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等那些邀約來的商人。
商人者,傷人也。
天下商人所求無非是利益二字。
可這麽多年大掌櫃也教會了他一個道理。
商人也分兩種,有人蠅營狗苟,貪圖眼前小利,養活一個大家。
有人精打細算,養活一座天下。
皇甫雅覺得兩者都沒錯,無家何以有國。
可他還是更喜歡後者一些。
“讓雅公子久等了。”
雅間裏進來一衆商人,既然是同時出現,顯然他們是已經商量好的。
商人之間總是提防卻又相互勾連。
皇甫雅一笑,“我也是剛到,各位都坐。”
落座不久,一個穿着大紅袍,大腹便便的商人道:“雅公子,不知道這次叫咱們來是不是又有什麽大買賣?”
這人叫胡招,算是嶽陽城裏的首富,号稱胡半城。往日裏,嶽陽的商人就是隐隐以他爲首。
皇甫雅一笑,“幾日不見,胡掌櫃的又精神了不少,想來是又賺了不少錢。”
胡招一笑,“哪裏,哪裏,哪裏比得上公子的大生意。”
胡招身邊的各個掌櫃的連忙應和,這些年他們靠着皇甫雅的消息賺了不少錢。
皇甫雅朝着衆人擺了擺手,“各位都是白手起家,自然知道機不可失,而今我這裏确實有個大生意,隻是不知道各位敢不敢賭一把?”
胡招神色一凜,這些年雅打過不少交道,皇甫雅口中的大生意想來絕對不簡單。
“公子說說看。”
皇甫雅以雙手撐着下巴,眯眼而笑,“而今大秦已經剿滅了北燕,下一步自然南征江南,世人皆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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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各位各自拿出一半的家産,投給大秦做軍費,如何?”
胡招起身,“皇甫公子說笑了,朝廷哪裏看的上咱們這些小錢?”
他不斷目視身邊其他商人,其他人紛紛應和。
皇甫雅也是起身來到窗邊,“蒼蠅再小也是肉,這些年我也幫你們賺了不少的錢财,你們真的不肯?”
胡招抱拳行禮,“不是咱們不通大義,隻是家國大事,咱們這種小人物出些錢财倒也沒什麽,可半數家财也太多了些。”
皇甫雅擡手打了個響指,阿大推門而入。
他翻開手中一本賬簿。
“建安三年,胡招吞沒良田百畝。”
“建安四年,胡招長子賄賂官員,逃避軍役。”
“建安五年……”
胡招面色雪白。
“如何?胡掌櫃,這些事林林總總要你死一百次都不夠,你到現在還沒死,要慶幸自己在商業上還是有些天賦的。”
“畢竟,所有事我也不能親力親爲,誰的門下不需要幾條走狗呢?”
胡招伸手指着皇甫雅,怒不可遏。
皇甫雅毫不在意,隻是言語淩冽如刀鋒,“我數三個數,胡掌櫃的是聰明人,想來不會讓我失望的。”
“三”
“二”
胡招頹然坐倒在身後的椅子上,這些年他雖然知道皇甫雅有些本事,可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是與虎謀皮。
皇甫雅看向其他人,“各位如何?”
其他商人見胡招都不是對手,自然也隻能應承了下來。
皇甫雅大笑,“阿大,上酒菜,今日我和各位掌櫃的不醉不歸。”
雅間裏,笑聲不斷,衆人與皇甫雅之間又是熱絡了起來。
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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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酒宴散去。
出了門口,胡招的臉色陰沉起來。
“各位,皇甫小兒欺人太甚,此仇不報,我心難平。”
“胡掌櫃的有什麽辦法?”
胡招陰笑道:“皇甫小兒自小身體孱弱,若是某日死了,想來也找不到咱們頭上,剛好胡某還認識些綠林上的朋友。”
“咱們到我府中詳談。”
樓上,皇甫雅漠然的看着樓下衆人。
阿大爲他遞上一碗醒酒湯,“公子,方才我見這些家夥面色不善,隻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皇甫雅笑了笑,“以他們這些年做下來的事,早就該死了。我這次念着舊情,想要留他們一命,可惜這些人還是不領情。”
“公子,要不要我找人做了他們。”
皇甫雅搖了搖頭,“不必了,我要等他們先動手,要他們死個明白。”
“你家公子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有些雜草我就自己拔掉好了。”
……
嶽陽城的一座客棧裏,朝清秋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沈知遠。
“沈兄是說那幕後之人也在這嶽陽城裏?”
當日沈知遠尾随錢胖子而去,與朝清秋他們約好了在嶽陽城裏相會,隻是朝清秋沒想到他來的這般快。
沈知遠吃完第三碗面,滿意的拍了拍手。
“當日我尾随錢胖子而來,見他直接就進了遊擊将軍府。”
朝清秋面帶思索,“遊擊将軍皇甫奇?這幾日在嶽陽城裏我也聽說過這個人,此人在百姓之中風評極好才對。”
沈知遠搖了搖頭,“這些朝堂上的人,表面上是人,可暗地裏誰知道他們是人是鬼。”
朝清秋點了點頭,“好,今夜我就去遊擊将軍府裏探個究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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