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釋空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有間客棧外,周坊癱倒在路邊。在他身邊圍着幾個兇神惡煞的漢子,爲首者是一個身穿錦衣的矮小胖子。
“老周頭,大爺都催了你多少遍了?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就老老實實的把這個有間客棧賣給大爺。要麽就乖乖的把慎兒姑娘嫁給大爺,到時候咱們成了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胖子望着剛剛從屋中出來的美豔掌櫃,雙目放光,嘴角流着口水。
朝清秋卻看出此人方才的目光一閃之中,閃過的定然不是淫邪之色。
他伸出一手輕輕揉着額頭,低聲喃喃自語,“而今的壞人都這般聰明了不成?”
周坊見朝清秋等人沖了出來,他頓時硬氣了不少,“錢胖子,老夫這客棧你買不起,慎兒也不是你能夠惦記的。”
錢胖子獰笑一聲,“别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老周頭你是還要先躺進去看看合不合身。那老子就成全你。”
他看向身邊的幾個打手,“給我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他這身老骨頭有多硬。”
幾個打手圍攏上去,周坊卻是面色不變,隻是偷偷瞥了眼朝清秋等人。
美豔掌櫃周慎想要前去幫忙,卻是被朝清秋擡起一手輕輕按了回來。
他歎了口氣,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擡起手,穩穩的抓住了一隻砸向周坊的拳頭。
朝清秋轉頭望向周坊,“老先生,你的賭運真是極好,這次你又赢了。”
說完,他輕輕甩手,将身前的壯漢像扔破布般扔到一邊。接着單手握拳,撞入到身前的人群之中。
這些人不過是身體強橫一些,對付一些普通人尚可。他這個二品武夫對付起來,甚至比下地插秧更容易些。
片刻之後,壯漢躺了一地。
朝清秋單手拎着那個肥胖漢子,“老先生,如何?”
老人沉默片刻,最後雙目一凝,顯然是起了殺心。
朝清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拎着胖子的右手逐漸用力,看似是要直接扼殺此人。
胖子漲的面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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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你不能殺我,我在朝中有人。殺了我,你們不論逃到哪裏都是逃不掉的。”
朝清秋一笑,“可是誰知道是我們殺了你?這些兄弟?大不了我等會兒送他們去見你。”
一個壯漢忽然起身道:“殺他如何要勞動公子貴手,交給我們就行了。”
說着,他目視其他幾人。
其他人也是紛紛響應。
朝清秋看的有趣,他忽然松開了手。
錢胖子癱倒在地,大口喘着氣。
朝清秋俯身望着他,“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先跑,不然我放過你,你手下這些兄弟隻怕也不會放過你。”
錢胖子怨恨的看了他一眼,掙紮着起身,踉跄的向着遠處跑去。
等到那個肥胖的身影消失在不遠處後,他轉過頭望向那些打手,“現在你們可以追了,若是連個胖子都追不上,那就是你們自己該死,怨不得旁人不是?”
那些打手朝着他一拜,然後立刻向着錢胖子追去。
等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視野裏,他轉頭望向釋空,“小和尚,你跟着他們,若是錢胖子找到了救兵将這些打手反殺了,你就看清錢胖子的救兵如何便可。要是這些打手殺了錢胖子,那你就把這些打手也都殺了,不能讓錢老哥路上寂寞了。”
小和尚欲言又止。
朝清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莫以惡小而爲之,莫以善小而不爲。”
釋空咬了咬牙,一掠而去。
他轉身扶起周坊,爲他拍打身上的塵土。
“周老先生,聊聊是怎麽知道我們有修爲的?”
周坊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當日在城外的渡口我剛好見到了你和樓難寺的方丈大打出手,加上當年我确實和那個雲遊的道士學過些相術,所以才會想要尋你們幫忙。”
朝清秋點了點頭,“有道理。”
他又轉頭望向周慎,“掌櫃的,幫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你看咱們在客棧裏的費用是不是能夠免一下?”
本來低着頭,雙目通紅的美豔掌櫃立刻雙手叉腰,“想要在老娘店裏白吃白喝,門也沒有。”
朝清秋猛然回頭望向密林深處,方才他似乎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笑聲。
他不再多想,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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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到客棧裏,他有種感覺,事情絕不會就這麽簡單了結。
一個時辰之後,當他第三次催店小二上羊肉之時,客棧裏又來了一個客人。
這人年歲看着不大,一身淡青色的長衫,上面滿是枯枝灰塵,兩邊肩膀之上的長袖上刻着古怪劍紋。頭發披散,不少垂到身前,遮住了半張面龐。腰間随意挂着一把竹鞘長劍。
一眼望去,先見劍,後見人。
“羊肉來了。”
小二手裏端着一大盤羊肉走到了大堂之中。
他也看到了來人,“這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那青衣人苦笑了一聲,“來福兄,我是沈知遠。”
小二怪叫了一聲,來福這個小名隻有掌櫃的和老掌櫃的知道。除此以外,他隻告訴過一個不久前他遇到的江湖人。
他上前湊近仔細瞧了瞧,“真是知遠兄弟,當初你可是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怎的最近江湖上流行這種落拓不羁的頹廢風了不成?”
沈知遠苦笑一聲。
小二連忙拉着他的手來到朝清秋他們這一桌,“先吃些羊肉。”
朝清秋瞥了他一眼,“這好像是我們的羊肉。”
小二大大咧咧的一擺手,“江湖兒女,什麽你的我的,知遠兄弟一看就是遇到難事了。”
朝清秋心中腹诽不已,“你也知道人家是落難了,還流行頹廢風?”
沈知遠腰背挺直,雙手放在膝上。他目光平視二人,“沈某倒是沒有落難,隻是被趕出了師門而已。路過此地,想到當初受了客棧不少恩惠,特來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忙的。”
小二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你,好兄弟,夠義氣。”
當日一同來客棧住宿的不止沈知遠一人,可那些佩劍的家夥一個個眼高于頂,鼻孔朝天,身上帶着把劍就不是人了不成?
隻有沈知遠這家夥和自己相投,現在看來果然是英雄重英雄,老掌櫃的還說自己有相人之術,那裏比的上我來福?
沈知遠笑了一聲,并不在意。
“朝大哥。”
此時釋空從門外而入,隻是看到桌前坐着的沈知遠時他的言語戛然而止。
“沈知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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