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宮璃害羞的樣子,龍千墨突然心情大好,所有的怒氣頃刻間便煙消雲散,“南宮璃,看你平日裏一副寡淡的樣子,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小色狼!竟然占本王便宜!”
龍千墨挑逗的語氣讓南宮璃格外的不自在,别開頭,從他的身上起來,“你才是色狼呢,明明就是你占我便宜!”
嘟着小嘴走上了床,南宮璃拉了被子連同自己的頭一起蒙了進去。
龍千墨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也不與她計較,隻要她好好的呆在他的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一直以來,在南宮璃面前他的臉大多都是陰沉的,因爲涉及到南宮璃,他總是難以自控,爲此,南宮璃總是心有怨念。
如今他看着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不敢看自己的她,他笑了,笑的陽光明媚,與在應酬時虛與委蛇的笑完全不同,可惜南宮璃蒙着臉,沒能看到,否則這一笑,一定會讓她深深沉淪。
等南宮璃再次聽到龍千墨的聲音時,他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清,“念你是第一次犯,本王便姑且饒過你,南宮璃本王告訴你,你以後若是再敢從府中逃走,本王一定殺了這茗香居所有的下人,誰求情都沒有用!”
說出此話的時候,龍千墨已經站在了門口,撂下狠話,他便轉身離去。
感覺到龍千墨離開,南宮璃從被子裏鑽出小腦袋,看着男子漠然離去的背影,冷冷的威脅還在耳邊回響,南宮璃撇撇嘴。
這個男人變臉怎麽比翻書還快,突然又想到他那手感超好的胸肌,他的兇狠便完全被她忽略,南宮璃呆呆的躺在床上犯起了花癡。
西瑞帝回複的國書送到北慶後,北慶帝立刻遣人送南宮晴前往西瑞和親,十裏紅妝,長長的送親隊伍,這長公主出嫁,場面相比于當日的南宮璃更爲盛大。
加上正是陽春三月,天氣已經開始回暖,小草從泥土裏探出頭來,路邊原本光秃的樹枝也冒出了嫩綠的新丫,豔陽高照,卻又不似盛夏般炎熱難耐,此時正是北國一年中最舒适的季節。
花轎中的南宮晴,心情如同外面的天氣一般晴好,就要嫁給那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子了,大紅蓋頭掩蓋不住南宮晴的滿臉笑意,同樣是前往西瑞和親,嫁給的也是同一個男人,但南宮晴的情況跟四個月前南宮璃出嫁時的凄涼完全不同。
長街上,男子一席大紅袍,身騎白馬,悠悠前行,棱角分明的俊臉一如既往毫無起伏,對于龍千墨來說,當新郎似乎早已經輕車熟路,一個女人而已,他向來都是無所謂的,隻要有需要,他便可以娶,以前的他從沒有所謂。
自從五年前與寒慕軒一戰成名後,他便一直爲了對西瑞帝的承諾,爲了生在皇家的自己對西瑞江山、對自己一衆兄弟性命所要擔負的責任而活。
尤其是眼看着最親近的五哥在自己的懷裏慘死,七哥爲此對他耿耿于懷後,對他來說生活中除了那與生俱來的使命似乎再無其他。
可這一次,他的心境似乎跟以往的每一次成婚都有些不同,不知爲何,他的心中多了一份沉重與不願。
也許是怕南宮晴太過跋扈,娶了她會讓王府從此再無甯日,可他大可以放任不管,任由她們去争,女人多的地方本就是非多,這一點他又豈會不知。
他到底在擔心什麽,把不喜歡的人擁入懷中,逢場作戲,一直以來不都是他最拿手的嗎?現在爲何卻會覺得爲難?
龍千墨突然覺得有些累,他不想隻爲了他的責任而活,其實他的夢想,從來都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也不是這江山天下,他想要的是無拘無束的自由。
可人生來就都是不自由的,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選擇,他心裏清楚,權力多大責任也便有多大。
那個位子雖然可以睥睨天下,但卻是冰涼刺骨的,所謂孤家寡人絕對不隻是一種稱呼,現在的他似乎更加渴望長長久久的愛情,他隻想跟他喜歡的人一起,賞花開花落,看盡湖光山色,領略人生繁華。
愛,一生一人足矣,也許這才是他不想再去接受自己毫無興趣的女子最根本原因吧!
可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在平凡人的世界中,最簡單的事情,在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王爺這裏,竟然變成了一種奢望!
黑夜拉開了帷幕,月朗星稀,微風陣陣,三月的夜晚依舊還是透着幾分寒涼,最近不到一年的時間,靖王府的喜事接連不斷,所有人都隻會羨慕龍千墨的少年有爲,前途不可限量,又豐神俊朗,俘獲芳心無數。
而他每次婚禮應酬的時候,也都表現得滿面春風,但卻沒有人知道,每次新婚,他都未曾完整的在新房過完一個晚上,大多都會早早離去,沒有過一次真正的洞房花燭。
今日更甚,應酬過後,龍千墨甚至都沒有去新房,直接走回了自己的詹正居。
“王爺,這新夫人還在房裏等你,屬下知道你對她無意,可她畢竟是北慶長公主,北慶皇帝的掌上明珠,眼下兩國又要合作結盟,把她晾在一邊似乎不太好,不如王爺還是跟以前一樣,去把蓋頭掀了,交杯酒喝了再回房間休息?”
淩秋宇也知道他家王爺并不喜歡南宮晴,可以前他娶的幾房側室,他不也都不喜歡嗎,但他向來有分寸,面子上的事情該做的也都做了,可這一次怎麽竟然……淩秋宇總覺得不太好,是以一回到詹正居他便試着勸說龍千墨道。
“北慶長公主?那又如何?昔日的結盟是爲了解我西瑞的燃眉之急,而如今,聯合攻打魏涼國已經是勢在必行,本就是各取所需,各懷心思,又何需結盟,更何況,本王這王府不是已經有一位北慶公主了嗎?本王累了,你退下吧!”
龍千墨說着,用力的揉揉自己的眉心,酒意襲來,心中煩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