剛穿好衣服,就聽到瘋子喊他快走,一行人立馬朝如煙離開的方向跑,可沒跑幾步,就看到了如煙在前面,似乎在尋找着什麽。
王子跟了上去:“你在找什麽?”
“你們沒看到嗎?我看到了一個怪物,朝前面跑了,我追到這裏,就不見了。”如煙一副懊惱的樣子。
“怪物?什麽怪物?”瘋子一時沒聽明白,這裏有怪物嗎?
“就是怪物啊,長着一張坑坑窪窪的臉,嘴裏還有一個腦袋,剛才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磨牙的聲音,猛然回頭,就看到了那麽一張臉,那張臉看到我,就跑了。”如煙警惕地盯着四周。
可四周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老石剛想說話,就聽到了那個奇怪的鬼聲,在黑暗中聽得十分真切。
老石一時慌了,盡管聽到過很多次,但是現在聽到的聲音就在耳邊,還夾雜着奇怪的笑聲。在黑暗中,非常瘆人。王子對着他們打了個停止前進的手勢,來到如煙面前:“你到後面去。”
如煙點頭,站到瘋子身邊,忽然回頭,一槍打在了身後的石壁上,濺出了許多粉末,老石吓了一跳:“你幹嘛呢?”
如煙沒有答話,一瞬不瞬地盯着後面的黑暗中,似乎黑暗中有什麽東西一樣,老石被如煙的神情吓得有些發毛,也盯着黑暗中看,沒看到有什麽東西,可就在老石覺得無聊的時候,黑暗中出現了一張臉,這張臉上跟他之前看到的不一樣,這張臉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洞。
從洞裏爬出來很多大大小小的蜈蚣,可仔細一看,這些東西卻不像是蜈蚣,因爲這東西長了一張人臉,這人臉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洞,分泌着綠色的粘液,散發着一股奇怪的臭味。
如煙忽然大喊道:“捂住鼻子,這味道有毒,還有,千萬不要碰到這些粘液,也有毒。”
“你怎麽知道?”老石問,可沒人回答他,因爲他們發現地上布滿了紅色的蟲子,老石低頭一看,這不是之前一直在追着他的蟲子嗎?什麽時候跟到這裏來了?
地上的蟲子飛了起來,朝他們沖來,瘋子喊道:“艹,熏死它們!”
接着,老石就看到如煙從包裏拿出一塊肥皂一樣的東西,切開一點,開始點火,那些像肥皂一樣的東西點起火後,煙霧缭繞,紅色的蟲子似乎很怕這些煙霧,都紛紛飛走,老石正想問什麽東西時,被瘋子推到一邊,回頭一看,就看到了那張布滿孔洞的臉已經來到他身邊了。
瘋子正在跟怪物戰鬥着,可那怪物卻時而出現,時而消失,老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東西,這個時候,許多蜈蚣都朝他爬了過來,地上滿是蜈蚣,老石一時躲閃不及,就一腳踩在蜈蚣身上,幸好那些蜈蚣個頭不大,但奇怪的是,那些蜈蚣的牙齒很硬,咬在老石鞋子上的時候,發出咔擦的聲響。
老石剛好踩在蜈蚣身上,聽到聲音,立馬跳起來,那些蜈蚣不計其數,都一擁而上,老石的鞋子上布滿的蜈蚣,幸好穿的是長筒靴,暫時爬不到腿上,拿着刀不斷地将那些蜈蚣刮下去。
每刮掉一些,下面一些又上來了,老石火大了,直接擡起腳,踩在那些蜈蚣身上,血肉橫飛,地上布滿綠色粘稠的汁液,老石打着手電筒看到地上的情況,差點沒吐出來,臉上綁着一塊濕毛巾,那些臭氣沒有完全進到他的鼻子裏,不然就真的完蛋了,但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搖搖晃晃。
瘋子罵道:“老石,你幹嘛呢?”
老石還沒來得及回話,一陣風襲來,就被瘋子抓住了雙肩:“小心!”老石連忙問:“怎麽回事?”
瘋子沒有回答,老石側頭,隻能看到兩個影子在打架,黑暗中似乎有個黑影一直在跟瘋子糾纏,瘋子手裏是兩把刀,是之前在兩個小孩那裏拿到的兩把刀。瘋子将兩把刀揮得虎虎生風,但那個影子卻飄來飄去,老石在旁邊看得眼睛都花了。腿上一陣刺痛,連忙跳起來,罵道:“媽的,什麽東西?”
低頭一看,是那些蜈蚣,已經爬到他的腿上了,正在使命咬着他,被咬一口,疼進心裏,老石甩開那些蜈蚣,拿着一把長刀不斷地往地上紮,如煙喊道:“大家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快走!”瘋子推了老石一把,老石急忙跌跌撞撞地往如煙的方向跑,奈何腳下的蜈蚣太多,還有一些長得跟蛇一樣長的,都卷着他的小腿,瘋子的腿上也都是,隻是,瘋子的動作很快,那些東西剛爬上瘋子的腿,就被甩下去了。
老石一把跑,一把甩腿,甩掉一些後,繼續跑,可身後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在跟着他,想要回頭看,聽到瘋子說:“别回頭。”
接着,老石聽到了瘋子悶哼一聲,然後是刀劍摩擦的聲音,老石跑了一段路,卻沒看到瘋子跟上來,如煙忽然回頭,喊了瘋子一句,接着,便越過老石身邊,老石想要回頭看,被王子帶走了。
王子說:“我們得繼續走,隻要有如煙在,一切都出不了事情。”
“什麽事情?”老石剛才聽到了瘋子一聲悶哼,莫非瘋子真的出事了,小吳忽然開口:“難道你認爲瘋子還是原來的瘋子嗎?”
老石搖了搖頭,王子和小吳還有蔡大師忽然警惕地看向四周,老石剛才也聽到了,是磨牙聲,就像有些人晚上睡覺的時候,做夢的磨牙聲。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前方出現了一波綠光。若隐若現,老石想到了民間傳說的鬼火,說什麽能走動的,書上說是磷火,但這是磷火嗎?
老石看到其他人沒動,他也沒動,身後的瘋子和如煙卻一直都沒有過來,老石擔心瘋子真的出事了,王子忽然摁住他的肩膀:“别動!”
“你要幹嘛?”老石看到王子的眼神就像一屠夫一樣,手裏拿着一把長刀,明晃晃的,一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冷道:“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