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過去都是平原,一開始還能看到一些人,估計都是一些遊客。瘋子這樣想着,漸漸的,就是荒無人迹了。
阿奇克說雪山看着不是很遠,但是真正要走的話,還是需要走很久才到。地勢起伏很大,一會上坡,一會下坡,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看清楚前面的雪山,在陽光底下閃着耀眼的光芒,瘋子眯着眼睛打量着雪山頂端,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太刺眼或者什麽其他的原因,眼淚就出來了,眼睛酸疼得厲害。到了傍晚,才到了雪山腳下。
瘋子蹲在地上,兩隻腳像灌了鉛似的,蹲下來後,怎麽都站不起來。老石也撐着膝蓋直喘氣,瘋子問:“怎麽,你也累嗎?”
“媽蛋的,你個傻逼,什麽叫我也覺得累,我也是人啊。”老石拍了瘋子一記,剛站好,才發覺,兩隻腳都在抖。瘋子也撐着膝蓋站了起來,兩腿在瑟瑟發抖。一行人停在原地休息,瘋子問:“這就是昆侖山腳下?”舉目四望,山腳下有些坍塌了的屋子,幾乎是一片廢墟。
小白問:“我們是不是到了那個奇怪的小村莊?”
“你們是不是說那個考察隊來了之後,莫名失蹤的村莊?”阿奇克的普通話并不标準。瘋子一行人聽得有些費勁。但還是聽明白了,問的什麽,小白點了點頭。幾個人望着這個破敗小村莊,老石突然奇怪地指着雪地裏的一個人影:“那不是閻王嗎?原來他還在我們之前來到這裏啊!”
瘋子有些近視,看得不真切。旁邊的小白和娜娜也驚叫出聲:“天啊,真的是閻王,他隻不過在我們前面一點點而已,居然比我們先到,還不用帶路。”
老石和瘋子靜靜地看着小白和娜娜百變的表情,真是好笑。他們不是一夥的嗎?怎麽會不知道呢。閻王看到他們,便朝他們走過來:“你們到啦,我等你們很久了。”
“原來你認識路!”瘋子一點也不驚訝,隻是奇怪,既然閻王認識路,那爲什麽還要找個向導呢?閻王嘴角是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個地方很奇怪,不過,我找到住的地方了。”
閻王指着一個方向,可以看到,那裏是一個破敗的房子,地上都是厚厚的積雪,踩在上面,硬邦邦的。擡頭也看不到天,畢竟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四周黑蒙蒙的一片。
一行人朝着閻王指的方向走去,最後來到了一個屋子,說是屋子,不如說是雪積成的一個窟窿。裝不下十多個人,小白決定讓一些人守上半夜,一些人守下半夜。輪班休息。
上半夜休息的是瘋子和娜娜,老石等人。幾個人先吃了點東西,瘋子從小白那裏拿來了很多東西,裝在自己的包裏。吃完東西,瘋子說睡覺了,老石不放心,讓瘋子先睡覺,自己來守着瘋子。
瘋子也不推辭,就睡下了,剛閉上眼睛,才想到自己的黑貓,打開包,哪裏還有黑貓,毛都沒有,黑貓像從來不存在一樣,瘋子急了:“你們誰看到我的黑貓?”其他人都說沒看到,瘋子就郁悶了,本來是裝在背包裏的,怎麽會突然不見呢?這就奇怪了,那更别說能去哪裏了,後面那麽多人,怎麽會看不到呢?
“黑貓或許從來就不存在,隻不過是你臆想出來的罷了。”老石突然說話了,瘋子側頭,“你什麽意思?”
