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說:“老石,幫我把他翻過來。”老石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爲什麽,不就一死人嗎?”
“叫你幫你就幫,哪來那麽多廢話?”瘋子瞪了老石一眼:“對面去。”老石哼了一聲,到了如煙對面,将屍體翻了過來,可以看到屍體的脖子被扭斷了。而身上的肉都被啃光了,不知道是死前還是死後被啃光的。臉上倒是完好無損。
如煙拿着一根木棍撥開屍體的頭發,可以看到屍體的頭頂被一根鐵釘釘進去的,瘋子滿臉疑問:“這麽慘?”
“看看還有沒有别的傷口。”瘋子問,“我估摸着應該還有吧,也懶得看了。”如煙擡頭望着大榕樹,榕樹上一片平靜,樹下一片安甯,真的不像是一個危險的地方。
瘋子和老石都站了起來,盯着榕樹上看,榕樹葉子在微微晃動,難道上面有什麽危險的東西嗎?瘋子想到這裏,便脫口而出了。如煙歎了一口氣:“有些地方,看似安甯,其實暗藏殺機,你記不記得我們在鐵索橋前的一間石室裏看到的人影?”
瘋子點頭在,怎麽會不記得,“那人影是誰?”瘋子問,難道跟這個死人有關?如煙指着前方,“我懷疑那個人已經過了這座橋,我們也趕緊過去吧。”
“好的。”老石和如煙繞過屍體身邊,瘋子走在後面,沒想到被屍體拉住了,一個不穩,就倒在了地上,老石和如煙同時轉過頭:“搞什麽啊?”如煙看到瘋子神色不動,似乎有話想說,卻說不出的樣子,趕緊跑回瘋子身邊:“怎麽回事?”
瘋子指了指自己的腳,兩腳似乎都被抓住了,站不起來。如煙走到瘋子的身後,看到了瘋子的腳被屍體抓住了,奇怪的是,屍體隻抓住瘋子的一隻腳,另一隻腳沒有被抓住,爲什麽瘋子站不起來,如煙用流光砍斷屍體的手,一腳将屍體踹開,屍體滾到一邊,如煙清楚地看到了屍體身體裏似乎長出了東西,這東西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如煙把瘋子的褲腳拉開,看到了瘋子的腳正被血色藤蔓纏住了,藤蔓直直插進土裏。如煙喊了老石一聲:“老石,點火。”
“幹嘛?”老石問,如煙指着瘋子的腳:“燒了他。”瘋子急了,“如煙,你開什麽玩笑,燒了我,你能得到什麽?”
老石轉到如煙身邊,盯着瘋子的腳:“瘋子啊,你真是的,什麽人啊,什麽東西都愛上你了,你看這藤蔓,我們都沒事,就卷住你。”
“什麽藤蔓?”瘋子又想起了石室裏的藤蔓,“莫非是石室裏面的東西?”
老石點頭:“就那個東西,怎麽,你想那東西啦?”瘋子蹬着一隻腳,爬了起來,卷起褲腳,五官開始扭曲:“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如煙拿出匕首,輕輕挑開瘋子腿上纏着的藤蔓,老石點起火,一把就給燒了,瘋子急忙抽開腳:“去你大爺,能不能小心一點。”
“小心,能幫你就不錯了。”老石站了起來,“走吧,再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去看看,對岸到底是什麽東西。”
瘋子點頭,三人一起朝對岸走去,不多久,就到王子和小吳身邊,王子和小吳都沒有走,而是停留在原地。如煙朝前望去,看到了這橋隻有一半,到中間就斷開了。瘋子說:“這橋是真的斷了嗎?”
