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要說是誰交代你要保護好我?是不是如煙?”瘋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煙,自從知道如煙從兩年前開始保護他,就覺得不可思議,但經曆了種種,知道如煙确實是兩年前就開始保護他的,所以看到閻王欲言又止的樣子,瘋子想到了如煙。
“誰?如煙是誰?不認識。”閻王搖了搖頭,一臉的茫然。
瘋子笑了笑:“裝什麽裝,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演戲演得真他媽的像。”瘋子冷冷一笑,瞟了閻王一眼。
閻王擺擺手:“無所謂。”朝前走去,瘋子跟了上去:“你去哪裏,不回去嗎?”
“回哪裏,你不想知道剛才的尖叫聲從哪裏來的嗎?”閻王問道,回頭望了瘋子一眼。
瘋子沉默了片刻,答道:“當然想啊,你說啊。”
“過來。”閻王對瘋子招了招手,“看看這裏。”閻王走到女人臉所在的位置,蹲下身,往下瞧了一眼。
瘋子挪到閻王身邊,不敢太靠近,雖然這裏并沒有冰窟窿,但萬一出現什麽意外呢,閻王是敵是友都不清楚,瘋子不敢冒險。
閻王笑了笑:“過來我這裏,難道你還怕我殺了你啊。”
“不然呢。”瘋子反問。誰知道你心裏想什麽,瘋子瞪了閻王一眼,閻王抓住瘋子的肩膀一扯,瘋子就被閻王扯到了身邊,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閻王嘴角是一抹嘲諷的笑意:“菜鳥,地上滑,小心一點。”
“哦。”瘋子順勢抓住閻王的胳膊,穩住了身子。閻王摟住瘋子的肩膀,指着冰面之下,瘋子順着閻王手電筒的光一看,冰面之下的女人臉,已經破碎不堪。瘋子驚訝:“怎麽會這樣。”仔細一看,女人的臉還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難道她還活着?”瘋子指着冰面下的女人。
“也不是,你看她身體裏的血液,其實不是血液,而是一種藥,紅色的,這種藥水灌滿了她的身體。”閻王頓了頓:“其實她早就死了,内髒都被掏出去了,整個身體隻剩下一個皮囊,用來裝這種藥的。”
“什麽藥,需要人體來裝?”瘋子皺眉,都是哪裏來這麽奇怪的習俗。閻王笑了笑,在手電筒的光照下,瘋子注意到閻王的眼睛熠熠生輝,轉頭看着冰面之下女人的臉,太奇怪了,女人的身體裏源源不斷地流出鮮紅色的血液,接着,破碎的臉居然又拼合在一起了,瘋子震驚了,女人居然動了!
“她在幹嘛?”瘋子結結巴巴。閻王翻了個白眼,“自己看,我怎麽知道。”瘋子繼續盯着女人的臉看,隻見冰面上一陣搖晃,閻王拉着瘋子往後一跳。冰面上開始破碎開來,兩人躲在一角,盯着破碎的冰面很久,還是看不到女人出來:“難道她不出來嗎?”瘋子問。閻王捂住瘋子的嘴,低聲罵道:“就你屁話多。”
瘋子不敢吱聲,冰面碎裂之後,确實沒有看到女人出現,整間冰室都安靜下來了。瘋子心怦怦直跳,這安靜得太奇怪了,安靜之後往往暗藏着危險,瘋子不敢掉以輕心,閻王也感覺到了,兩人都屏住呼吸。
兩人等了很久,冰面之下還是一片平靜,瘋子和閻王面面相觑。兩人一起走出拐角,閻王跟瘋子同時來到之前看到女人的地方一看,底下的女人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瘋子指了指冰面之下:“她去了哪裏?”
閻王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瘋子感覺有人在拍他肩膀,回頭一看,沒有人,還聽到有人喊他名字,瘋子問:“誰啊?”
閻王搖了搖頭:“你别答應啊,說不定有什麽奇怪的事情呢。”瘋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閻王說的話。兩人正說着話,身後勁風疊起,閻王一腳将瘋子踹開,瘋子一不小心,歪倒到了一邊:“幹嘛呢?”
