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看到瘋子一直盯着算命先生,便問:“你認識?”
“認識,就住在我家裏。”瘋子說,“他也是跟我們一起從朱雀山回來的。”
“他不是跟你們一起去的吧,我記得你的隊伍裏沒有他。”老爺問,“莫非是跟别的隊伍進去的?”
“沒錯,就是,跟丁香花一組的。”瘋子說,“這家夥,故作神秘,喜歡蹭吃蹭喝的,昨天晚上來敲我家的門,然後就住在我那。”
“那你爲什麽不趕他走?”老爺不解。瘋子轉過頭,盯着老爺:“其實,他來了,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我家裏不鬧鬼了。”
“是嗎?有這麽神奇?”老爺不相信。瘋子轉過頭繼續盯着蔡大師,“我騙你幹嘛呢?”
“不如讓他去我家看看,如果有用,我可以給他錢。”老爺手肘撐着方向盤,饒有興趣地盯着蔡大師。
瘋子思索了一陣:“行,我下去跟他說。”瘋子說完,走下車。
聽到蔡大師跟一男子說:“你呢,家裏有四個兄弟姐妹,最大的爲姐姐,最小的是你。你父親最近生了一場大病,現在還在醫院裏,你兩個哥哥基本上都沒什麽大作爲,你比他們好一些,你家庭也不和睦,這源于你奶奶的墓,葬在那個地方不合适……”蔡大師說了一長竄。
瘋子在後面聽得差點笑出聲來,這老家夥,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哪裏知道,那男人聽後,居然點了點頭,對蔡大師豎起了大拇指:“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蔡大師笑了笑:“你面相,每個人的面相都不同,而且,在每個年齡段的面相都不一樣。至于别的,我肯定不能告訴你了。”
瘋子咳了咳,衆人都回頭看着瘋子,瘋子背着雙手,擠過人群,來到蔡大師面前:“大師,你能不能給我算一算,我剛才去了哪裏,見了哪些人。”
蔡大師眯着眼睛盯着瘋子片刻:“你啊,我知道你有事找我,當然,找我的人不是你,而是你朋友,想試探試探我的能力,是嗎?”
“哦,你知道啊,那走吧,隻要你能給他辦好這件事,你下半輩子都不愁吃穿了。”瘋子拉着蔡大師起來。蔡大師越過人群,盯着老爺的方向:“我想,他最近有麻煩了。”
“哦,是嗎?什麽麻煩?”瘋子看到蔡大師在收拾東西,便動手幫蔡大師一起收拾,旁邊一群人七嘴八舌:“憑什麽你來了,大師就不給我們算命了,你誰啊你?”
蔡大師高聲道:“我們明天繼續,明天繼續,今天呢,就到這裏了。”跟着瘋子走向老爺的車,一上車,蔡大師就對老爺說:“你有麻煩了。”
“哦,什麽麻煩?”老爺不以爲意,蔡大師繼續說:“不到三天,你肯定知道。不過,你家裏基本上沒什麽東西,隻是被人算計了而已。”
“算計?什麽意思?”老爺開車轉了個彎,蔡大師沒有系安全帶,一個不穩,頭撞到了玻璃上,“你就不能開車慢點嗎?”
“……”老爺沒有回答。不多久,就到了老爺的家,蔡大師走進老爺家的門:“你爸爸媽媽都不在家,你媽媽在你很小的時候就不見了,你的記憶裏,根本沒有媽媽這個詞。”
“你知道?你調查我?”老爺瞪着蔡大師,目光凜冽,“瘋子,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我沒有。”瘋子連忙否認。蔡大師走到客廳一角,“我自己推算出來的,你别問我是怎麽知道的,我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你家裏這一棟别墅,雖然豪華,但卻冷清。這個地方,本來就不适合女性居住,所以,其他就不用我說了吧?”
“你是說這裏的風水不适合女性居住,是什麽意思?”老爺靠着桌子,斜着一隻眼睛,盯着蔡大師。蔡大師說:“你們在建這一棟别墅的時候,沒人跟你們說嗎?這裏不适合女性居住,就算你現在結婚了,不到兩年,你們肯定離婚。”
“瞎扯淡。”老爺不屑。蔡大師走上樓梯:“不信是嗎?那我可以告訴你,你最近遇到了很多煩心事,你這棟樓裏,晚上經常有人在走動,但是你起來,卻沒看到任何人,你基本上都沒有睡好過,你一度睡在辦公室裏。但是,在辦公室,你同樣老是看到有人在你辦公室晃蕩。走到哪都覺得有人在跟着你。我說得對嗎?”
