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一個病人,你竟然就這樣壓在了我的身上!龍千墨在心裏默默說道,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看着沉睡中的女子,龍千墨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是一種滿足。
一覺醒來,便能看見她,看見她好端端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樣的感覺真好,龍千墨情不自禁伸出手撫上了南宮璃的臉頰。
不忍心将她吵醒,龍千墨小心的起身,将南宮璃抱起,放在了床上,拉了被子給她蓋好,雙唇附上了她的額頭,留下輕輕的一吻後,龍千墨轉身離去。
“聽說你受了重傷,昨晚本想去看你,卻發現你有佳人相陪,我就沒去打擾,看你現在春風滿面的樣子,應該是無礙了!”
一見到龍千墨,龍千傲便趕緊迎了上去,原本的擔心,瞬間化成了滿臉的譏诮。
“你不也受了傷?倒還有心情着這裏調侃朕!”看了一眼龍千傲手臂上的白紗,龍千墨關心道:“沒事吧?”
“小傷,不礙事!”
兄弟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禦書房。
“你是在哪裏遭遇刺殺的?刺客可是暗夜閣的殺手?”說起正事兒,龍千傲立刻便收起了他玩世不恭的态度。
“在文淵嶺一帶,不僅僅是暗夜閣的殺手,朕還遇上了暗夜閣閣主,陰陽公子衛無殇!”
“文淵嶺距離南境并不遠,騎馬行進,不過幾個時辰便可到達,事關軍機,你本是秘密出宮,按理來說,至少要等到你出現在戰場的那一刻,探子才能得到消息,消息傳出需要時間,安排殺手、設局需要時間,趕到你的必經之路,提前埋伏也需要時間,這所有的事情,在這麽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完成!”
龍千傲微皺着眉頭分析道,“除非……”
“除非,在朕離開皇宮去往南境的路上,這消息就已經傳了出去!”龍千墨接過話道。
“所以,你也懷疑,這宮中有龍千羽的眼線?”
“倒未必是龍千羽的眼線,但一定是皇城中有人将消息傳了出去,怕是還不止一人!”龍千墨猜測道。
“皇上!”這時,突然有一個探子匆匆趕回來,單膝跪地,拱手向龍千墨彙報道:“司明傑帶着手下所有人投奔了寒慕軒!”
“果然不出朕所料!”這樣的結果,龍千墨一早便料到了。
被官兵追捕,被殺手追殺,司明傑不可能一直帶着司若惜過亡命天涯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必須給自己找一個依托,隻有在一個新的政治權力範圍中,他才能擺脫西瑞的官兵,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之前在龍千羽那裏,司明傑被龍千墨擺了一道兒,投奔不成,反倒成仇,而南宮端一介庸才,注定難成氣候。
至于南宮奕,他剛剛得勝,兵力充足,對于司明傑手中區區一萬人馬,并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以南宮奕的君子心性,也根本不會接納司明傑這樣的叛臣。
天下幾方勢力中,司明傑可以選的就隻有剛剛起步的寒慕軒了。
這一點龍千傲也預料到了,隻聽他淺淺一笑道:“寒慕軒正是用人之際,司明傑手中的一萬人馬,對于他來說算得上是雪中送炭,而寒慕軒也确實有白手起家的實力,若是有朝一日,重建魏涼,司明傑便是站在寒慕軒身邊的開國功臣,這司明傑還真是老奸巨猾!”
“開國功臣?”龍千墨冷哼一聲,“隻怕寒慕軒并不讓他得償所願!”
“撤了對司家父女的通緝吧!”下令後,龍千墨揮揮手示意探子退下。
待探子離去,龍千傲便繼續剛才的話題問道:“你剛剛說皇城中傳出消息的可能不止一人,怎麽說?”
“其實朕剛剛還完全隻是猜測,但在得到探子的消息之後,朕現在對自己的猜測差不多有了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狹長的鳳眸中,閃出一片精光,龍千墨淡淡道:“昨晚入宮行刺的黑衣人,并不全是暗夜閣的殺手!”
“你是說?其實昨晚那些黑衣人,分屬于兩方勢力?”龍千傲疑惑,“可那些黑衣人的手法,如出一轍,全部都是暗夜閣殺手的作風啊!”
“與七哥交手的确實都是暗夜閣的殺手,但在暗衛被引開後,闖進芙蓉宮,企圖行刺南宮璃的黑衣人,卻并不是暗夜閣的人!若朕猜的沒錯,行刺南宮璃的人是……”
“司若惜!”停頓片刻,龍千墨一字一頓道。
龍千墨猜的确實不錯,司若惜一直想要南宮璃的命,他不在,正是她下手的一個絕好機會!
她把心交給了他,他卻派了官兵對她四處圍捕,還刻意制造了龍千羽對他們父女的誤會,讓他們四面楚歌,狼狽不堪,司若惜滿心怨恨,她要讓龍千墨品嘗失去摯愛的滋味,然後再親手殺了他!
當重傷的龍千墨突然出現在芙蓉宮,拼力擋下那一劍時,司若惜心中又多生出了幾分嫉恨。
他身受重傷,明明已經自顧不暇,卻依舊對南宮璃拼死相互,甚至最後倒下去都要用身子擋在南宮璃的前面。
那一刻,司若惜心中起了濃濃的殺意,緊緊握住手中長劍,可卻怎麽都刺不出去。
原本以爲,她早已經将龍千墨當成仇人,可最後,她竟還是下不了手,因愛而生的恨,說到底,根源還是愛!
“司若惜?”想想探子剛剛彙報說,這司明傑如今已經投靠了寒慕軒,龍千傲恍然。
“龍千羽和寒慕軒,這兩人并無交集,但他們兩方卻都得到了你秘密出宮的消息,這樣說來,你的推測确實有些道理!”
“這些人隐藏的也是夠深!”龍千傲感歎一聲,随後看向龍千墨問道:“你心中可有懷疑的人?”
“沒有!”
這一句,龍千墨其實隻回答了一半,對于傳遞消息給寒慕軒的人,他确實毫無頭緒,但另外一人,他心中卻有了一些猜想,隻不過這一次,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