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八爪魚

王子這邊兩條八爪魚一條死了,一條跑了。王子才有空看看小吳那邊,小吳已經殺紅了眼,一把槍,來一條殺一條,一槍一個準。沒有哪條八爪魚敢靠近小吳。王子趕過來的時候,小吳正瞄準頭頂石壁上的一隻八爪魚,一槍打上去,八爪魚“嘭”掉在了地上,王子退後幾步:“你想謀殺呢?”

“小心。”小吳瞄準王子,王子大驚失色:“你想幹什麽?”小吳沒有說話,王子也站在原地不動。

小吳眯了眯眼,一發子彈擦過王子側臉,王子微微一偏頭,耳朵傳來一陣轟鳴聲,一聲尖叫從身後傳來,一股溫熱的液體灑在頭上,鹹濕的腥味撲鼻而來,王子摸了摸臉,紅色的血液!轉身,是剛剛逃跑的那條八爪魚!居然還會回來報複!

瘋子被兩頭的人夾在中間,雖然他手裏有一把手槍,這些人的武器基本上都是手槍,王子的解釋是手槍好帶。瘋子知道,這個年代,想要搞到一把手槍,也是極其困難的,搞不好就得蹲監獄。

瘋子從來沒有用過槍,拿着槍也沒法用,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身邊的人如火如荼地戰鬥。小五隻是叫他不要動就行。周圍的八爪魚似乎越來越多,瘋子看着如煙,如煙站在阿楠身後,阿楠拿着一把手槍,這家夥簡直可以用兇神惡煞來形容,來一條,殺一條,來一雙,殺一雙,瘋子看得心驚膽戰。

阿楠看到越來越多的八爪魚,似乎很興奮:“艹,來啊,來啊。”嘴裏不斷地喊着。

人呢,還沒成功的時候不要得意忘形,阿楠就因爲過于興奮,手槍裏的子彈打完了,還沒來得及換新的,就被一條八爪魚一個觸角穿透了心髒。

瘋子在後面瞪大了眼睛,前一秒鍾阿楠還在呐喊,後一秒就倒在了地上。如煙也被這個變故震驚了,手裏的流光本能地反手一甩,剛好插在殺死阿楠的那條八爪魚上,八爪魚發出像嬰兒的啼哭聲後,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如煙探了探阿楠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抽出流光,頂上的八爪魚又下來了好幾條,身邊的石壁上爬滿了小的八爪魚,正在瞪着地上的人。

“小心!”如煙突然喊了一句,石壁上很多八爪魚朝瘋子他們攻了過去。如煙想要沖到瘋子身邊,哪裏知道石壁頂端的八爪魚已經爬下來了,把她和瘋子一幹人隔開了,如煙一驚,這些八爪魚的智商真是不容小觑,想要把自己單獨隔開,這樣好殺死自己。

當下,如煙晃了晃手裏的流光,流光上血迹斑斑,正在往下滴着血。八爪魚也沒有給如煙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個觸角掃了過來,如煙躲開了,下一個觸角已經伸了過來,還兩隻一起對如煙進行攻擊。一條在地上,一條在身旁的石壁上,觸角鋪天蓋地掃過來,纏住如煙,如煙流光格擋,流光被纏住了。

如煙想要掙紮,八爪魚的觸角一把将如煙卷起來,眼看另一根觸角就要插進如煙的胸口,如煙心裏一驚,一聲槍聲響起,正中纏住如煙身體的那條八爪魚,八爪魚吃痛,把如煙放開了。如煙掉在了地上,微微弓着身子,呈半跪的姿勢撐在地上喘氣,擡頭,看到瘋子拿着槍的手在微微發抖。

八爪魚隻是被打傷了而已,沒有被打死,瞬間對瘋子瘋狂地攻擊,瘋子看着氣勢洶洶的八爪魚,不斷地後退,退到小五身後,小五自顧不暇。眼看八爪魚就攻到了身旁,小吳還是擋在了他前面,一槍正中八爪魚。

如煙對小吳點了點頭,甩了甩手裏的流光,流光變長了,小吳對後面的人喊:“速戰速決!”

如煙往前移了幾步,又碰到了八爪魚,如煙殺紅了眼,手裏的流光似乎鋒利了許多,掃過來的八爪魚觸角一碰就被砍斷,身後一群人跟了上來,邊戰邊退。小吳也不再使槍,說浪費資源,留下子彈在該用的時候用。瘋子奇怪:“那你用什麽武器?”

