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瘋子問了下去。“我怎麽知道，我知道了還問你嗎？”老石語氣很不好。
閻王邊射擊邊說：“你頭上的血還在流嗎？”
“哦，我忘了。”老石蹲在地上，拿開帽子，一摸，已經不流血了，奇怪了，也沒有包紮啊。老石剛想問問是怎麽回事，卻被瘋子拖着走，走了一段距離，瘋子說：“你在這裏，哪都不要去。”
瘋子說完就走了，壓根就沒有給老石問話的時間，老石摸了摸周圍，發現他在一個小山洞裏。
剛要站起來，就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自己聽又聽不清楚，不仔細聽，又聽到了，似乎是小孩子的說話聲。老石背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又挪到了山洞裏，聲音從山洞前面經過，朝瘋子的方向去了。
接着，老石聽到了瘋子的罵聲，還有小白的聲音，不多久，娜娜也被塞到了老石身邊，老石發現，娜娜渾身都在發抖，心中不忍：“你幹嘛要來這裏啊？”老石悄聲問。
“我也不知道，我本來以爲來這裏能找到真相，誰知道呢？”娜娜抹着眼淚，似乎真的很害怕，卻也不敢靠近老石。
老石也不多話，挪了個地方，給娜娜讓出一些空間，娜娜抽了抽鼻子。山洞口似乎有什麽東西，娜娜抽鼻子的聲音停止了，盯着洞口，老石也看到了，一把将娜娜拉到身後。娜娜縮了縮脖子，朝後面的石壁靠去。
老石拿着一把長刀，做好準備，可那東西卻遲遲不動手，老石以爲又是一個唬人的東西，正要放下刀，洞口的東西猛地朝他撲過來，老石微微矮下身體，那東西從老石的身上竄過，朝娜娜撲去，老石一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娜娜豈不是要出事？
回頭，沒聽到娜娜的驚呼聲，也沒有慘叫聲，隻聽到打鬥聲，娜娜似乎也是用刀，老石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哎喲，疼死我了，救命！”娜娜倒在地上，那東西轉身，往洞口一躍，老石讓開的一些距離，那東西就出去了。這裏伸手不見五指，誰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老石蹲在娜娜身邊：“你沒事吧？”
“怎麽會沒事？”娜娜翻了個白眼。
“那你哪裏受傷了，我能幫上忙嗎？”老石問，聲音幹巴巴的，沒有一絲關心。
“不用！”娜娜也硬邦邦地答，已經不哭了，老石聲音很低：“怎麽不哭了？”
“你看出來了？”娜娜聲音漸冷。
“不然呢，雖然你演技不錯，比現在當紅小花好多了，但是，就在剛才，差了點。”老石背靠着石壁上。
“然後呢，你沒有什麽問題想問的嗎？”娜娜冷笑了聲。
“傻子才會問，你們的目的應該跟我們一樣，來這裏，無非就兩種。”老石說，“即使你演得再像，總是有人看出來的，尤其是那兩人，你别當他們是傻子。”
“我沒有當他們是傻子，說實話，我并不願意來，隻是……”娜娜不再說了。或許，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言之隐，有些是能說出來，有些是不能說出來的。
老石和娜娜都沉默下來，在老石心中，有着不能說的秘密，娜娜同樣也是。兩人都沒有說話，洞口傳來了聲響，兩人都朝洞口望去，黑暗中看不見任何東西。
兩人都屏住呼吸，接下來，平靜得有些反常。娜娜正想去看看，被老石按住了：“别動！”
“咋啦？”娜娜安靜了，老石長長歎出一口氣：“平靜之後往往暗藏着危險！”
老石慢慢靠近洞口，沒有任何異常，娜娜罵道：“壓根就什麽都沒有嘛，真不知道你在防着什麽？”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洞口。老石還來不及拉住她，就聽到娜娜一聲尖叫。老石急忙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娜娜捂着臉退回到洞裏：“艹，我的臉！
兩人都沒有手電筒，洞裏一片黑暗，老石向娜娜靠近，卻聽到洞口響起了笑聲，似乎是小孩的嬉鬧聲。老石皺着眉頭，手裏握着刀。小孩的笑聲停止的時候，老石聽到了飛翔的聲音，似乎就在自己頭上，連忙彎下腰，就聽到了娜娜的罵聲，簡直不堪入耳。
老石轉身，似乎有很多東西朝自己飛來，老石本能地躲開，似乎那些東西知道他在哪似的，都朝他飛來。老石拿着刀，不斷地揮着。剛趕走一些，另外一些又來。趕都趕不走，老石罵道：“艹，這麽喜歡我？”
