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璃妃給哀家帶過來!”
幾個侍衛面露難色,互相看了看,這皇宮中誰人不知,龍千墨對南宮璃視若珍寶,而太皇太後偏又與南宮璃勢若水火,如今龍千墨不在宮中,看這樣子,怕是老太太又要針對南宮璃了。
“怎麽,你們是聾了,沒有聽到哀家的命令嗎?”見那幾人遲遲不動,老太太怒道。
“璃妃是皇上的人,屬下幾個不過小小侍衛,沒有皇上的命令,屬下實在不敢動璃妃,還請太皇太後恕罪!”
“你們害怕皇帝回來治你們的罪,難道就不怕哀家現在就治你們個大不敬之罪嗎?”說着,老太太話語中的愠怒不由的又多了幾分。
“璃妃畢竟是皇上的妃子,要不還是等皇上回來再行處置吧!”見狀,蘇雨夢提議道。
“皇帝受她蠱惑,等皇帝回來,還處置得了她嗎?哀家身體不适事小,可紅顔禍水,哀家豈能容她毀了皇帝,毀了西瑞的大好基業!”
“你們就按照哀家的旨意去辦,出了事,自有哀家擔着,哀家倒是不信,皇帝會爲了南宮璃那個小妖精做出弑殺祖母的忤逆之舉!”老太太不依不饒道。
“是!”老太太都這麽說了,那幾個侍衛即便爲難,也不得不應。
等侍衛轉身離去,蘇雨夢立刻便收起了她剛剛勸谏老太太時的溫柔,幽深的雙眸中,一閃而過的是令人戰栗的狠辣。
這一切本就是她和太皇太後一早就謀劃好的,爲南宮璃和侍衛說話,蘇雨夢不過就是在人前裝好人罷了,如此也好撇清自己。
那一日龍千墨處置了陳公公,老太太受了些驚吓,有些頭暈,可回到屋子歇息了一會兒,也便好了,畢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老太太什麽風浪沒有見過。
可在得知龍千墨爲了趕回來救南宮璃,把所有大臣晾在一邊,提前結束早朝的事情後,老太太不由大怒。
“看來這個璃妃是留不得了!”眼中一抹殺意一晃而過,老太太凝眸道。
“太皇太後的意思是要殺了璃妃?”蘇雨夢反問道,跟在老太太身邊多年,老太太的一個眼神,蘇雨夢便可以領會她的意思。
表面裝出一副爲難的模樣,心裏卻是開心的緊,看龍千墨對南宮璃在意的樣子,蘇雨夢知道,隻要南宮璃在,他就永遠都看不到自己。
“皇帝專寵一人,對一個國家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皇嗣不興,江山基業如何延續?”
“更何況……”略有停頓,老太太又繼續道:“這璃妃來路不明,毫無母儀天下之範,可偏偏皇帝鐵了心要立她爲後,皇帝不懂事,哀家卻不能任由他胡鬧,這璃妃必須要除了,隻有這樣,皇上才能專心理政!”
“可太皇太後也看到了,皇上對璃妃護的緊,陳公公緊緊是因爲打了璃妃兩下,便被皇上砍了雙手,若是……”故意沒有說下去,蘇雨夢小心的擡眼向着老太太看去。
“哀家還就不信了,若是哀家殺了璃妃,皇帝還敢弑殺祖母不成?”眸光中盡是不屑,老太太冷哼道。
“皇上自然不敢動太皇太後您!”蘇雨夢接過話恭維道:“隻是,若您沒有緣由的處置了璃妃,難免落人口實,所以,夢兒覺得,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還需要一個合适的契機!”
“夢兒倒是有一個主意……”說着,蘇雨夢靠上了老太太的耳朵。
回憶着那一日的情景,蘇雨夢嘴角勾出了一抹邪惡的微笑。
原來老太太這些日子一直是在裝病,她說她病好了便離開皇宮也是謊話,她故意那麽說,不過就是想讓龍千墨以爲,那一日經過陳公公的事情,她是真的受了驚,不會再插手後宮之事。
這些日子,老太太隻安心養病,不再去找南宮璃的麻煩,不過也是爲了讓這帝妃二人掉以輕心。
老太太再也沒找過南宮璃的麻煩,日子一天天過去,南宮璃養好了傷,也便慢慢放松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般緊緊躲在龍千墨的身後。
她還真的以爲,龍千墨那一日的殘暴之舉震懾了太皇太後,因爲她自己着實被吓得不輕,可她終究還是太天真了,老太太走過的路怕是比她走過的橋都多,又豈會這麽容易便被鎮住。
龍千墨心思深沉,他并不能确定,老太太是否真的不會再插手立後之事,所以,他依舊盡可能的跟南宮璃呆在一起,自己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便派人随時盯着,老太太一日不離開皇宮,他便一日沒有辦法完全放下心來。
本就是個好動的性子,整日悶在房中,南宮璃着實難受,傷好了之後,她便時常在天氣好的時候,出去走走,舒活一下筋骨。
若不是龍千墨不準她走太遠,她早就不知道野到哪裏了,才不會隻在莫離閣附近活動,這還是她軟磨硬泡了許久,男人才答應讓她出門的。
龍千墨會答應南宮璃也是想着老太太還在養病,沒有力氣與南宮璃爲難,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老太太的病竟然是裝出來,她的病也是對付南宮璃的計劃之一。
之前遲遲沒有動手,老太太和蘇雨夢不過是在等一個契機,一個龍千墨無法保護南宮璃的契機。
今日正是清明節,按照祖制,要前往宗廟,舉行皇家祭祀,所有王公大臣必須全部參與,即便是像寒慕軒這樣從不上朝的閑散王爺也必須前往,更别說是作爲皇帝的龍千墨。
蘇雨夢一早便算好了,她等的就是清明這一天,龍千墨要離宮許久,而祭祀莊嚴,後宮女眷除了皇後之外,一概沒有資格站在皇帝的身邊,與他一同告慰亡靈,所以,南宮璃就隻能被留在宮中。
就算龍千墨派了侍衛保護南宮璃,可龍千墨不在,那些人又有誰敢忤逆太皇太後,算好了一切,蘇雨夢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南宮璃被活活燒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