“你有解決辦法?老爺反問,也不問蔡大師是怎麽知道的。
“我喜歡你的性格,我可以告訴你,你覺得有人跟着你,這是真的有人在跟着你,隻是速度快,躲得也快,有人想在你身上找到某一樣東西。你家裏呢,也曾經有人進來找過,不過,沒有找到。還有的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會給你處理的好的。”蔡大師說完,就上樓了。
老爺跟了上去,卻沒看到蔡大師,喊了一句,蔡大師從角落走出來,說想要進他房間看看,老爺有些不情願,最後還是打開門,讓蔡大師進去了。
也不知道蔡大師從哪裏找出了一把占滿血的匕首,說:“有人在你房間的某個方位放了把帶血的刀,所以你家裏出現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你從哪裏找到的?”老爺連忙走進房間,翻箱倒櫃地找,蔡大師說:“在最隐秘的角落,你肯定找不到,放刀的這個人肯定有高人指點,否則,他肯定不知道怎麽放。”
“哦,那你認爲是什麽人放的?”瘋子站在門口,雙臂環胸地盯着蔡大師,“不會是你自導自演吧?”
“呵呵,我那麽有閑心嗎?”蔡大師拿着帶血的刀,走出房間:“我已經給你處理好了,今天晚上之後,肯定不會再有任何奇怪的事情了,”蔡大師走出幾步後,又回頭深深地看了老爺一眼:“記住,提防着身邊的人一點。”
老爺跟瘋子對視一眼:“他似乎知道些什麽?”瘋子搖了搖頭,“我不懂,我認識他就那麽幾天。”
随後,老爺把瘋子和蔡大師送回了瘋子家,腦海裏總是想起蔡大師說的話,身邊的人,就瘋子、韋韬、羅宇這幾個,還有誰,已經沒有了,提防他們嗎?老爺摁着眉心,真是想不通。
回到家,瘋子拉住蔡大師問:“你怎麽知道那麽多東西?是不是有人告訴你?”
“誰告訴我?沒有人。”蔡大師卷起袖子,走進了廚房:“沒有菜了,趕緊去買一些。”
“不用了,叫外賣吧。”瘋子說,“現在才幾點,急着做什麽飯?”瘋子坐在桌子前,擡眼,就看到了桌子上躺着一封信,正是昨天晚上外賣小哥送來的,瘋子繼續打開信封,盯着信紙上的字迹許久,恍然大悟,這字迹,不是自己父親的,雖然看着模仿得有些像,熟悉的人還是可以看出端倪。瘋子不知道這信是誰寫的,送來的意圖又是什麽,打了電話給昨晚叫外面的飯館,問送外賣的小哥是誰。
對方說送外賣的小哥昨夜就不見了,今天早上接到警察的電話,才知道那小哥已經出事了,就死在自己家裏。
瘋子挂了電話,腦海裏搜尋着昨夜那小哥的樣子,戴着帽子,一身黑衣,走的時候,還特意回頭望了自己一眼,明顯有問題,急忙沖出門,開着車子到了警察局,警察告訴他,通過調查,外賣小哥死的時間應該是下午五點鍾左右,初步判斷是自殺。
那意思是說昨夜給瘋子送外賣的不是真正的外賣小哥,而是有人假扮的。瘋子又來到了飯館,問飯館昨夜送外賣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外賣小哥。餐館确定是外賣小哥,說天還沒黑的時候,送外賣的小哥還在跟他們說笑呢。
瘋子又問了那晚上的呢,餐館的人說那時候太忙,也沒看清楚是不是,他們一直認爲是,因爲外賣小哥很忙,一般都是送一趟回來後,又繼續送下一趟。太忙,又是晚上,就沒注意那麽多。
從餐館出來,瘋子有些恍惚,感覺自己還是沒從謎團裏出來,事情遠遠還沒結束,背後似乎有一雙手一直在操控着這一切。瘋子又到了自己的網絡公司去看了看,瘋子的助手小李看到瘋子,滿臉隊笑:“老闆,你回來啦?”
瘋子癱坐在座位上:“是的,回來了。”瘋子捂着臉:“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們過得怎麽樣?”
“一切照常運行。老闆放心。”小李坐在瘋子身邊,小心翼翼地問:“老闆,你是不是身體不好啊,看着怎麽都沒有精神。”
“小李,你理解這種感覺嗎?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看着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陷入危險中,自己卻無能爲力。”瘋子滿臉的無奈。
小李沉吟片刻:“老闆,我怎麽會不懂呢。”小李眼裏有哀傷,“那幾年,我母親生病,沒錢醫治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算了,不說了。”小李甩了甩頭,“老闆,要振作。”
“我知道要振作,可是,她走了,再也不回來了。”瘋子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