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剛剛之所以留了那陳公公一命,也并不是如他所說,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
他留着陳公公,不過就是想要時刻提醒老太太和蘇雨夢,不要再有傷害南宮璃的念頭。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南宮璃眉頭微皺向抱着自己的男人問道:“龍千墨,你以前是不是也救過我?我爲什麽覺得今天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呢?”
當初徐靈雁身死,南宮璃被抓進大理寺牢房,審訊官對她動了刑,那個時候,正是龍千墨闖進牢房将她抱了出來,還當場斬殺了審訊的官員,這場景,她覺得熟悉也是正常。
“你就是個愛闖禍的體質,朕救你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沒有細說,龍千墨略帶嫌棄回應道。
“切!”南宮璃不屑的沖着男人撇撇嘴。
說話間,龍千墨已經将南宮璃抱回了莫離閣,将她背部朝上,慢慢放在床上,龍千墨命人送來了清水、毛巾和傷藥。
等下人們全部退出去,龍千墨輕輕掀開了南宮璃的衣衫,洗了毛巾,龍千墨小心的擦拭着南宮璃背部的傷口,即便他的動作很輕,可南宮璃還是疼的直咬牙。
心中一疼,龍千墨的秀眉緊緊擰做了一團,“你忍着點兒,一會兒上了藥就好了!”
男人的聲音溫柔如水,南宮璃知道他心裏不好受,爲了減輕他心中負擔,南宮璃盡量忍着,不發出聲音。
她的乖巧,反而讓男人的心中更痛,他雖然嫌棄的說她是愛惹禍的體質,但他知道,她總被人算計是因爲自己,他可以給她所有的一切,但他最怕的便是自己沒有辦法将她保護好。
爲了她散盡後宮,便是不希望她因爲女人之間的争風吃醋受到傷害,可龍千墨倒是把他的這位皇祖母給忘了,希望自己這一次對陳公公的懲戒真的可以震懾住那祖孫倆。
終于上好了藥,南宮璃覺得身上的疼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被男人側身摟在懷中,南宮璃喃喃道:“也不知道橙兒怎麽樣了,我才挨了兩下,就這麽疼,她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呢?”
這才剛剛上了藥,她就開始擔心起别人了,龍千墨真是又無奈又心疼,“你放心吧,趙醫女醫術高明,橙兒不會有事的!”
“一個婢女,可以得到太醫院的醫官親自醫治,怕是也隻有你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特權!”爲了讓南宮璃寬心,龍千墨接着調侃道。
嘻嘻笑了笑,南宮璃滿意的往男人的懷中蹭了蹭,“诶,龍千墨,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下朝啦?我還以爲你不可能會那麽快趕來呢!”
“今日朝堂上沒有什麽特别的事情,所以朕便提早散朝了!”
“哦!好在你趕來的及時!”順口答應着,南宮璃對男人的話并沒有多想,她倒還真的以爲是自己運氣比較好呢。
卻不知,其實是龍千墨爲了她提前下了朝。當侍衛将南宮璃急匆匆跑去見老太太的事情告訴龍千墨時,他根本坐不住了。
“今日早朝就到這裏,有什麽事明日再議!”向着衆大臣抛下這麽一句,龍千墨起身便快步向外走去。
皇帝突然急急離開,所有大臣都愣在了原地,甚至還有一個大臣正侃侃而談發表着自己的建議,竟然就那樣被龍千墨生生打斷了,當時大臣們的表情,當真是豐富的很。
因爲陳公公的事情,太皇太後着實氣的不輕,頭有些暈,她半躺在床上,由蘇雨夢在旁侍候的。
當得知了龍千墨爲了南宮璃罷了早朝的事情後,這老太太更是惱怒,還真是紅顔禍水,老太太不由怒罵,這一生氣,病情似乎又有些加重了。
一兩天的時間過去了,太皇太後的頭暈症一直不見好轉,即便關系不好,老太太也畢竟是龍千墨的祖母,所謂血濃于水,老太太身體不适,龍千墨自當前去探望,并帶了趙夜藍去給老太太診脈。
“怎麽樣,太皇太後的身子如何?”見趙夜藍收回了探在老太太脈搏上的手指,龍千墨當即開口詢問道。
趙夜藍起身,在龍千墨面前拱手行禮道:“回皇上,從脈象上來看,太皇太後的身子并無大礙,頭暈昏沉,可能是體虛所緻,屬下給太皇太後開一服藥,調養幾日便好!”
“這幾日還請太皇太後多注意飲食,盡可能清淡些!”想了想,趙夜藍又補充道。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開藥吧!”
“是!”
趙夜藍領命離開後,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病殃殃的開了口,“這麽多年,許是哀家已經習慣了妙心庵的清淨生活,突然回宮倒是有些不适應了,這幾日,平白給皇帝添了些許麻煩,等哀家把身子養好,便啓程回妙心庵!”
“皇祖母這是哪裏話,皇祖母隻管好生休養,有什麽需要盡管跟下人吩咐便是!”龍千墨接過話道。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老太太慢慢阖上了雙眼假寐。
“朕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皇祖母休息了,得了空,朕再來探望皇祖母!”隻當床上的人是真的睡着了,龍千墨說完便徑自離去。
這些日子,老太太閉門養病,蘇雨夢則一直侍立左右,沒有再與南宮璃發生什麽沖突,宮中太平的很。
服用了趙醫女的藥,老太太氣色倒是漸漸有些好轉,可頭暈的症狀似乎卻是有增無減,想着可能是在屋子裏呆了太久的緣故,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蘇雨夢扶着老太太在陽光下散步。
走着走着,老太太突然又覺得頭暈的厲害,沒有辦法,蘇雨夢隻能扶着剛剛出來的老太太回去。
宣了太醫來看,依舊跟之前趙夜藍的診治結果一樣,沒有發現什麽問題,而且經過這幾日的調理,老太太的體虛之症也已經有了明顯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