老石走到橋邊,往下看去:“不像是斷的啊,難道是隻建到一半?”王子拿着望遠鏡朝對岸望去:“不應該啊,還是沒看到邊。”
如煙奪過王子的望遠鏡:“什麽沒有邊,我怎麽看到有呢,對面有人!”小吳一陣驚訝:“你看到有人?”如煙點了點頭,瘋子和老石都一一拿着望遠鏡朝對岸望過去:“如煙,你騙我們。”瘋子說。
如煙歎了一口氣:“我騙你幹嘛,我能得到什麽?”瘋子盯着如煙,如煙的表情不像是騙人的:“你真的看到東西了?”如煙點了點頭,“隻是,從這裏過去,幾乎不可能。”
“爲什麽,是沒有路嗎?”老石望着斷橋邊,那裏長滿了綠草,隻是這裏的氣溫有些涼。如煙望着湖面:“王子應該知道怎麽過去,這确實是斷橋,其實雀栖橋就是斷橋,隻是要往前去的話,真的需要勇氣。”
王子看了瘋子和老石一眼:“我相信老石能過去,隻是,瘋子,你就難說了。”
瘋子有些不悅:“老石能過去,我就能過去。”小吳站在王子旁邊,打量着瘋子:“是嗎?你知道這湖面需要怎麽過去嗎?這湖面有一條絲線是透明的,想要過去,必須有一個人先爬過去,到對面找到機關,然後啓動機關。我們這一邊才能過去,而且還不知道到時候會出現什麽。”小吳解釋。
“那你過去不就行了。”瘋子回了小吳一句。小吳和王子相視一笑:“不能是男人,隻能是女人過去。”
“爲什麽?”瘋子奇怪。王子說:“因爲我們看不到這絲線在哪,隻有如煙看得到,所以隻有如煙能過去,這就是你爲什麽看到那麽多人都長着如煙的一張臉,多少人想要過去,到這裏,基本上都過不去,當然,有人弄個竹排過來,最後,在湖面上莫名其妙被打翻了,竹排上的人屍骨無存。這樣的事發生多了之後,就沒有人敢過去了。”
“有這樣的事情啊,我還真是不相信呢。”瘋子抓了抓頭。“太奇怪了吧。”
老石站在瘋子旁邊:“這事,我聽說過,就是教授他們的隊伍,來的時候,也說找如煙,但是沒能找到,本來他們訓練了一個人,據說在幾年前突然不知去向,所以。”老石聳聳肩,攤開雙手,“後來,在山洞裏看到如煙,就想抓着不放。”
“是嗎。”瘋子還是不怎麽相信“如煙,你真的看到絲線了嗎?”如煙還沒說話,瘋子又問了,“如果他們培養的那個人同樣看不見絲線呢,那要怎麽辦?”
王子笑了笑:“你知道這爲什麽叫斷橋嗎?雖然說是斷橋,但同時也是斷頭的意思,如果帶的那個人看不見絲線,那麽,這裏就是他們的死路,用她們的頭祭奠這個斷橋,迷信上說,祭奠斷橋,他們就可以過去,但是最後能過去的寥寥無幾。”
“所以,很多人從中看到了利益,就專門買一些小女孩,從小開始培養,說在什麽最幹淨的環境裏培養,讓小女孩看到最純粹的東西,長大後,就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就能帶他們去尋找朱雀之眼,那些跟如煙長得像的人都是買來的,價格死貴死貴的。”小吳說。
“難道如煙也是你們買的嗎?還是你們從小也這樣培養她的?”瘋子心裏一陣疼痛。
“你想多了,如煙是我從小帶到大的,我怎麽可能幹這樣的事情,隻是,如煙,她天生跟常人不一樣,如果我不保護好她,早就被人抓走了。你不知道,很多都在找如煙,如煙本名不叫如煙,隻是爲了隐藏好身份,改名字了。”王子搭着如煙的肩膀。如煙淺淺一笑,沒說什麽。
“原來是這樣,那石室裏的人頭,難道也是爲了祭奠什麽東西嗎?”瘋子問。王子擺擺手,“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想辦法到對面去吧。”
“那如煙,難道你真的看到絲線?”瘋子有些擔心。如煙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王子說:“如煙,那你過去一定要小心一點,我也看不到什麽絲線,不行咱就回來。”
“嗯。”如煙點頭,走到斷橋邊上,望着湖面,在衆目睽睽之下,跳了下去,瘋子驚呼出生:“如煙!”王子和小吳也一陣緊張:“如煙,你幹什麽?”
接着,他們看到如煙似乎站在空中,手裏還握着什麽東西,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在空中行走,瘋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吓死我了。”
王子和小吳都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人來了,王子轉頭,看到了丁香花和齊先生一行人,現在隻剩下四人了,包括丁香花和齊先生。丁香花和齊先生都受傷了,看到老石,丁香花拿槍指着老石:“你這個叛徒!”
“叛徒,你是怎麽待我的?”老石逼近丁香花,“你開槍啊!”奪下丁香花手裏的手槍“現在的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你之前仗着你人多,我不敢動手,現在我随時都可以弄死你。”
丁香花咬着牙:“好啊,你,我暫時不跟你計較,哼。”丁香花走到一側,不再看老石。齊先生沒看到如煙,便問:“如煙呢?”
王子邪魅一笑:“你是真的關心如煙嗎?我看未必吧,你不過是想要如煙給你們帶路吧?”
齊先生目光淩厲:“難道你不是,你以爲你能騙得過所有人嗎?你說你從小把如煙帶大,我看也未必吧?”
“不然呢,你覺得是怎樣的?”王子就那麽微笑地盯着齊先生,兩人對視良久,齊先生轉開了頭,“果然名不虛傳。”
“過獎了!”王子回頭看了丁香花一眼,冷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