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出一周之内的監控錄像,隻有床上的兩人出現在公寓内,沒有其他人出現過。經過确認,死者女方叫王豔丹,今年剛好20歲。男的經過dna鑒定,沒有找到此人,年齡不詳。
瘋子來的時候,莫老爺正坐在辦公室裏看着資料。看到瘋子一臉驚慌地跑進來,忙放下手中的資料,迎了上去:“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瘋子名字不叫瘋子,叫王長楓,關系好的人都叫他瘋子。莫老爺因其财大氣粗,人稱老爺。
瘋子也不客套,端起老爺桌子上的水杯,一飲而盡,喘了口氣,雙手撐在老爺的桌子上,急道:“我妹妹出事了!”
“你妹妹,那個小美人,能出什麽事?”老爺以爲瘋子在開玩笑,“你每天把她護得那麽好,能出什麽事?”
“我妹妹死了,跟我小姑死的時候一模一樣,兩人都是二十歲死的。”瘋子表情悲痛,想起曾經聽自己的爸爸說自己小姑死的場景,不知爲何現在看到自己妹妹死去的場景會和小姑的死聯想到一起。
“我也是今天夜裏才知道的,前兩天她沒回來,我以爲她是好玩,以前也是這樣,就沒太在意,沒想到。”瘋子開始哽咽,轉身,眼淚就下來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你說說具體情況,現在羅宇在外地,韋韬出差還沒回來,隻剩下我們兩個了。”老爺終于了解了事态的嚴重性,卻不知道如何安慰瘋子,隻有拍了拍瘋子的肩膀。
瘋子把如何發現王豔丹的屍體和屍體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老爺背靠着桌子沉默了許久:“按照你的意思,你小姑死的時候也是跟一個男子在一起,頭部不見了,一滴血也沒有?”瘋子點了點頭。
“那跟你妹妹在一起的那個男子是誰?”老爺曲着手指敲着桌面,皺着眉頭。
“不知道,經過dna檢測,沒有找到這個人,死因也不詳,沒有中毒,他殺的可能性極低,我妹妹死應該有兩天了,調查了一周的錄像,進公寓的隻有我妹妹和那男子,再沒有其他人。殉情更不可能,我沒發現她跟那男人交往過。”瘋子眼圈紅彤彤的。
“那就奇怪了,你有沒有你小姑死時候的資料?”老爺望着不知名的地方,“既然死狀相似,那可以做個對比,或許可以查出線索。”
“好,我回去找我爸爸看看。”瘋子一溜煙跑出了老爺的辦公室,老爺望着瘋子的背影發了一會呆,心裏莫名地焦躁不安,也急急地回了家。
瘋子回到别墅的時候,沒看到自己的爸爸,按理說,平常這個時候,王老爺應該在家的,瘋子在各個房間尋找,都沒有找到,連他媽媽也不見了。瘋子出了院子,看到一個傭人背着一個包,正準備離開,連忙抓住傭人的肩膀:“你要去哪裏,我爸爸媽媽呢?”
傭人眼裏閃過一絲驚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老爺今天早上說家裏不能住人了,就讓我離開,他說他也去他該去的地方了,就和夫人離開了。”
“他沒說他要去哪裏嗎?”瘋子眼圈發紅,兇巴巴地揪住傭人的衣領。
“沒有,沒有。”傭人似乎被瘋子的樣子吓住了,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放開我。”
瘋子放開了傭人,又回到别墅裏,到處尋找,終于在王老爺的房間看到了一份文件和一幅畫,年代久遠,紙張已經泛黃,文件裏詳細地記錄了朱雀山的情況,文件下還壓着王老爺的一封信,信裏說的是要找到畫裏的女子,再找到朱雀山,一切就都明了了。
而他,要去他該去的地方了。瘋子看完信,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這都什麽跟什麽,沒頭沒尾的。在抽屜裏找到了王老爺的手機,手機裏是一段視頻,視頻裏王老爺說,他該走了,不要報警,一旦報警,就會有更多的人被扯進來,會死更多的人。瘋子抓着頭發,幾近崩潰。
老爺回到家的時候,家裏一個人也沒有,老爺打了自己父親的電話,沒人接,把房間裏每一個角落都尋了遍,還是沒找到人,隻在父親房間的桌子上看到了手機,而自己的父親,已不知去向。心裏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打了個電話給瘋子,瘋子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兩人連忙趕往羅宇和韋韬家,敲門,都沒有響應,給羅宇和韋韬兩人打了個電話,對方也很着急,說立馬趕回來。
