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龍千墨正站在自己的床前,直直看着自己,那狹長的鳳眸中一片陰霾。
“現在什麽時辰了?”看看外面已經暗下去的天色,南宮璃心中一驚。
“戌時一刻!”
“什麽?”南宮璃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覺竟是睡到了現在,若是龍千墨不來,也許自己還會睡的更久。
“看來,芙蓉宮下人的性命在你眼中也沒有那麽重要,既然這樣,那朕也就沒有客氣的必要了!”
龍千墨說完便緊接着下令道:“來人,将芙蓉宮的所有下人全部拖出去斬了!”
“不要!”
南宮璃驚得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跑到龍千墨的面前制止道,“我……本來隻是想稍微睡一下的,我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能睡,你能不能再寬限我一個時辰?”
龍千墨将南宮璃一臉的尴尬看在眼裏,卻隻是一如往常的冷着一張臉,不言不語。
“半個時辰?”南宮璃見狀,隻能降低自己的要求。
“朕憑什麽答應你?”挑逗的語氣,龍千墨一臉期待的等着南宮璃的回應。
這還真是個無法回答的問題,看着他一臉輕谑的樣子,南宮璃心中不爽,憑什麽她要任由他拿捏。
“龍千墨!”突然的提高了音量,南宮璃瞬間變了臉,沖着龍千墨大聲吼道:“你這是仗勢欺人!本來就應該一人做事一人當,什麽狗屁連坐之罪!”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被南宮璃的反應驚到了,震驚之後便是緊張,看着龍千墨陰沉的臉色,大家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的命今天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南宮璃,你還是不是個女孩子,說話竟然這麽粗魯?”雖然是責備的話語,但龍千墨的聲音卻沒有想象的那般愠怒。
突然的,南宮璃踮起了腳尖,直接吻上了男人的唇,她竟然用這樣的方式堵住了他的話,雖不尋常,但卻奏效了。
龍千墨顯然沒有想到南宮璃會這般主動,還是當着芙蓉宮所有下人的面,黝黑的雙眸瞪得溜圓,這位冷酷的帝王這個時候倒像是一個羞澀的少年。
“這樣你滿意了嗎?”
等到南宮璃将他放開,龍千墨早已經回過了神。
她還真是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樣,不僅是該有的端莊賢淑一點兒沒有,就連别的女孩有的矜持在她這裏也是毫不存在。
也許就是這種特别吸引了自己吧,龍千墨在心中暗笑。
“不夠!”嘴角上揚,勾起邪邪的笑容,龍千墨挑逗道。
“你……”南宮璃剛要發作,但想了想還是忍下了,“那你還想怎麽樣?”
微微地俯下身子,湊到南宮璃的眼前,龍千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側臉道:“這裏再來一次!”
環顧四周的下人,南宮璃不由的有些尴尬,剛才自己怎麽就一時沖動當衆親了他,現在好了,騎虎難下。
“你先讓他們都退下!”南宮璃爲難道。
“怎麽,現在知道害羞了?”龍眉輕佻,龍千墨笑問。
不說還好,經他這麽一提,南宮璃的臉不由的開始泛紅。
她本膚白,這樣的白裏透紅看的龍千墨心中恻動,于是他沖着跪着的一衆人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謝皇上!”衆人齊聲道,提着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沉了下去。
待衆人退去,龍千墨一揮衣袖,将房門帶上,低眉發現南宮璃因爲不自在,雙手十指正不停的打着圈。
“愛妃害羞的樣子倒還真是動人!”
話音一落,龍千墨的右手已經按上了南宮璃的後腦勺,讓她貼向自己,溫熱的雙唇附在了她微涼的紅唇之上,一番熱吻之後,兩人一起躺上了床。
龍千墨已經阖上眼睛準備睡覺,手臂卻突然被人拉了過去。
“你的傷,還是包紮一下吧!”
說話間,南宮璃已經取出了一方絲帕,纏在了龍千墨的手上。
睜開眼睛,便看見了女子認真爲他包裝的樣子,龍千墨輕輕一笑,滿眼寵溺看着眼前之人。
“好了!”将手帕系好,南宮璃松開了男人的手,埋怨道:“你說你這個人,脾氣怎麽這麽差呢?幹什麽不好,非要徒手砸牆!”
“不然呢,難不成你要朕砸你嗎?”秀眉一挑,龍千墨戲谑道。
“當我沒說!”瞪了男人一眼,南宮璃拉了被子在床上躺好。
“睡覺!”沒好氣兒的落下這兩個字,南宮璃便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向着旁邊的人兒看了一眼,龍千墨唇角微微上揚,勾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側過身子将她攬進了懷裏。
龍千墨和南宮璃的甜蜜,讓櫻甯想起了過往,瑟瑟北風中,櫻甯一個人獨坐湖邊小亭的橫欄之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發呆。
湖面反射着月光,顯得格外清冷,正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六年的時間過去了,那個人的樣貌在她的腦海中已經漸漸模糊,依舊清晰可見的是他滿是鮮血的臉,時隔多年,現在想來,還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有心事?”
沉浸在哀傷之中,櫻甯完全不知身後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直到一道清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轉過頭,對上一張冷傲不入世俗的俊臉,說話的正是剛剛趕回皇城的龍千傲,他甚至連戰甲都還沒來得及換下。
櫻甯看到如此裝扮的龍千傲一時竟愣了神,秀眉微微皺起,神色中的悲傷不由的又多了幾分。
兩個人就那樣對視了許久,櫻甯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趕緊将情緒收起。
站起來,櫻甯向龍千傲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參見秦王殿下!奴婢剛剛失禮,還請殿下恕罪!”
龍千傲沒有回應,卻突然笑了一聲,櫻甯不明所以,一臉疑惑看着眼前之人。
“王爺爲何事發笑?”
“盯着本王看,确實失禮,不過若是因此本王就要怪罪于你,那本王也太過小氣了!”
以龍千傲的容貌,見到他的女孩子,大多都會多看他幾眼,若他都要計較,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心力,更何況,在他的心中,本也沒有那麽強的等級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