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吃飯和之前左大海與所講來看,這老頭應該是被那天晚上的烏龜給驚吓丢了魂魄,亦或者……是那烏龜有意爲之。
年頭久了的東西,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古怪,更莫要說一個形如海龜一般大小的烏龜,而且這烏龜還會開口講話。
其實魂丢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事實上許多大人還在小孩時經常丢魂,可這老頭,丢魂的時間未免太長,大概已經有一個星期,如此一來,這可不簡單了。
老九自然也看出來了,于是他指了指床上躺着的老頭後問身旁的左大海:“他以前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麽?”
“酒!我爸最喜歡的就是喝酒,要是哪天晚上不喝酒,可能、可能就沒這事了……”女人搶先回答,聲音已經有些哭腔。
老九示意左大海去拿幾瓶酒,或許因爲左啓雲那次,左大海表現的分外有經驗。左大海走後,王小七偷偷問老九:“魂都丢了這麽久,還能找回來?”
“總得試試吧!”老九微微歎了口氣,又道:“這次尋魂恐怕不簡單,難免一些髒東西也跟來,到時候你在這裏護着他們倆。”
王小七點點頭表示知道,随後說道:“我總感覺這裏有些古怪。”
“這裏好像有個古墓,但我不會風水,不敢确定。”老九掐了掐手指,從回來的左大海手裏接過白酒,又與他們夫妻念叨一會,便一個人消失在這茫茫黑夜。
“有蠟燭嗎?”老九走後王小七問。
“有的,上次停電買了一些,到現在還沒用完,我這就去拿。”女人答話。
“我陪你一起。”左大海說完也不等女人拒絕,直接率先走出了大門。
鬼物身上多多少少都會帶有一股莫名力量,就如同怨氣大的厲鬼,一旦發怒很容易讓電壓不穩,或讓燈泡爆炸;王小七向婦人詢問蠟燭,也是提前做好準備,要知道人一旦在黑夜中失去光明很容易産生恐慌,而恐慌下,則又容易着了鬼物的道。
左大海與女人回來已經是十多分鍾後的事情。王小七先讓他們将蠟燭點亮,反正他們家也應該不缺幾根蠟燭的錢,全都點上應該不算什麽。點完蠟燭後三人都發現屋外靜的有些詭異,居然連剛才的蛙鳴聲也逐漸消失。屋内,左大海和女人的呼吸都小了許多。
“剛才……剛才那位張大師說,或許過會……會有什麽東西……進……進來,說、說讓我們不要害怕。”女人一臉發白的看王小七。
左大海示意女人沒事,說道:“别怕,兩位大師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啓雲就是他們治好的。”
說是這樣講,但王小七分明在左大海臉上也看見了驚恐、不安與一絲不正常的蒼白。其實正常人都不喜歡與未知的東西打交道,而且這些未知從古至今都被人流傳的那麽可怕。
外面風聲越來越大,直至最後已然變成陣陣哭聲,哭聲凄厲,似乎從某個女子口中發出,随後不久又多了幾聲嬰兒的啼叫,最後那啼叫聲越來越大,就好像隔着一扇門,隻要現在我們将緊閉的大門打開,就能看見哭聲的主人。
屋内的燈光開始忽暗忽明,還好之前早有先見之明,讓左大海夫婦在房間裏點滿了蠟燭,而左大海大概也是到現在才明白之前爲什麽王小七詢問有沒有蠟燭一事。
“鬼是不是都很可怕?”女人在這個時候已經緊緊抱住了左大海。
“也不是,我之前見到的還好,除了臉很白以外,也不怎麽吓人。”男人往往在這個時候表現的比女人勇敢,左大海盡管自己怕的要死,可臉上還是強擠出笑容,裝作什麽事也沒有的樣子來安慰女人。
王小七原本想實話實說告訴左大海,他之前驚鴻一瞥看見的女鬼在鬼裏面屬于長相不錯的,但一見他們夫妻倆瑟瑟發抖的身體,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下。
“之前……之前來過那麽多大師……也……也沒像今天這樣。”說話間,王小七已經看見女人指甲因爲恐懼,深深的紮進了左大海雙臂的肥肉中。
而左大海不知是否因爲恐懼過度還是其它别的原因,臉上居然絲毫不見疼痛之色。
見此,王小七心裏暗生佩服。
要知道這還隻是開始,天曉得接下來還有什麽更恐怕得事情要發生,爲了緩解屋内的恐懼氣氛,王小七從口袋裏拿出煙來,從中抽出一根遞給左大海。
左大海搖搖頭有些爲難,說道:“我……我愛人不讓我抽煙。”
“抽吧!看在大師的面上,就許這一次。”女人看了看左大海說道。
左大海顫抖的從王小七手裏接過裏煙,好不容易點着,勉強的說了聲謝謝。
煙暫時讓左大海穩住了心神,再加上期間的閑聊,已經很好的分散了他們夫妻倆的害怕。
可就在這時,屋外卻響起了砸門聲,緊接着又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屋子外響起:“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憑什麽那老頭死了還能活過來,我死了就要當鬼!不成!我也要做人,我也要……”
女人的聲音很尖,就像是在唱戲,可屋裏的人三個人對于知道,今晚在這裏根本沒請戲子……
屋内很快陷入了死一樣安靜,要不是偶爾還有幾個人的呼吸,房子大可跟住着死人的棺材相比。
“滾!敢擋老子的路!”屋外忽然又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仿佛驚雷,一下隻将所有的哭聲全都震住。
王小七聽到這個聲音後,隔着一扇門大喊道:“老九,要不要開門?”
“先别開,魂是好不容易找回來了,可剛才又被這群東西給吓跑了,媽的!我再去找找。”緊接着王小七又聽老九講:“你們可别不知好歹,那人隻不過丢魂而已,你們可是死了多年、連肉體都腐爛的主,要是再這麽胡攪蠻纏,可别怪老子我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