“我說的是,它從來就不存在,隻不過是你想象出來的而已。”老石半閉着眼睛。
“那你不是看到了嗎?”瘋子反駁,老石笑了笑:“我們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瘋子突然覺得很好笑:“難道我們都産生幻覺了?”老石搖了搖頭,不再解釋,小白走了進來,身後跟着閻王,閻王深深地看了瘋子一眼:“注意一點。”閻王說完就出去了,瘋子奇怪,閻王是對自己說話嗎?怎麽感覺像又不像的。
老石拍了拍瘋子的肩膀:“該回來的時候它會回來的,别擔心。”
“哦,是嗎?”瘋子也不問,坐下來,想着從開始看到這黑貓到收養,就一晚上的事情,瘋子都不知道這貓是從哪裏來的,又要到哪裏去,還有那天晚上被貓抓的事情,到底是被哪隻貓抓的,是不是這一隻,瘋子納悶。
也沒時間想那麽多,眼皮沉重,沒多久,就靠着牆壁睡過去了,老石坐在瘋子身邊,微微歎出一口氣,真是不知世事艱啊,都不多個心眼怎麽行。老石這樣想着,沒多久,困意襲來,也睡着了。也許是白天太累了吧。
半夜,瘋子半睡半醒之間,聽到了奇怪的聲響,黑暗中睜開眼睛一看,外面有燈光,心裏一驚,想要搖醒老石,可老石睡得正香,瘋子也不好意思搖醒他,身邊的人都在睡覺。瘋子跑出窟窿,外面的光線又消失不見了。瘋子一陣奇怪,從包裏掏出手電筒,打開,往周圍一照,看到遠處似乎有一絲光線,瘋子跟了上去,沒走幾步,才發現,自己的鞋子不合适,這裏的雪太厚,氣溫很低,鼻涕都出來了。
抹了一把鼻涕,瘋子回到窟窿裏,把手電筒的光調暗下來,數了數窟窿裏的人數,有幾個人不在,或許他們是在守夜吧。瘋子心想,也不叫醒别的人,走了出來,看到了是遠處有點點微光。
跟了上去,瘋子走了幾步,腳下一滑,差點摔倒,連忙用手撐住地面,還好,沒有摔倒,瘋子跟着前面的燈光,山路彎彎曲曲,瘋子一步三搖晃地往前爬,天氣很冷,瘋子鼻涕都出來了,卷起衣袖抹了一把鼻涕,然後繼續往前走,曲曲折折,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瘋子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側耳傾聽,聲音消失了,繼續朝前走,不多久,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了,像鳥叫,又不是鳥叫。瘋子汗毛都豎起來了,前方似乎略過一個影子,瘋子的手電筒一照,沒有人。瘋子奇怪了,這都什麽東西啊,還要不要繼續往前走。撓了撓頭,雙手被凍得通紅,幾乎都腫了起來。
瘋子回頭一看,自己現在在哪裏,已經完全蒙圈了,這裏是哪裏?手電筒四處照了照,都是一樣的,剛才自己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周圍都是雪地,地上一點腳印也沒有了,到底是怎麽回事?瘋子覺得自己似乎中了圈套了。那燈光是故意引自己到這裏來的,瘋子這樣想着,心中一陣驚恐,可是,到底爲什麽要引自己到這裏來呢?
瘋子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地下扯,一個措手不及,就被拉到了地下,頭撞到了冰塊上,疼得瘋子想罵娘。
連忙死命抓住旁邊的冰塊,想要穩住自己,手裏的手電筒早就在掙紮的時候被弄丢了。瘋子咬着牙,感覺剛才被抓住的時候,撞到了冰塊上,臉上似乎有東西流下來了,也沒得空管那麽多,似乎被拉到了什麽窟窿裏,瘋子憑着自己的感覺,這裏沒有風聲,隻有什麽東西摩擦在地上的聲響,瘋子想到了一種東西——蛇。
可再一想,蛇會在這種地方嗎?瘋子不知道,隻能閉着眼睛摸索着旁邊的東西,最後,發現自己被拉得飛快,連旁邊的東西都碰不到。瘋子急了,使勁掙紮了幾下。還是沒法掙脫,黑暗中似乎有别的聲音,瘋子聽到了劍出鞘的聲音,難道是王子他們?瘋子不敢想象。
拉住自己的東西把自己放下了,瘋子趴在地上,一摸,一片冰涼,連忙爬起來,感覺周圍有打鬥聲,急忙躲到一邊,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沒多久,打鬥聲消失了,有燈光亮起來了,瘋子一看,是閻王!閻王手上正握着一把奇怪的刀。
“你怎麽在這裏?”瘋子問,哪裏知道,閻王嘴角一癟:“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你的嗎?菜鳥。”
瘋子氣不打一處來,卻也無話可說,自己被怪物拉到這個地方,連個還手的能力都沒有,難道不應該是菜鳥嗎?閻王瞟了瘋子一眼:“怎麽,不服啊?”
“哼。”瘋子沒有理會,閻王似笑非笑:“看你的臉,哎喲喂,這帥氣的小臉蛋啊,這一回,真的是花了。”
瘋子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一片疼痛,有東西黏在臉上,已經結痂,應該是被凍住了,瘋子摳下一些一看看,是血,意思就是剛才自己被拖下來的時候,磕破的地方,媽蛋的,自己還沒有娶媳婦呢,毀容了到時誰會嫁給自己呢?瘋子悲從中來,長歎一聲:“毀容了可怎麽辦?”
“就你那張臉,沒毀容也好看不到哪裏去。”閻王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