從冰面上爬起來,瘋子注意到周圍已經暗了下來,手電筒的光呢?瘋子轉頭,看到了閻王的手電筒正掉在一個角落,瘋子爬過去想要撿起來,卻看到了微光中閻王正和一個人在打鬥,這個人高大異常。
瘋子爬到手電筒旁,剛好撿起手電筒,就被一股很大的力推到一側,瘋子滾了滾,手裏還握着手電筒,還沒爬起來,就聽到了閻王的罵聲,不堪入耳。
瘋子手電筒一照,跟閻王打鬥的人身上長滿了毛,起碼兩米多高,瘋子想到了野人,眯着眼睛躲到一側,盯着閻王,閻王的速度很快,野人沒有碰到閻王,可令瘋子感到更加奇怪的事是,閻王手裏的刀是一把很奇怪的刀,閻王沒有用槍,手裏握着一把彎成明月的彎刀,跟怪物搏鬥着,瘋子還想看得清楚一些,背後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仔細聽,是個女人的聲音。
瘋子沒有理會,肩膀被人一拍,瘋子抽出腰間的匕首,倒刺過去,沒有刺到任何東西,回頭,黑暗中站着一個高大的人,媽蛋的,居然還有野人!瘋子郁悶,昆侖山,這一片冰天雪地的地方,居然有野人!
轉身,正欲逃跑,瘋子注意到了野人的眼睛,非常明亮,瘋子奇怪了,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眼睛,再一想,管他呢,先逃了再說。
還沒跑幾步,冰面太滑,瘋子摔倒了,身後的野人跟了上來,瘋子注意到,野人的臉上也長滿了毛,瘋子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背後的衣服就被人一抓,整個人被提了起來,手中的手電筒也被野人奪走了,眼睜睜地看到野人拿着手電筒伸進嘴巴,吞了下去。
瘋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完全忘記了害怕,這野人也太……
瘋子還沒來得及想是什麽東西呢,野人就一把抓住瘋子的脖子,一扭,瘋子聽到自己的脖子“咔擦”一聲,差點就斷了,不知從哪裏飛來一把刀,砍在了野人的手臂上,野人放開了瘋子,瘋子掉在了地上,連滾帶爬到了一個角落,注意到砍野人的刀是閻王手裏的彎刀。
瘋子從地上爬起來,喘了口氣,就聽到了閻王的聲音:“還不跑?等死呢?”
“哦。”瘋子回過神來,從地上爬起來,手電筒被摔得幾乎壞了,時亮時暗的,瘋子滿心慌張,跟無頭蒼蠅一樣,也不知道究竟要往哪裏跑,隻聽到身後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也不敢回頭看,沒跑幾步,一個滑倒。瘋子手上沒有戴手套,氣溫太低,手腳早就麻木了,倒下去的時候,雙手撐着地面,爬起來,才知道,手上已經流血了。但很快,手上的血就被凍住了。
瘋子回頭,黑暗中影影綽綽,看不到閻王,晃了晃手電筒,走了幾步,撞到了一樣東西,擡頭一看,是一面冰牆。瘋子捂着額頭:“剛才這裏沒有東西啊,現在怎麽突然出現了。”瘋子嘀咕。
左看右看,都沒有冰牆,那這一面,是憑空出現的?瘋子不相信,還沒得及反應,身後就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接着,瘋子感覺到一股風吹向自己。本能地一躲,剛好躲過了危險。微光中,看到身後的影子不隻一個,而是無數個,一陣頭皮發麻。
瘋子想,那自己該往哪裏逃呢,最後,沒辦法,瘋子随便往一個方向跑去,正好,這個方向暢通無阻。瘋子跑過去之後,才發現不對勁,怎麽會這麽安靜,那些東西沒有追過來?
正想着,瘋子就不知被什麽東西卷走了,整個人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那東西卷着他走,瘋子腦海裏閃過人面蛇的臉。不禁打了個寒顫。
掙紮着好不容易抽出一隻手,一摸,不是蛇,這東西軟綿綿的毛,反倒像極了貓,毛很軟,很順,瘋子這麽想着,卻看到黑暗中閃着幽幽的藍光,瘋子盯着藍光片刻,藍光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了。那這東西要把自己帶到哪裏呢?瘋子感覺被卷得越來越緊。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了,而那東西似乎知道瘋子在掙紮,每當瘋子一掙紮,就被箍得更緊。
最後,瘋子放棄掙紮了,不多久,也不知道具體到了什麽地方,隻感覺自己被放下了,地上很涼,還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瘋子捏住鼻子,這是什麽地方?剛才卷住自己的東西呢,哪裏去了,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瘋子從地上爬起來,蹑手蹑腳地爬着,不斷地摸索着,好不容易摸索到了邊界,邊界是一堵冰牆。
什麽鬼,瘋子皺着眉頭繼續摸索一陣,順着冰牆站了起來,手上濕濕的,還有一股粘稠,瘋子把手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血液的味道!瘋子震驚了,這冰牆上,是血迹!這裏是什麽血迹,人的?動物的?
瘋子不敢貿然行動,繼續在冰牆上摸索着,手已經腫了起來,雙手交叉在一起,搓了搓,暖和了一些,繼續朝旁邊摸索着,感覺自己很傻,就跟盲人摸象一樣,瘋子苦笑,手電筒即使有也不一定敢開,剛才把自己抓來的東西估計還在周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