小吳微微一笑,拍了拍瘋子的肩膀,反手從包裏抽出了一把劍,甩了甩:“好久不用了,怕都生疏了吧。”瘋子看得出,小吳手裏的劍是一把軟劍,韌性極好。

瘋子知道,這種軟劍,不是普通的鐵能制造出來的,宋代沈括《夢溪筆談》裏有記載軟劍的蹤迹,“用力屈之如鈎,縱之铿然有聲,複直如弦”,“可以屈置盒中,縱之複直”。

軟劍不适合砍和刺,但可以割。它可以輕易割斷血管與關節處的韌帶,而且揮動起來可以像鞭子那樣速度極快,即使一擊不中隻要一抖就可以迅速下一擊,讓人防不勝防,軟劍是靠割斷頸動脈殺人,一般的盔甲不會護到脖子,所以軟劍的殺傷力是很強的。

所謂的一劍封喉,說的就是軟劍。隻是軟劍力道不容易掌握,練習時需精、氣、神高度集中。軟劍在劍術中屬于高難度劍術。

軟劍起源于嵩山少林寺的太極劍,軟劍講究輕靈柔和,綿綿不斷,重意不重力。表現優雅而潇灑。太極劍有人說是由張三豐創立的,有說不是,具體是誰曆史上一直有争論。

還有陳氏太極劍、楊氏、孫氏等很多流派。當劍法練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有了各人的風格。小吳師從哪裏,無法得知,瘋子也不想知道,思考不明白。

一行人還在戰鬥,隻有瘋子被護在中間,頓時,覺得自己二十幾年都白活了,太沒用了。小吳的軟劍沒有殺死那些八爪魚,八爪魚也近不了他的身,隻是割斷靠近的八爪魚觸角。如煙在前面帶路,王子斷後。

小五和小六任務是保護瘋子。邊戰邊退,也有不怕死的八爪魚,朝他們撲過來,王子把瘋子推到一邊,青銅劍舉起,硬生生地把八爪魚拍到對面的牆上。那面牆的地上,正坐着一具被挖了眼睛的屍體,八爪魚正正被拍到屍體上,瞬間屍體被壓扁了,真是不忍直視,瘋子一陣肉疼。

剩下的都是一些小的八爪魚,如煙說:“跑!”也不知道往旁邊撒了什麽粉末,八爪魚都紛紛逃走了,一行人往原路返回。

瘋子似乎聽到了身後響起了什麽聲音,回頭一看,阿楠的屍體動了動,瘋子瞪大了眼睛,阿楠擡起頭,看了一眼瘋子,嘴角是抹詭異的笑。瘋子甩了甩頭,再定睛一看,阿楠沒有動彈,依舊是被殺死時的姿勢,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你看什麽,快跑!”王子推了瘋子一把,瘋子一個踉跄,往前跑去,似乎聽到了阿楠的聲音:“帶我上去!”瘋子已經沒有時間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真的聽到阿楠的聲音,或許是自己腦子混亂了吧。

幸好,鐵塊沒有被蓋上,一行人立馬跑了上去,把鐵蓋蓋上。王子說:“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小吳指着一條路:“走這條。”

不多時,回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一行人坐在地上休息。王子抹了一把頭上的血迹,一臉的嫌棄:“媽的,臭死了,小吳,你也真是的,我差點以爲你要殺了我呢。”

小吳抹了抹軟劍上的血迹:“怎麽可能。”小五和小六對視了一眼,歎了口氣:“阿運走了,阿楠也走了,唉。”

瘋子低着頭沒有說話,阿楠死時的景象還曆曆在目,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那些八爪魚又是什麽東西,是真的八爪魚呢,還是别的什麽。這個禁地裏到底有什麽東西,自己到底能不能找到自己父親的線索?瘋子一頭霧水。

不斷的死人,讓瘋子心情很煩躁,郁悶地扒着頭發。王子看了瘋子一眼:“你看到了,就是這樣的情景,再進去,更加危險,這就是當時你問爲什麽我們不自己來破除詛咒的原因。這一條路,多難走,現在你明白了吧?”

“那你們到底要進去拿什麽東西?”瘋子問。王子和小吳對視了一眼:“我本來早就應該告訴你了,我們找的東西,叫朱雀之眼,傳說朱雀之眼能開啓重生之門。”

“什麽鬼東西?”瘋子不解。王子說:“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隻是破除詛咒需要朱雀之眼,我們的前面一批人應該也是找這個東西,隻是我不明白他們找這個東西來幹嘛。”

小五和小六都在處理身上的傷口,基本上每個人都受了點輕傷,簡單處理了下,瘋子說:“那找到朱雀之眼就能解除詛咒了嗎?”

“不知道呢,我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沒有什麽是絕對的,如若我們前面一批人先找到了,那我們隻能選擇别的辦法了。”小吳喝了一口水。

“什麽辦法?”瘋子挪到如煙身邊,如煙的臉色很不好,手腕也受傷了,雖然已經包紮了,紗布上還是滲出了血迹。

“搶!”王子的聲音很輕。瘋子不解,看着王子,覺得這個人一定是瘋了,開什麽玩笑,搶,有那麽容易嗎?

“你不相信?”王子邪魅一笑。瘋子搖了搖頭。小吳忽然笑了,問瘋子:“那你覺得他是好人嗎?”

“至少不是壞人。”瘋子答,王子和小吳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笑了。瘋子一臉的莫名其妙,有什麽好笑的。

“你看,他居然說我是好人!”王子對小吳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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