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清秋一身青衫殘破不堪,長衫之上血迹斑斑,鮮血順着傷口滴落在地。
身下大地已經是一片殷紅。
對面耶律青則是雙手之上衣袖盡碎,手掌上同樣開始滲出血迹。
面對那個讀書人的一拳,他終究還是用了雙手。
朝清秋擡手擦了擦嘴角,鮮血順着他指尖滴落,“能讓前輩用上雙手,看來晚輩的拳術也還可以嘛。”
老人笑了笑,不以爲意,“我确實是小看你了,可如果你技止于此,那就安安心心去死好了。”
下一刻,老人身形消失在原地。
朝清秋右腳猛然後撤,雙手一封整個人迎向左側。
高大老人突然出現在他身前,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訝,此子的反應之快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隻是老人雖然心境有些波動,可手上的動作卻是未停,右手一拳狠狠砸在朝清秋封在身前的雙拳之上。
朝清秋人如破絮,倒飛出去,直到撞到身後的一棵樹上。
樹幹搖曳,落下無數枝葉。
朝清秋弓着腰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老人這一拳勢大招沉,要不是今日他裏面穿着囚龍,隻怕單單就這一拳就夠他消受了。
耶律青沒有順勢進攻,他看着那個被他一拳打的倒飛出去的年輕人,按理說他這一拳已經用上了八成的力道,即便是四品高手也要喝上一壺,可這個年輕人受的傷遠遠在自己的估計之下。
現在的年輕人,都了不得。
不過如此才有意思。
他笑了一聲,“你小子爲永平鎮做的事情不少了,可事到如今,爲何隻有你一人在這裏苦苦支撐,難道是永平鎮裏那些人見大事不好,已經逃了?我還真是爲你不值得。”
朝清秋沒言語,身上囚龍之上的龍氣開始緩緩流動。
“鄭老先生果然厲害,幾招就打的這小子不能動彈了。”
沈行從林中邁步而出,手中羽扇輕搖,嘴角帶笑。
高大老人一笑,“終于忍不住想要出手了?也不知道此人和沈軍師是什麽關系,竟然能狠辣心腸的沈軍師冒險出手?”
“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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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錯怪我了,行是特意來助老先生一臂之力。”
他逐漸走近兩人,面上笑意不減。
相距十餘步,他朝着老人揮了揮手中羽扇,“風起”。
四面清風彙攏成龍卷,卷起地面煙塵,飄向老人。
耶律青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他雙手之上罡氣凝聚,直接将身前的龍卷撕裂開來。
接着老人身形一晃,已經來到沈行身前,一拳朝着他頭顱之上狠狠砸下。
沈行雖說也是三品武夫,可論及體魄強韌,遠遠不能那些純粹武夫比肩。
他松開手中羽扇,羽扇不曾落地,反倒是自行漂浮在他身前。
他雙手迅速合攏,如結佛家無畏印。
罡氣在他身前形成一道暗金色屏障。
此時耶律青已至,在他拳罡之下,青白色罡氣與暗金色屏障撞擊在一起。
整張屏障開始寸寸碎裂。
沈行嘴角開始露出血迹。
老人笑道:“沈軍師這般的讀書人,躲在幕後算計算計人心也就罷了,何必來枉送了性命?”
“不過死在我手中,總比死在那些小人手中要好些。”
他手上力道加重,青色拳罡大震,身前的金色屏障忽明忽暗,顯然已經快要支撐不住。
老人猛然回頭,單手迎向身後襲來的朝清秋。
他大喝一聲,身上青芒大炙,以一對二,絲毫不落下風。
一拳迫退朝清秋,身前接連兩拳,徹底砸碎了沈行身前的屏障。
沈行仗着身法後退開去。
朝清秋和沈行靠在一起,他苦笑一聲,“沒想到還是拖累你了。”
沈行灑然一笑,“你要是死了,就算我的計劃成了又如何?還不是一場大夢。”
朝清秋壓低聲音,“還有機會。”
耶律青大步上前,走向兩人。
一身青色罡氣在暗夜之中如同一盞耀眼的燭火。
“時候不早了,我就送你們上路,你們二人同行,黃泉路上想來也不會寂寞。”
朝清秋身上的龍氣流動的更快了些。
老人突然微微側頭,一柄暗器從他耳邊劃過。
他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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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是一把劍鞘。
“老朝你也真是不夠意思,有架打也不知道叫上兄弟。”
常青從兩人身後的林中邁步而出,帶着他那三把劍,隻是如今有一把已經沒了劍鞘。
“你不該來的,這件事與你無關。”
常青一笑,“該不該來,我這不是都來了,咱們江湖人,從來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再說,從我出道以來,還沒人能接下我這三把劍。”
隻是說這句話是他似乎有些心虛。
對面的老人聽了他的言語,隻是笑了笑。
如今的年輕人,還真是狂傲的不像樣子。
常青站到兩人身前,面向耶律青,“我敬你是江湖前輩,隻出一劍,要是你能接下,就算我輸。”
耶律青點了點頭,“有趣。”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場貓捉耗子,耗子越多,才會越有趣。
沈行看了朝清秋一眼,似乎是在詢問此人是不是有些問題。
朝清秋苦澀一笑,壓低聲音,“他隻有一劍。”
天下劍修千千萬,有人追求熔鑄萬千劍法,集天下劍術精華于一身,自然也就有人追求天下事不過一劍事,練的就是一個一劍破萬法。
常青舔了舔嘴角,腰間雙劍與身後一劍自行出鞘,排成一排懸在他身前。
他單手豎在身前,默念一聲,“走你。”
三劍齊出,快若奔雷,射向耶律青。
耶律青大笑一聲,身上青芒大盛,出拳如雷霆。
眨眼之間連出十餘拳,拳拳砸在劍鋒之上。
他怒喝一聲,“給我破。”
劍陣被他以蠻力破去,三把長劍散落在地。
常青吐了口血,盤坐在地。
“姓朝的,幫不了你了。點子紮手,打不過。”
耶律青晃了晃有些發麻的雙手,此子的劍術不俗,假以時日,必定是心腹大患。
“願賭服輸,留下性命就是了。”
常青大喝一聲,“老趙,你再不來,兄弟們就隻能地下相聚了。”
“來了,來了。”
一個漢子從樹林裏鑽了出來,滿頭大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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