大熱天,兩人累得滿頭大汗,在韋韬家門口的大樹下待了一陣,才發覺,午飯都沒吃,兩人正打算找個地方吃飯的時候,瘋子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說他妹妹的屍體不見了。
瘋子和老爺急忙趕到殡儀館,開的是老爺的車,老爺在殡儀館門口停下,在後視鏡上綁了根紅繩子後,把車開了進去,殡儀館的工作人員和警察都在,說跟瘋子妹妹一起運過來的那具屍體也不見了。
“同時不見的?”瘋子額頭上滿是汗,手上青筋暴露。
“對啊,我就走了幾分鍾後回來,屍體就不見了。”一個工作人員說。
“調出監控看看。”老爺還算冷靜。
警察和他們一起走到辦公室,調出監控,沒看到任何異常。瘋子和老爺面面相觑,工作人員說殡儀館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光天化日之下,屍體消失的,這太詭異了。
“那會不會有人偷屍體?”老爺摸着下巴。
“監控我們都看過,沒發現什麽異常啊,而且,我走都不到十分鍾就回來了。”工作人員皺眉,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位工作人員的手都在抖。老爺目光從其他人臉上一掃而過,沒什麽表情,“有時,監控也是可以改的。”
“這個可能性不大,監控我也看了,我是學網絡的,如果不是高高手,還是很難改監控的。”此時瘋子已經冷靜下來了。
“那就隻剩下一種情況了,我們先看看你小姑的情況。”老爺跟警察到一邊進行交涉,警察同意幫他們尋找20年前的檔案。
晚上,警察通知他們,那份檔案已經不見了。瘋子癱坐在老爺家的沙發上,垂頭喪氣。老爺站在窗口吞雲吐霧。樓下門鈴聲響起,老爺下去開了門,是韋韬和羅宇。
韋韬和羅宇進來,兩人連續喝了幾杯水後,韋韬拿出了一幅畫,是個男人的畫像,老爺奇怪地看了韋韬一眼:“什麽意思?”
“我們的父親都叫我們不要報警,這是我在我爸房間裏找到的,他還說找到這個人,就能找到神女,神女是誰?”韋韬靠着沙發扶手,一臉的疲憊。
羅宇沉默了片刻,也拿出一幅畫:“我爸也沒找到,隻給我留下了一幅美女的畫像。”
“我倆是一樣的。”瘋子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莫非這就是神女?”
老爺把煙摁滅,丢在煙灰缸裏:“即使畫上就是神女,人海茫茫,我們去哪裏找,我就一做生意的。”老爺指着羅宇和瘋子:“你們倆也一樣,都是做生意的,最有辦法的就是韋韬了,現在,連他都沒辦法,我們還有什麽辦法?”
韋韬在沙發上躺下來,閉着眼睛思索了許久:“或許,有個地方,可以給我們答案。”
“你是說醉香閣?”老爺摁着太陽穴。
“沒錯,這個醉香閣,我調查了很久,連它老闆是誰都不知道,在這個網絡發達的時代,它能存在,并且,表面上打着富人的銷金窟,暗地裏做着買賣情報的勾當,确實有它的牛逼之處。”韋韬眸色漸暗。
“你确定那個醉香閣什麽都知道,可是即使它什麽都知道,也未必會幫我們吧?”羅宇嘴裏叼着一根煙,臉色很不好。
醉香閣有五不賣,一是國際機密不賣,二是小孩的情報不賣,三是學生的情報不賣,四是自己的情報不賣,五是看顔值。
老爺說:“我看來,那地方的五不賣,我們都沒有沾邊,就算最後得不到我們想要得到的東西,那也沒關系,我們試試看總是好的,這些事情太蹊跷,你們想想,王美人(王豔丹,私下他們都叫她美人)剛剛離世不久,我們幾個的父母就這樣消失不見,然後是屍體消失,開始我覺得是人爲的,後來想想,不像是人爲的,是人,偷屍體幹什麽?我們父母也不是别人逼迫走的,他們似乎有什麽任務,離開了,留給我們的卻是一片迷霧。”
韋韬咳了咳:“你說的,我都想到了,沒錯,我之前就調查過我們幾個人的父母,他們似乎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卻不想讓我們插手,現在看來,是迫不得已了。那個時候,我問過我爸爸,我那時候就十五六歲,看到他們在我家一個房間裏秘密商讨着什麽,我問過我爸爸,他們在幹什麽,我爸爸就狠狠地把我打了一頓,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問了。現在想起來,應該是找我們畫像裏的人吧。”
“那你調查出什麽了嗎?”羅宇眯着眼睛靠過來。
“沒有,正是因爲沒有我才覺得奇怪,他們隐藏得那麽好,我派人跟蹤過我的父母,尤其是最近我不在家的時候,跟蹤的人回來跟我說,今天,我父母出了門,往西走了,那人跟蹤了一段路後,我父親就莫名其妙地就不見了。”韋韬沉吟了半晌,“所以,我決定去醉香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