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男
年齡:42歲
身份:記憶安全局a級調查員,應對民間組織突發事件委員會成員,原巴拿馬陸軍軍官,核戰争爆發紀元叛逃祖國加入聯邦,被公司授以特殊和平獎章
危險系數評估:橙色級别半義體改造者,攜帶臂載式單兵作戰武裝,但義肢使用權限被注銷,數據仍未恢複】
看着眼前不斷滾動的數據資料,程東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讀心術!他這回真的是撿到寶了!
“這才有個荷魯斯之眼該有的樣子,改天你還能不能進化出個鐳射激光來給我瞧瞧!”
“我不單可以發射鐳射光,我還能從你的眼眶子裏蹦出去,直接來個螺旋起爆呢,你信不信!”
高樂的語氣裏充滿了對程東無知的不屑,“這位零号義體人同志,我希望你能清晰地明白一個道理,荷魯斯之眼作爲單兵戰略義眼的使用價值在于他的戰略意義。我們被打造出來的核心目的是爲了更有效地查明目标信息,打架的這種事,我區區一顆眼珠子是沒辦法代勞的,ok?”
程東顯然沒有把高樂的“教導”聽進去,他就像是個剛剛得到玩具的孩子,又把頭轉向了羊的方向。
【姓名:不詳
性别:不詳
年齡:7歲
身份:上帝之手公司“天使計劃”序列第1002号仿生人
危險系數評估:綠色級别陪伴型仿生人,常作用于聯邦服務類産業當中,無實際戰鬥能力,未檢測出攜帶緻命武器。】
這家夥也是手公司的人?
現在這棟房間裏,排除掉作爲老闆的【食客】、程東自己和安雲三個人以外,剩餘的四個家夥都與手公司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傲慢的牛,因爲争奪食物而死,他的身份是聯邦最高指戰員的司機;
貪婪的雞,因爲不服從【夜幕】的規矩而死,他的身份是代替記安局調查員而出現在這裏的食人族;
活下來的還有殺害母親卻自稱平庸的羊,和一直都畏畏縮縮卻工于心計的豬。這些人當中,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匹配得上自己頭上的面具,【食客】所安排的這一切究竟是出于什麽目的?
他僅僅是爲了向程東表示【每個人都在帶着面具生活】這種淺顯且無趣的道理嗎?至少從現在的表現上來看,作爲黑瞳成員之一的【食客】的确是反公司聯盟的積極實踐者。可是僅憑這一點,也并不能夠完全說明他就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程東再一次把臉轉向了兔頭人。
【姓名:不詳
性别:不詳
身份:不詳
危險系數評估:不詳】
“靠!”
和上兩次的數據窺伺不同,在程東把目光落到【食客】的身上時,數據面闆上出現了大量的亮白色信号幹擾,強烈的光譜波動讓程東的左眼一陣劇烈地絞痛,“什麽情況!你連一個普通的黑瞳成員都沒辦法核實身份嗎!”
“那家夥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黑瞳成員!”
高樂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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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裏帶着明顯的焦躁和不安,“無法被荷魯斯之眼查驗身份的隻有兩種人,尖塔當中殘存的初代義實驗對象,還有公司最高級别的領導者。這些人的身份數據在上傳至雲端的過程中,全部被加載了最高級别的防監聽網絡。這個兔頭人,絕對不一般!”
似乎是留意到了程東的注視,兔頭人也勾起了嘴角,把頭轉向程東。一雙血紅色的小豆眼,毫不避諱地迎上了程東的眼神。
“你!查!我!”
方才被程東呵斥得不敢作聲的豬頭仿佛一下子找到了靠山,連忙在一旁應和道:“根據【夜幕】的規矩,來這裏享用美食的客人不允許以任何方式調查其它客人的身份信息,狗頭明顯違規了,老闆!快制裁他!”
“想要調查這間酒吧的,恐怕不隻有我自己吧……記安局高級探員,勘索斯·尼克閣下?”
程東冷笑了兩聲,一把摘下了狗頭面具,“我玩夠了,不想裝了。兔頭,或者我可以稱呼你爲……食客?你到底是誰,爲什麽要把安雲姐弟倆綁來,你們黑瞳究竟在對老子打些什麽主意!”
“什麽高級探員,你别血口噴人!我隻是個賣肉的屠夫!”豬頭似乎被吓破了膽子,驚叫着跌下了椅子,随後屁滾尿流地朝着羊頭的方向爬去。可是他捏着半塊玻璃碎片的手,在剛剛觸碰到羊頭胳膊的時候,一根猩紅的藤蔓便已經将他和羊頭悉數洞穿。藤蔓仿佛血管一樣劇烈地蠕動一下過後,豬羊二人瞬間便被榨成了幹屍、
“你明知道戴馬頭面具的,才是對我更重要的人,又幹嘛要找羊頭來做自己的人質呢?”程東不屑地收回血藤,“給你戴上豬頭面具,倒是真的合适。一路苟活到現在也算是你的本事了,隻可惜在這裏,半義體改造人是沒有話語權的。我說的對吧,老闆閣下?”