身後的娜娜也在一個勁地爆粗，滿含着無奈。“哎喲，什麽東西？”老石背後被咬了一口。這一咬，夠嗆。似乎背後整塊肉都掉了。老石連忙拿着刀反手一刺。碰到了石壁，心中不斷咒罵着。
頭頂的帽子又被叼走了，老石急忙蹲下身，躲過了頭頂一擊，如果頭上被咬，那就真的完了。老石連忙拿着刀往頭頂刺去，還是沒有碰到。
身邊聲音雜亂無章，老石不斷亂舞着刀，娜娜喊了一句：“老石，你在哪裏？”
“這裏！”老石回答，娜娜喊道：“我在你後面，别砍我啊！”
“好的，你過來！”老石喊道，身邊的聲音太大，差點聽不到娜娜的聲音。
娜娜來到老石身後，兩人背靠着背，老石才發現，娜娜确實挺牛的，不然怎麽可能那麽快來到自己身邊，看之前的樣子，就知道她在裝，都不知道她究竟裝來幹嘛。
兩人背靠着背，老石問：“你覺得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但是會飛，還會咬人。”娜娜道。
“有羽毛，可剛剛我還摸到了毛，似乎是貓的。”老石一陣郁悶，想到瘋子的貓還有之前看到的東西，老石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曾經看到的。那隻奇怪的黑貓，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那隻黑貓從哪裏來的。
想到這裏，老石揮刀的速度加快，可那些東西的攻擊速度也很快，專門撿他們的漏洞攻擊，沒多久，兩人就被咬得不成樣子了。
“老石，你在哪裏？”老石正在想着怎麽出去，就聽到了瘋子的聲音，連忙答道：“在這裏，快來，哎喲！”聽到瘋子的聲音，太激動，忘記回擊那些東西了。屁股就被咬了，瘋子很快就來到老石身邊，那些東西似乎懼怕瘋子，都紛紛遠離，卻離得不遠，老石還是聽到撲翅的聲音。
“這些是什麽東西？”老石問。
“蝙蝠。”瘋子的聲音很平靜，似乎在說着跟自己不相幹的事情。老石狐疑道：“蝙蝠，你騙誰呢？”
瘋子直接不答，倒是娜娜說話了：“應該是蝙蝠，曾經聽人說昆侖山有一種貓臉蝙蝠，不知道是不是這些。”
“是的，就是貓臉蝙蝠。”瘋子答。老石心裏有些不爽：“原來你早就知道，爲什麽不告訴我？”
瘋子不怒反笑：“爲何要告訴你？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你不說我怎麽知道這是蝙蝠？我怎麽知道怎麽對付。”老石還想說話，卻被瘋子捂住了嘴巴，“别說話。”
瘋子忽然打開了手電筒，四處照了照，這個山洞裏面什麽也沒有，老石一陣奇怪，這些東西都去哪裏了，瘋子指着外面，老石正想到外面去看看，瘋子拉住了他，回頭看了娜娜一眼，似笑非笑。
老石也回頭看了娜娜一眼，娜娜臉上沒什麽表情：“你看她幹嘛？”老石問。
“長得好看的，别人都喜歡多看一眼，明白不？”瘋子搭着老石的肩膀。
“騙誰呢，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不同尋常？”老石壓低聲音，瘋子神秘一笑，“其實你也明白，何必要我多說？”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老石瞪着瘋子，什麽時候學會說話隻說到一半了。正想繼續問下去，卻被外面的槍聲吓了一跳。
瘋子說：“應該是閻王。”老石點了點頭，跟着瘋子往外走，沒幾步，就到了外面。外面一片黑暗，瘋子拿着手電筒照了照：“閻王。”
“這邊。”閻王的聲音傳來，幾個人都朝閻王的方向走，瘋子手電筒一照，老石看到了山洞頂部蹲着許多蝙蝠，長着一張貓臉，眼睛都跟貓一樣，閃着碧綠的光芒。
“靠，蝙蝠不是叫飛鼠嗎？老鼠跟貓不是天敵嗎？怎麽會長着一張貓臉？”老石奇道，“世界上還真是怪事多多呢。”
“當然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瘋子附和，回頭，盯着娜娜：“娜娜，你說是不是？”
娜娜冷哼了聲，掏出槍，朝山洞頂端開了幾槍，蝙蝠被驚了，都朝娜娜俯沖過來，眼裏閃着惡毒的光芒，瘋子抱臂閃到一邊：“不作死就不會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老石問，瘋子一陣茫然：“知道什麽？”
“就是她是裝的。”老石指着娜娜，背靠着石壁，才發現，自己背後已經背咬了，一靠近石壁，就一陣疼痛。五官幾乎扭曲到一起了。
瘋子盯着老石的臉半晌：“還好吧？”
“死不了。”老石惡狠狠地答了一句，貓臉蝙蝠紛紛朝瘋子和老石沖過來，瘋子随手掏出一杆槍，朝貓臉蝙蝠打了無數槍，貓臉蝙蝠被打的時候，發出尖利的貓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