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也想到了？”瘋子有些不可思議，“難道你覺得她是那個女孩？”瘋子指着懷中的如煙。
“我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她，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也許她不是，隻是感覺比較像，就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老石皺着眉頭，眼神裏閃過一絲擔憂。
“我想，也許我們感覺錯了呢，我還是不願意相信她是個死人。”瘋子眼神暗淡下來，“如果她是個死人，那我是什麽？”
“你在說什麽？”如煙說話了，聲音很細，瘋子低頭一看，如煙醒來了！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你醒啦，你終于醒啦！”
“是的，我醒了。”如煙淡淡地笑，瘋子想起當時從自己身邊閃過一個影子，覆在如煙身上，想到這裏，汗毛都豎起來了：“我當時看到有個影子覆在你身上，是怎麽回事？”
“影子，什麽影子？”如煙一臉的茫然，從瘋子懷裏起身，探了探瘋子額頭的溫度，“你沒有發燒啊，怎麽在說胡話呢？”
瘋子撥開如煙的手，扶着如煙站起來：“我是沒有發燒，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如煙，告訴我，你是誰？”瘋子神色在一瞬間變了，臉色陰沉。
“我是如煙啊，哪個僞裝成我，你告訴我，我真的是如煙！”眼前的“如煙”還在證明自己是如煙，瘋子冷笑了聲：“我雖然跟如煙接觸的時間隻有幾天，但是如煙身上的氣場跟你是不同的，麻煩你以後模仿如煙也要模仿得像一點。”瘋子一把槍頂在眼前人的額頭上，聲色俱厲：“說！你是誰？”
可眼前的如煙隻是笑了笑，消失了。哪裏還有什麽如煙，隻有一塊落在地上的骷髅頭，骷髅頭的身後站着另一個如煙，揚起的手還沒有放下，瘋子看到骷髅頭後面的如煙，盯着如煙幾秒鍾：“如煙，真的是你，你醒了？”
如煙點了點頭，嘴角滲出了血絲，用手抹了抹，慘淡一笑，應了聲：“嗯。”
瘋子有些緊張地奔向如煙：“你真的沒事嗎？”如煙咳了咳，吐出一口血，帶着些許黑色。“我沒事，隻是這蠱母毒性太強了。”
“你真的養蠱了？老石說的血蠱，是不是真的？”瘋子摸到如煙的手，一片冰涼。
“如果我告訴你，是真的呢？”如煙嘴唇都變成了黑色，整個人開始哆嗦，似乎很冷。“如果你不願意跟我同行，那找到出口後，我們就分開吧，剛才你抱着一具骷髅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謝謝了。”
“你說我抱着的是一具骷髅頭？”瘋子盯着地上的骷髅頭，想起自己居然抱着一具骨頭，一陣惡寒，背後冷汗都下來了：“老石！”
聽到瘋子的吼聲，老石走了過來：“叫魂啊叫，我這不是在找門嗎？”
瘋子定定地看着老石：“剛才我抱的是不是如煙，你是不是也看到了如煙？”老石奇怪地看了瘋子一眼：“是如煙啊，怎麽，難道不是她嗎？”老石指着瘋子身邊的如煙。
“她說不是，她說我抱的是一具骨頭！”老石指着地上的頭骨。頭皮一陣發麻，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現在的如煙是真的如煙嗎？剛才自己可以看出有個跟如煙一樣的人，不是如煙，但眼前的這個如煙就是真的嗎？瘋子已經糊塗了。轉向如煙：“你憑什麽說你就是真的如煙？”
“她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從如煙身後走出另一個如煙。兩個人衣服、褲子、鞋子、發飾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前面的如煙臉色過于慘白了點。
老石看着兩個如煙：“後面的那個，你憑什麽說你是真的？”
“憑什麽，就憑我救了你們，你們自己看看。”後面的如煙話還沒說完，也吐出了一口血，手掌上也是血迹斑斑。
“我覺得眼前這個是真的，後面是假的。你覺得呢？”老石拍了拍瘋子的肩膀。“我想起了真假孫悟空。”
瘋子沒說話，緊盯着兩個如煙許久：“我分辨不出，兩個是一樣的，氣質什麽的都一樣，媽了個蛋的，我糊塗了，我隻知道之前的那個不是，現在這兩個都一樣。”前面的如煙聽到瘋子的話後，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另一個也坐到她身邊，過了許久，前面的如煙說：“其實兩個都是我。”