“果然是你,那個在尖塔裏第一個活下來的孩子,暴食的食指……”
兔頭人的眼中滿是無法掩蓋的癫狂,“你讓我找得好苦啊,暴食……今天是時候讓我們算算總賬了!”
磅礴的殺意排山蹈海地襲來,周圍的景色立時巨變:荒敗的廢樓裏隻有幾把破破爛爛的舊桌椅,原本由大理石一體切割而成的吧台,也變作了由不知名的皮革所包裝而成的破木架。
義體機能壓制與全息投影的共同作用下所勾勒出的優雅的餐廳,本來就是被套上了一層面具的夢境。
這個甜美而詭谲的長夢,早就該醒了。
程東懶洋洋地把手重新插回了口袋,若無其事地嘀咕道:“我叫程東,我還是喜歡現在的這個名字。”
程東默默地搬過了一把椅子,重新做回位子上,右肩上又瞬間暴起一根血藤,輕輕地将安雲拉到了他的身邊:“同樣是尖塔裏走出來的孩子,說真的,我并不想和你動手。”
“同樣是尖塔裏走出來的孩子?哼,你說得倒是好聽!”
食客慘然一笑,十根手指生生地嵌進了桌子裏,“同樣是尖塔裏走出來的孩子,憑什麽你們可以風光無限地成爲聯邦英雄,而我卻要在這座地獄一樣的城市裏,經受那些垃圾們的嘲笑和指責!暴食,你和你的妹妹,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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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手指都該死!”
程東的面色不改,繼續道:“如果你真那麽恨我的話,完全可以在我到達這裏之前就把安雲幹掉,可是你并沒有這麽做。”
“我不像你……這是你和我的事,跟旁人沒有關系!”
食客的面色一滞,随後冷切了一聲,“我也不是碩鼠那種卑鄙小人,我有我的規矩!我隻吃手公司的那群畜生,這就是我的規矩!”
程東饒有深意地點了點頭:“我喜歡有規矩的人,所以……我們應該可以交個朋友!”
“朋友?你這種人也配擁有朋友?”
食客張狂地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你這個家夥從誕生之初就是個受到詛咒的混賬怪物!初号實驗結束之後,你的第一次義體機能爆發,就一口氣生吞了兩百多名專家和實驗對象,那裏面有沒有你的朋友?你在參加核戰争潛入行動的時候,爲了保證自己的機體能量不被衰減,活生生地吞掉了聯邦一個師的兵力,連眼睛都沒眨過一下,那些士兵裏面,有沒有你的朋友?最後一次反公司運動裏,你被倒懸城擊落之後,再度爆發義體機能,又有多少個無辜的百姓被你的血藤榨成幹屍,這些百姓裏面,有沒有你的朋友?活該你在死後被公司拆解成四份被統一打包封鎖,可沒想到即便是這樣都不能阻止你的複活……你這種人,就該被公司活活地切成十八段,然後把每段都扔進東壑的深溝裏面,讓你萬劫不複!”
四份?我的機體莫非現在也是不完整的?
就連作爲荷魯斯之眼的高樂,也僅僅在程東的身上查驗出了記憶缺失的問題,到了這一刻程東才總算知道,自己絕非是丢失了一枚刻度這麽簡單,四份義體殘骸,那象征着什麽?這幅身體莫非還有其它功能嗎?
“我希望你能明白……在戰場上對任何人的仁慈都是緻命的。我承認,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隊友,在任何方面而言,我都是個該死的叛徒。”
從食客的隻言片語裏,程東總算理解了他口中的所謂的“犧牲”的含義,在那次核戰争中的自己,的确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他用盡可能柔和的語氣,輕聲對食客道:“在尖塔的那次,真的隻是一場意外,我那時從未想過要吞噬任何人……還有那次反公司行動,我……我的刻度被人偷走了,我那時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我的身體……它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兔頭人用力地扭動了兩下脖子,“噼啪”兩聲脆響之後,他從桌子下面,取出了一柄一人來高的巨大斧子:“這是碩鼠給我準備的新裝備,他們老鼠窩裏的那群渣子統一把這玩意叫做【銘牌】,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給她取名叫做【餐刀】,這是不是更符合我作爲一名美食家的身份?”
“你等等!”周身的血藤瞬間暴起時刻準備迎戰,可程東依然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并沒有動手的打算,“我們可以聊聊,所有的誤會,我們都可以聊聊!我不想殺你,别刺激到這些血藤!”
“不想殺我?”
巨大的斧刃恍若泰山壓頂一般朝着程東的腦袋直劈下來,“去和我的餐刀說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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