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氣氛壓抑,南宮奕知道,這裏埋伏的人遠不止眼前這些。
冷笑一聲,他終于淡淡開口道:“太子殿下又何必惺惺作态,一直以來,太子殿下都将本王視爲最大的威脅,想要将本王除之而後快,這皇宮中的兵力,怕是太子一早便布置好了吧,隻等着我們兄弟二人自投羅網!”
南宮奕已經把話挑明,南宮端也沒什麽好掩飾,“本宮知道,二皇兄也是有野心之人,絕對不會心甘情願臣服于本宮。”
“皇家無兄弟,皇位之争向來都是殘酷的,若是二皇兄繼位,定然也不會放過本宮,放過高家,不管是爲了皇位,還是爲了自保,本宮都不得不防!”
“這一戰終究無可避免,自古成王敗寇,根本沒有人會在乎過程是怎樣,本宮從來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沒有必要非要跟二皇兄光明正大的一較高下!隻要能赢,本宮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南宮端話音一落,四周的城牆上無數弓箭手傾巢而出,齊刷刷架起手中拉滿的弓箭,直指人群中的南宮奕和南宮落。
餘光向着四周環顧而去,南宮奕面色從容淡定,“太子當真覺得可以赢得了本王嗎?”
嘴角冷冷的擠出一絲微笑,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南宮奕悠然的繼續說道:“本王一早便猜到,太子一定會在這宮中布下天羅地網,本王又怎麽會傻到自己送上門來?”
“本王既然敢隻身入宮,必然會給自己留好後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太子應該不陌生吧!”
突然聽得遠處傳來刀兵相接的聲音,緊接着,一個士兵匆忙狼狽的跑到了南宮端的身邊彙報道:“太子殿下,不好了,李将軍帶着大軍打進來了!”
“什麽?”聽得這個消息,南宮端臉上明顯一驚。
按照祖制,這大軍是不能屯駐在皇城之中的,将領出征還朝,需将大軍屯駐在百裏之外的皇城營地,随後回宮複命。
按照探子之前傳回來的消息,南宮奕确實沒有帶領軍隊入城,可如今這攻打皇宮的士兵又是從何而來?
南宮端滿眼疑惑向着人群中看去,南宮奕淡淡一笑,道:“大軍本王确實留在了城外,但本王卻挑選了部分精銳士兵,由李景楓統領,在本王入宮之前,秘密潛入,将皇宮包圍!”
“原來,你将大軍屯駐在城外竟隻是用來迷惑本宮的障眼法,讓本宮掉以輕心!”南宮端恍然道。
“大軍浩浩蕩蕩進城,那便等于是昭告天下,本王要公然謀反,既會打草驚蛇,又難免遭人诟病,而如今這般,便是太子容不下本王,爲了自保,本王不得不揭竿而起,如此本王才更能得到軍民的支持!”南宮奕說着,眼角眉梢盡是戲谑。
“一直以爲二皇兄是溫雅君子,卻不曾想,竟也是沽名釣譽之人!”南宮端嘲弄道。
“正如太子若說,自古成王敗寇,勝者便是王道,又有誰會去在乎取勝的過程,本王這麽做,不過就是順便找尋一個正當的理由來守護南宮家的江山罷了!因爲不管怎麽樣,這皇宮本王都必須要回!”
算算時間,南宮奕覺得應該差不多了,眸光幽深,看向南宮端身後匆匆跑來的一個宮人。
“太子殿下,不好了,剛剛有幾個黑衣人闖進陛下的寝宮,将陛下帶走了!”那宮人尖着嗓子道,滿臉的焦急與惶恐。
南宮端大怒,一腳将那宮人踢翻在地,“一群廢物,那麽多守衛,竟然連一個動不了的老人都看不住,本宮真不知道養你們這些白癡有什麽用!”
這個時候,南宮端才明白,原來這麽久的交涉,不過是南宮奕爲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而已,而南宮奕此次冒險入宮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帶走南宮淵。
南宮淵病重的突然,南宮奕自然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更何況他也不相信高松會真心爲南宮淵求醫。
被擺了一道兒,南宮端氣急敗壞,“放箭!”隻聽他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密密麻麻向着南宮奕和南宮落射去,兩人趕緊拔出手中長劍,揮舞着擋開源源不斷射來的利箭。
這個時候,李景楓已經帶兵攻入皇宮之中,見南宮奕和南宮落被圍攻,一衆士兵蜂擁而上,向着城牆上埋伏的弓箭手攻去。
李景楓所帶全部都是精兵,戰鬥力自然比普通士兵要強上很多,解決了那些弓箭手,南宮奕和南宮落也就脫離了困境。
高松得知南宮奕帶兵圍攻皇宮,趕緊調集了兵馬,與其相抗,而南宮奕的大軍在收到李景楓向皇宮發起進攻的消息後,便由魏喬帶領着從皇城外的營地處出發,前往支援。
雙方全力相抗,喊殺聲四起,戰局早已經擴大到了整個皇城,前一刻還是安詳甯靜的都城,下一刻便突然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隻一會兒的功夫,城中便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城中的百姓四散出逃,亦有很多無辜之人死于亂軍之中。
此戰異常激烈,兩軍僵持了一天一夜,傷亡慘重,可最終竟也沒有分出個勝負高低。
這樣的僵局,再打下去除了損兵折将,似乎毫無意義,在高松的指揮下,南宮端撤軍據守,而南宮奕則帶領大軍屯駐在皇城之外。
一路奔波,又連續作戰,南宮奕已是一身疲憊,可他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一回到軍營,他便立刻讓軍中醫師替南宮淵診脈,這軍醫已經年近七旬,滿頭花白,行醫多年,他經驗豐富,醫術比上宮中的那些太醫,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探上南宮淵的脈搏,那老軍醫面色沉重,松了手,他又重新查探了一次,卻還是一樣的結果,雙眉緊鎖,老軍醫歎息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