“擦，你忽悠誰呢，怎麽可能兩個都是你？”瘋子有些憤怒，“我懷疑你們兩個都不是如煙。”
“再看看。”老石說，“我怎麽覺得後邊那個會消失，你看，她身體變得越來越透明。”老石話還沒說完，後面的如煙就變成了一個影子，接着消失不見。瘋子疑惑：“這個怎麽個意思？”
“你沒聽她說過嗎？其實兩個都是她。”老石說，“如煙，你來解釋吧，我也不懂。”
如煙轉過身來，臉色越來越慘白，跟個鬼一樣：“我們兩個都是真的，一個是前一段時間的我，另一個是後一段時間的我，這是時空交錯時産生的兩個自己，就像你看到兩個老石一樣。”如煙看着瘋子，瘋子看着如煙搖搖欲墜的樣子，真的擔心她會在下一秒就消失了，看她講一句話都費勁。
如煙緩了緩：“你們聽說過嗎？德國有個地方，我一時想不起來這個地方叫什麽名字，當時空交錯時，會出現二戰的場景。還有攝影師曾經拍到那裏的場面，隻不過，隻在某個時間出現，兩個時空交錯，兩個時空的人做的事情不會互相幹擾。但我們在這個地方，不僅是時空交錯，還有上面的陣法，還有這裏面死人的能量，各種原因交雜在一起，兩個時空的人物會互相幹擾。所以，王子叫我們不要在這裏待太久。”
“如果都出現了兩個我們，我們該如何辨别？”瘋子汗顔，怎麽越說越詭異了。
“不用辨别，因爲另一個會自動消失。”如煙淡淡地回了一句，捂住自己的肚子，五官開始扭曲。瘋子急忙趕過去：“你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我之前看到一個影子從我身邊閃過，進入你身體裏，是怎麽回事？”
可是，如煙沒有回答他，隻是扶着他的肩膀：“你把我帶到王子血掌印的地方。”話剛說完，人就倒下了。瘋子一個措手不及，把如煙抱起來，幸好如煙不重，不然還真的抱不起呢，老石在一旁偷笑：“美人在懷，這回你滿足了吧？”
“去你大爺的！”瘋子罵了一句，感到奇怪，那些吸血蟲都去哪裏了？爲什麽一瞬間就不見了，不會真的都跑到如煙的身體裏面了吧？想到這裏，瘋子感到一陣惡心。再一想，不太可能。把如煙抱到血掌印下，放下如煙，瘋子蹲在如煙面前，細細端詳着如煙的臉，即使病了，還是很漂亮。
老石站在瘋子身後，踢了瘋子一腳：“你他媽的有點出息行不行，不要是個女人就往上撲，我怎麽感覺如煙在騙我們呢，什麽時空交錯，誰信？”
瘋子也覺得如煙有問題，時空交錯這種東西理論上是有，但是，在真實生活中，真的沒人見過，用科學去解釋一個靈異事件，本來就不靠譜。瘋子說：“我也不信啊，那你說兩個如煙是怎麽回事？”
石人俑裏響起了笑聲，像是孩子在打鬧，瘋子和老石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黑暗裏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監視着他們。聲音響了一陣後，又恢複了安靜，可是，被監視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瘋子蹲坐在如煙前面，老石面對着瘋子，瘋子突然看到老石身後出現了一雙眼睛，立馬大叫：“老石，你身後！”
老石聽到瘋子的聲音後，轉過身，槍口對着身後的黑暗裏，可那眼睛卻漸漸隐沒在黑暗中，消失不見了。
“怎麽回事？”老石看得不清楚，在瘋子旁邊蹲下身。瘋子說：“眼睛，我看到了眼睛！”瘋子話還沒說完，黑暗裏湧現出了更多的眼睛，發出幽藍的光，漂浮在黑暗中若隐若現，老石倒吸出一口涼氣：“這眼睛，不像是人眼啊，怎麽會有這麽多。”
“瘋子，扶我起來。”身後的如煙說話了，聲音很細。“好，”瘋子轉身，顫抖着手将如煙扶起來，感覺身後涼飕飕的。兩腿都在打顫，如煙踮起雙腳，伸手放在血掌印上。
“你要幹嘛？”瘋子不解“上面有什麽嗎？”
“我想了很久，我覺得王子這一個掌印有另一層意思，這裏可能是一個機關。”如煙力氣不大，身體還沒恢複過來，按在血掌印上的手很吃力，瘋子的手覆在如煙的手背上，稍稍用力，果然，石闆往下凹陷了一些，“轟”的一聲，左邊出現了一扇門，瘋子手電筒照在門裏，一片黑暗，看不清楚，連忙扶着如煙往門裏走，招呼身後的老石：“老石，趕緊。”
“好。”老石剛答完，瘋子和如煙就鑽進了石門裏面，石門眼看就關上了，老石連忙一個打滾，滾進了石門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