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她爲了救你在冰冷的地闆上足足跪了兩個多時辰,若是本王不全了她的心意,她便倔強的不肯離開,你以爲心痛的隻有你一人嗎?本王的心比你更痛!那時候本王真恨不得殺了你,可爲了她,終于還是放棄了!”
她竟然還爲了自己跪了那麽久,寒慕軒這才知道事情的全部過程,把所有的錯攬在自己的身上,以保全他,原來這就是她的選擇。
她對自己說過的那些絕情的話,竟都是爲了救自己!恍然之間,寒慕軒心裏升騰出強烈的愧疚與自責,趁着寒慕軒出神的功夫,龍千墨發力逼退寒慕軒與自己相抵的劍。
後退幾步,穩住身子,寒慕軒從傷感中回過神來,這裏畢竟是戰場,可沒有時間給他惆怅。
隻剛剛那一會兒的功夫,龍千墨已經再出劍招,足尖力點,身子淩空躍起,疾向寒慕軒刺去,還未看清招式,殺機已成,若不是寒慕軒這等絕頂高手,怕是早已成了劍下亡魂。
魏涼國士兵衆多,可龍千墨和寒慕軒的戰場,卻是誰也摻和不進來,對于普通士兵,還未等靠近,便在不覺間,已經命喪黃泉。
戰鬥依舊激烈,魏涼國軍隊的後方卻突然被人撕開了一個口子,隻見一男子一身黑衣帶着一衆士兵,沖了過來。
仔細看去,這帶頭之人正是龍千墨的貼身侍衛淩秋宇,龍千墨嘴角自信的向上一揚,高聲下令道:“撤!”
所有西瑞的将士在淩秋宇的帶領下,邊戰邊退,從剛剛突破的口子快速撤離,在這過程中,寒慕軒一直被龍千墨拖住無法分身。
盡管寒慕軒大聲下令,讓魏涼士兵将人攔住,可既然已經有了突破口,便再難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寒慕軒無奈,也隻能眼看着西瑞士兵撤離。
待撤得差不多了,龍千墨便尋機擋開寒慕軒,墊後随着大軍一起撤去。此次龍千墨能夠順利突圍實屬誤打誤撞,當時屯兵平城,他仔細的做了一番考察,探查了四周地勢,也了解了城中兵将的大緻人數。
地勢平坦,城中士兵不過三萬餘人,十五萬大軍,全部進攻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但爲了加快攻城的進度,龍千墨帶領了大概兩倍的士兵,也就是六萬人左右,前去攻城。
同時,命令淩秋宇帶領一千士兵,在平城附近埋伏,探查敵情,一旦發現異常情況便及時處置,而其他的士兵,則留在軍營休息,看守好大本營,也随時做好支援的準備。、
就是這樣,當寒慕軒帶領大軍繞到西瑞軍隊的後方時,淩秋宇便發現了不對勁兒,這才及時調遣兵馬,前去營救,援助西瑞的一衆将士順利突圍。
嶺州城那邊,趕去支援的是魏涼的一位本已經退伍的老将軍,龍千羽不似龍千墨那般留有後手,他隻想速戰速決,是以使用了全部兵力,向嶺州城發起猛烈進攻。
而老将的行軍速度較寒慕軒又慢了一些,等援軍趕到之時,嶺州城已經失守,城中守将帶着殘兵向後退去。
安洛卿帶領西瑞軍緊追不舍,魏涼兵窮途末路之時,正好遇上姗姗來遲的援軍,嶺州城的殘兵敗将便随着援軍一起退守後方的暨陵城。
與北慶相接的雍州城,情況跟嶺州城差不多,李景楓帶兵全力進攻,援軍遲遲未到,城守不敵又貪生怕死,幹脆棄城逃脫。
城中将士群龍無首,一盤散沙,甚至自亂陣腳,大家都想逃命,混亂中因爲踩踏導緻的死傷不計其數。
“城中的士兵聽着,繳械投降者,既往不咎,打開城門者,賞黃金白兩,但頑強抵抗者,殺無赦!”李景楓見城中亂成一團,提高音量沖着城中喊道。
這一喊,立刻得到了響應,所有士兵通通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争搶着向城門的方向跑去。
李景楓幾乎不費一兵一卒便輕松地拿下了雍州城,繼續向前行進,屯兵雍州城後的安洛郡下。
待魏涼老将帶着援軍趕來之時,雍州城早已經劃入了北慶的版圖,無奈隻能入駐安洛郡。
邬郡雖然是一個小縣城,但卻是離皇城最近的一個邊境城市,溫喬薇腳程很快,四路支援的隊伍,她是第一個趕到目的地的。
相比于其他三座城池,這邬郡還有一個明顯的特點便是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以,郡守全力守城,閉門不出,不管北慶的軍隊如何叫嚣,他都充耳不聞。
盡管南宮奕發起猛攻,可待溫喬薇的援軍趕來之時,這邬郡依舊巋然未動。
久攻不下,如今援軍已到,持續下去也是毫無意義,搞不好還會被反攻,無奈,南宮奕隻能先下令撤軍,商議休整後再做定奪。
這邬郡難下,可想要全面的攻入魏涼國,又必須突破邬郡,若是城中之人一直堅守不出,這倒還真是個麻煩。
南宮奕回到軍營後,當即與軍中将士商讨,可惜卻沒有讨論出個什麽有用的結果。
南宮奕惆怅,待遣退了所有人後,一個人在營帳中苦思對策,已經是深更半夜,南宮奕的營帳中依舊是燭火通明。
半夜三更,邬郡中除了輪班站崗放哨的士兵,其他的兵将都已經歇息,突然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出手極快,在他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城牆上的幾個守衛已經全部被撂倒。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在城中探查,突然看到不遠處出現了火光,緊接着便是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看樣子是城中巡邏的士兵,黑衣人趕緊閃身躲開,利用樹木作爲掩護,等巡邏的士兵走過,他足尖輕點地面,輕松躍上屋頂,揭開屋頂的青瓦片,挨間查探。
終于在一間屋子裏看見了一套铠甲,整齊的挂在床邊的架子上,月亮高懸,月光皎潔,床上的人突然翻了個身,把臉沖向外邊。
借着月光,溫喬薇的臉清晰的映在了黑衣人的眼中,沒想到這援軍的将領竟然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