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一片灰色的空間。
上下左右，都是黑色的霧牆，宛如封閉的盒子，而他就在盒子之中。
而立在他正前方不遠處的位置，是一道霧門。
霧門前有一個小展台，展台上是一本霧氣所化的書。
這是哪？
我是誰？
我要幹什麽？
意識還有些迷糊，方藍試着往前走去，竟是眼前一花，一步就跨越了所有距離，出現在霧門之前。
霧門霧氣濃郁，偶有飄散出去的霧氣，都如最後的火苗燃燒般，扭曲着消失于空氣之中。
方藍試着用手去觸摸，厚實且綿綿的怪異觸感就從手中反饋回來。
繞着霧門轉一圈，方藍有些摸不着頭腦。
再拿起霧台上的霧書，翻開第一頁。
空白。
第二頁。
還是空白。
快速翻到最後一頁，仍舊是空白。
就在方藍郁悶的準備合上霧書的時候，霧書上竟是浮現出了四個大字。
【你該醒了。】
什？！
像是跌落十八層地獄，周圍的一切景色突然瘋狂後退，越退越快，快到幾乎化作光線，直至肉眼無法跟上，下墜的完全失控，感覺自己即将墜地摔成一灘爛泥時……
咚！！！
某種隻在心底響起的聲音忽然出現，而後，醫館病床上的他，身軀猛地一顫，再睜眼時，人已經如炮彈般猛地從病床上彈起，滿頭大汗，大口喘息，神色惶恐。
“我，我沒死？”
他摸摸自己的身體，零件還在，沒摔得支離破碎，連殘渣都不剩。
似乎是大腦清醒了些，他漸漸意識到，剛才的一切，應該隻是做了個噩夢。
在遊戲裏做噩夢，這說法可能很怪，但事實是，隻要在遊戲裏休息夠了，就等于現實裏休息夠了，兩者是沒有你我之别的。
看了眼周圍環境，赫然是他之前躺過的獨立病房，而在他旁邊的，則是一個口水流了一床單，被方藍動作驚醒，尚有些迷糊的女人。
“貓……大夫？”
“叫我嬌嬌就可以了！”
似是清醒過來了，貓大夫擦了擦嘴角的痕迹，有些慌亂的整理了下稍顯雜亂的秀發，關切的握住方藍的右手，把脈道：“身體狀況恢複的不錯，流民的身體都像你這般結實嗎？”
說着，貓大夫還有意無意地把手指在方藍胸膛胸肌上劃了幾下。
結實嗎？
方藍低頭看了眼，這才發現随着自己屬性的提升，雖然體型沒有太大變化，但八款腹肌倒是完全撐起來了，再加上清秀俊美的顔值，整一個少女們完美夢中情人形象。
之前光顧着屬性提升，倒是沒細看自己身體的些許改變。
要知道，他現實裏隻是個拾荒仔，日子過得清空，人是有些偏瘦的，更沒有腹肌。
想不到現實沒機會練出來的腹肌，遊戲裏加了點屬性，就直接給撐起來了。
不對！現在重點不是這個！
方藍想起來了，他最後是精疲力盡，被夜污的攻勢逼得退無可退，最後意識模糊，甚至做起了夢，理論上應該是被夜污殺死了才對。
所以這裏是……死後世界？
剛才的霧門空間，和貓大夫，都是死後世界的一部分？
他有些懵，卻聽沒了一隻耳朵，頭上還綁着紗布的貓大夫，一臉崇拜對方藍道：“我聽巡邏隊的人說了，聽說你主動攬下破除夜污的工作，還成功[破環]了，解決了夜污問題！雖然我來得晚，隻看到了你從天上掉下去的畫面，不過我能想象的出來，你當時奮勇殺敵的那個畫面……”
說到這，貓大夫頓了一下，臉頰微微有些發紅，用一種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問道：“藍月，我覺得你真的好勇敢啊，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勇敢！對了，你覺得……我怎麽樣啊？”
“你很好啊。”
方藍下意識地回道，然後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夜污，被我解決了？
可從空中掉下去，才是自己該有的記憶啊。
難道……當時精疲力盡時做的那個夢，不隻是夢那麽簡單？
心中咯噔一聲，方藍一時之間竟有些迷糊了，難道現在還是當時那個夢境的延續？
在貓大夫聽到方藍回複，神色一滞，滿臉不敢置信的驚喜表情中，方藍已經打開系統記錄。
夢境可以騙人，但系統總不能騙人吧。
“系統提示：數據恢複正常。”
“系統提示：恭喜玩家藍月破解[一階夜污]，獎勵[悟性]+3，[馭力]+300，[卸力]+300，陽壽+30年”
“系統提示：恭喜玩家藍月殺死[一階夜污]，獎勵[靈視]+1，[靈根]淨化度+1，[詭值]+1000，[詭域：夜污領域]解鎖，[白色詞綴：牛眼]解鎖。”
悟性？靈視？靈根？夜之領域？
這都是些什麽啊？
方藍有些懵，殺死[夜污]的那隻大眼睛，就好似自己殺死了某個不應該在現階段打得過的BOSS似的，解鎖一堆他看不懂的屬性詞條。
打開屬性面闆。
“姓名：藍月。”
“境界：後天三流。”
“狀态：健康。”
“悟性：3。”
“靈視：1。”
“靈根：？？？[污染]。”
“馭力：505。”
“卸力：475。”
“内力值：1300/1300。”
“天賦：死亡預知[人級上品]。詭霧之眼[？]。”
“武學：透血冰月功[第一層]。”
“詭域：夜污領域-[白色詞綴：牛眼]。”
“陽壽：1年。”
屬性提升了這麽多？！
方藍面露驚喜，特别是高達1300的内力值，讓他感覺有用不完的内力。
不過等他盯着内力值屬性條多看了一會，内力值這三個字竟慢慢的變得有些模糊，逐漸變得了兩個字。
“詭值：1300/1300[污染]。”
什麽鬼東西？！
神色一愣，揉了揉眼睛再看，文字已經重新變回内力值這三字。
方藍面露怪異，系統出問題了，再看系統記錄的獎勵列表，還真有[詭值]這玩意，這玩意難道和内力是一個東西？
方藍撓撓頭，不太明白，但也琢磨不出什麽。
再看悟性兩字，就很簡潔明了。
悟性：悟性越高，修煉效率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