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老石答,一回答完,就覺得很詭異,自己追着瘋子出來,看到瘋子往這一邊走了,沒走幾步,瘋子就不見了。
“怎麽會不見呢,你不是在他後面出來的嗎?”如煙喘着氣,手臂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我就覺得很奇怪啊,我隻在他後面一點點,追出來就不見了。”老石打爆了幾個行屍的頭。
如煙沉吟了半晌:“我明白了,我們往回走!瘋子還在那裏。”
“你說什麽?”老石一陣詫異,“回去?”
“對,我懷疑剛才走的那個人不是瘋子,真正的瘋子還在白骨那裏。”如煙話還沒說完,幾具行屍就朝如煙抓了過來,如煙的外套被扯破了,一扭身,躍到行屍身後:“老石,趕緊脫身。”老石眼角的餘光瞟到如煙已經離開了,立馬打爆幾個行屍的頭,掙脫了其它行屍的糾纏,往白骨之地跑去。身後一群行屍跟着跑,老石大罵:“我艹,這些行屍怎麽越來越多了?”
“不然呢,這裏的行屍應該是從别的地方弄過來的,不止這裏面的,我懷疑。”如煙先一步到了白骨之地。
“從别的地方弄過來的,什麽意思,難道是這裏能通到别的地方?”老石也到了白骨下面,喘了口氣,身上又多出了幾處傷口。簡單地處理了下,就看到了如煙正蹲在地上,如煙前面似乎是瘋子。老石一個箭步趕到如煙身邊:“真的是瘋子!”
隻見瘋子一直在顫抖,似乎呼吸困難,臉漲得通紅,如煙探了探瘋子額頭上溫度,接着在瘋子身上拍了幾下。瘋子一陣劇烈地顫抖後,睜開了眼睛,然後開始咳嗽。老石托着瘋子的背,将瘋子扶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咳嗽幹嘛?”瘋子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擦,我好心好意救你還有錯了?你不知道吧,我剛看到你跑出去了,我也跟着跑出去,差點就挂了,我去你大爺的!”老石嘴上罵着瘋子,動作卻還是很輕的。轉頭問如煙:“你怎麽知道瘋子還在這裏,那剛剛那個人是誰?”
如煙歎了一口氣:“這個陣法是養氣的,聚氣成形,我其實隻是懷疑,後來,我聽你說追着瘋子追到一半就不見了,所以我就懷疑那壓根就不是瘋子。”
“我抓到的是實體又是怎麽回事?你能具體說說你對這個陣法了解多少嗎?”老石冷靜下來。
如煙看了瘋子一眼:“可以,我得先給瘋子換一下藥,不過,瘋子,我得給你注射一些藥。”如煙拿出一個注射針筒,瘋子吓了一跳:“我不打。”
“按住他,老石!”如煙語氣不容置疑,“爲了防止你傷口感染,我隻能這樣了。”
“好的!”老石按住瘋子,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瘋子掙紮,失血過多,沒掙紮幾下,就氣喘籲籲,軟了下來。嘴裏還在嘟囔着:“我不要打針。”小時候身體不好,老是被打針,都被打怕了,後來,一看見針就跑,現在依然如此。
如煙似乎在憋住笑:“你隻打在你手臂上,你怕什麽?”
瘋子有些尴尬:“哦。”終于不再掙紮。
老石哈哈大笑:“你不會是以爲要打在你屁股上吧,二貨!”
“你知道就不要說出來嘛,看破不點破,這點都不懂。”瘋子翻了個白眼。如煙在他手臂上注射了一針,老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這個人呢,最大的缺點就是愛講實話。”
“放屁,滾!”瘋子捂着手臂,兩邊手臂都疼得厲害,問如煙有沒有止痛藥,如煙說有,已經給他注射了,但感覺效果不明顯。老石依舊在笑:“如果我滾了,誰陪你過完下半生?”
“你惡心不,發春找個女人去,在我這發情是幾個意思,我不好這口!”瘋子一陣作嘔。
“那可說不定。”老石剛說完,就被如煙打斷了:“你們倆閉嘴。”
接着,如煙把食物分給他們一些:“我們來推演一下這個陣法,北鬥七星,會随着四季的更替而改變方向,最重要的位置爲天權,就是那。”如煙指着頭頂的一具白骨。
“那這麽看來,陰氣最重的就是中間的那具白骨咯?”老石問,如煙點了點頭:“其次是玉衡是位置,可惜玉衡的位置的白骨被打壞了。”
“可是如果隻有這一陣法,那麽下面這一推行屍是幹什麽的?”老石提出疑問。
如煙盯着地面沉默良久,眼睛一亮:“這有兩個陣法,一個是地面上,一個是白骨,這兩個陣法相互依存,隻要破壞了其中一個陣法,另一個陣法立馬啓動;或者觸動其中一個陣法,另一個也會啓動。這樣一來,進到陣法裏的人,隻能有進無出。”
“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瘋子掙紮着想要爬起來,老石按住了他:“你不用懂,你好好睡就行了。”接着問如煙:“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出不去了?”
