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司若惜見情況不好,大叫了一聲,揮劍想要上前幫忙,可卻被一衆士兵攔下。
刀劍相接的聲音此起彼伏,以寡敵衆,又要對付寒慕軒,司明傑父女倆應對起來明顯吃力,從一開始便落了下風。
雖然司明傑的武功也算的上是江湖上的高手,可與寒慕軒比終究還是差了些,寒慕軒招招緻命,司明傑勉強接下了百招,終于還是因爲閃躲不及,他的手臂被寒慕軒劃傷。
鮮血汨汨流出,司明傑吃痛捂住自己的傷口,可寒慕軒沒有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揮舞着手中長劍,再次向他刺去。
生死關頭,年過半百的司明傑忍着劇痛,拼盡全力擋開寒慕軒的攻擊,與此同時,附近圍上來的幾個士兵也齊齊揮着長矛向司明傑刺過去。
司若惜見狀,快速解決手邊幾個小兵,一躍來到司明傑身邊,揮劍斬殺向他發起進攻的幾個士兵。
“爹,你沒事吧?”就在她出口詢問時,寒慕軒已經一掌向她的左肩拍過去,可司若惜背對着寒慕軒,并沒有察覺到。
但這一掌卻沒有落到司若惜的身上,原來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司明傑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了司若惜的前面。
連連倒退數十步,司明傑才堪堪站穩腳步,一口鮮血噴薄而出,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好在司若惜及時将他扶住,他才沒有倒下。
知道不敵,父女二人本想伺機逃走,但卻被圍的死死的,一直找不到機會脫身,如今寒慕軒的這一掌,倒是将他們推到了人群之外。
當士兵再次向着他們圍攻而來的時候,司若惜手腕一揚,一包白色粉末在空中撒出,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是迷藥,大家掩住口鼻!”寒慕軒一邊說着,一邊揮劍将迷藥驅散,待白色粉末散盡,早已經不見了司家父女倆的身影。
“他們受傷了,跑不遠,追!追到這兩人,格殺勿論!”
随着寒慕軒一聲令下,士兵們蜂擁而出,向着司明傑父女逃離的方向追了出去。
司明傑傷重,一直由司若惜攙扶着,才勉強可以支撐着逃命,可司若惜終究一介女流,體力有限,沒跑出多遠,兩個人便累的氣喘籲籲,隻能倚靠在樹幹上歇息。
士兵們尋着血迹,很快便跟了上去,聽見不遠處有腳步聲靠近,司若惜不敢耽擱,鉚足力氣帶着司明傑繼續奔逃。
穿梭在樹林之間,兩個人很快便甩開了追兵,可司明傑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那血迹給追擊的士兵留下了最有用的線索。
兩個人再次被追上,司明傑卻已經沒有了力氣。
“惜兒,你快走吧,不用管我了!你帶着我是跑不掉的!”司明傑推了司若惜一把道。
“不行,我怎麽能丢下爹一個人呢,你要撐住啊,你是惜兒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就算是爲了惜兒,你也要堅持住啊!”司若惜說着,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傷的太重了,即便能躲過追兵,怕是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了,你快走,找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好好生活!”
“不,不會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們快走,等擺脫了追兵,我們便去找郎中,給你治傷!”
将司明傑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司若惜使出渾身解數,扛着司明傑便要離開,可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追兵已經圍了上來。
将司明傑放下,司若惜揮劍沖進人群之中,司明傑倚靠着樹幹作爲支撐,當有士兵向他進攻時,他也可以勉強揮劍替自己擋開。
沒了寒慕軒,這些三腳貓功夫的士兵壓根不是司若惜的對手,快速解決了追上來的十幾人,司若惜卻聽到了不遠處大隊人馬靠近的聲音。
以司明傑現在的情況,兩個人怕是跑不掉了,怎麽辦,司若惜在心裏思量着,這時草叢中一陣響動,突然一隻野兔在眼前跑過,司若惜靈機一動,反手将劍擲出,直接插進了那野兔的身體。
把野兔的血滴在地上,司若惜帶着司明傑躲進了草叢,暗中觀察着一切動向。
士兵們追上來,看到地上的血漬,果然不出所料順着血迹的方向追了去,成功引開了追兵,司若惜帶着司明傑離去。
三國大軍全部屯駐在西瑞邊境的潭州城下,抛開赢取天下的野心,單單是個中恩怨,就已經足夠三方劍拔弩張,局勢異常緊張,大戰随時可能爆發。
隻是三方勢力終究有些複雜,這仗到底該怎麽打,着實值得考究,誰先動,怎麽動,都有可能影響戰局,甚至直接決定輸赢成敗。
三國之中,新建的魏涼國勢力最弱,這個時候,寒慕軒萬萬沒有理由率先出手,眼下他能做的無非就是靜觀其變,做好防守。
西瑞和北慶的将領此時正聚在一起商讨着作戰策略,但寒慕軒的營帳卻很是冷清,他一個人在營帳中獨坐,有意無意翻看着兵書,思緒卻不知飄向了何處。
以至于有人走進來,他都毫無察覺,直到溫夢蕾靠近,将手中端着的東西放在寒慕軒的書桌上,他才回過神來。
“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剛剛熬了蓮子粥,你趁熱喝了吧!”溫夢蕾說着,将托盤上的粥碗端起來,送到寒慕軒面前。
伸手接過來,寒慕軒淡淡道了聲“謝謝!”
“你還有事?”見溫夢蕾依舊站在那裏,寒慕軒擡眸問道。
“南宮奕已經知道了北慶内亂的真相,魏涼與北慶的結盟自然告吹,如今,三國各自屯兵城下,魏涼勢單力孤,處境艱難,你有什麽打算?”想想眼下的局勢,溫夢蕾不由擔心。
“還能有什麽打算,不過就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能抵擋一時是一時!”寒慕軒似乎毫不在意,掙紮了許久,他真的累了,一切便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