“那倒也不是,你别急,讓我想想。”如煙坐在瘋子身邊,盯着地上發呆,忽然看到地上好像有字,字延伸至瘋子躺着的地方。如煙一個字一個字地看,招呼老石把瘋子移開,瘋子不悅:“這寫的什麽,你這麽着迷?”
如煙沒有理會,瘋子也跟着如煙一起看,看不懂地上刻的什麽字,老石也看,不過,老石還好,認得這些是篆體字,如煙擡頭,看着瘋子略帶怒氣的臉,說:“這是小篆。”
停頓了半晌:“小篆字是秦國的通用文字,在秦朝以前,兩廣稱爲百越之地,曆史上記錄兩廣的曆史很少,直到秦朝,秦始皇派兵攻打兩廣,然而廣西民風彪悍,秦始皇派去的十萬精兵,統帥都被殺了,三次攻打不下來,後來,秦末大亂,趙佗割據嶺南一帶,建立南越國,趙佗是曆史記載的第一任南越國王。”
如煙喝了一口水,繼續道:“在秦朝以前,兩廣的土著民族爲瑤族和畲族,春秋時期,廣東一帶曾經混戰過,本地人以廣西爲退路,衆所周所,廣西高山居多。别的我就不多說了,這小篆字是秦朝時期的文字,應該是統一了兩廣後留下的文字。”如煙指着地上的文字。
“你說了這麽多,都是屁話,你就說這具體寫了什麽。”瘋子不爽,覺得如煙在賣弄自己的學識。
“我也不是很懂,我隻認識一些字,讓我想想如何竄起來。”如煙皺着眉頭。盯着地上,注意到了小篆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是小楷,如煙指着地上:“你們看。”
老石和瘋子都往如煙指的地方看,這小楷兩人都認識,說的是這陣法是由兩個陣法組成的,一個北鬥七星和一個七星陣法。地面的是七星陣法,白骨是北鬥七星陣法,兩個陣法相互依存,沒有人能從這個陣法活着出去。最後一句話是這陣法被改過,原來的陣法不是這樣的。老石和瘋子面面相觑:“這誰不知道啊,簡直是廢話嘛。”
如煙說:“有用啊,至少證實了我們的猜想,而這個小篆字的意思是以前這裏還有一個陣法是用玉石擺成的七星陣法,而上面也是同樣用玉石擺成是北鬥七星陣法,兩者相輔相成。”
“那我們怎麽辦?”老石問。“既然不能活着出去,難道我們要在這裏等死嗎?然後也變成行屍?”
“我記得,王子曾經說過,跟這個陣法差不多的,說的是如果想要出去,要麽把陣法扭轉到正确方位,要麽徹底破壞。我想扭轉到正确方位我們恐怕做不到,因爲地上擺放了哪些東西,在哪裏擺的,我們找不到,徹底破壞還是有可能的。”
如煙看着白骨,“如果我們将七具白骨都打壞,是不是下面的陣法會徹底被啓動,行屍就可以攻到我們這裏來,既然他們聚起來的是怨氣。我們也需要借助一個陣法跟這個怨氣的陣法相互抵消就行了,陣中陣。”
“說得容易,怎麽擺,拿什麽擺?水晶?玉石?我們都沒有。”老石攤開雙手。
“我想不用那些東西,隻需要銅錢。我曾經見過一個風水先生擺過七星陣法,是用來僻邪的,我想我們可以試試,但是,很可能無法抵消這個已經可以聚氣成形的陣法,因爲這個陣法年代久遠。我們隻能抵消一半,隻需要抵消一半,我想我們應該就可以出去了。”如煙從裝備包裏拿出一個錦囊,從錦囊裏掏出七枚銅錢,看上去已經有一定年代了。如煙說這銅錢是她從一個風水先生那裏求來的。
如煙按照順序擺成七星陣法,可是,結果什麽也沒有改變。瘋子有些困了,就躺了下來,老石奇怪:“怎麽沒用啊?”
如煙盯着地上的銅錢很久:“我可能有哪裏搞錯了。”接着,在腦海裏将過程細細推演了一遍。“我沒錯,可是爲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老石也很奇怪:“我也看到過有下葬的人,風水師在棺材裏擺着七星陣法,跟這個沒啥差别啊。”
如煙點了點頭:“你想想,我們可能缺了哪些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