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竟然上了她的床,身子被人強行掰了過去,南宮璃心中的怒火瞬間升騰起來,“龍千墨,你要幹什麽?放開我!”
南宮璃掙紮着,想要擺脫龍千墨對自己的控制,可怎奈他的力道太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力氣比不過他,南宮璃隻能靠着言語來發洩心中的不瞞,“龍千墨,你這個王八蛋,你别碰我!”
看着南宮璃憤憤不平的樣子,龍千墨心中的占有欲強烈到無法控制,也許男人生來就是一種喜歡挑戰的生物,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他本不想強迫她的,可是此刻他卻真的忍不住了,忍不住想要要了他身邊這個剛烈清高又渾身是刺的女人。
南宮璃突然遭遇了龍千墨的“襲擊”,趕緊伸手去推,拉扯間,一不小心抓破了龍千墨的衣袖。
隻聽“撕拉”一聲,龍千墨蜜色的手臂裸露出來,當南宮璃看到他手臂上的印記時,瞬間驚呆,手裏推開龍千墨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雙眸因爲驚訝瞪得溜圓。
龍千墨的手臂上竟然也有一個月牙形狀的胎記,這胎記相比于寒慕軒的更爲清晰,跟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月牙也更爲相似,不同的是,寒慕軒的胎記在左手臂,而他的在右手臂。
仔細回憶着當時的情形,從那時的方位來看,那裸露的手臂是右手的可能性極大,是以當初南宮璃見到寒慕軒的時候,首先查看的便是他的右手臂。
沒有發現胎記,才又去看了他的左手臂,當時她并沒有多想,隻當是自己模糊之間搞錯了方向,因爲她覺得這世間不可能會有人有相同的胎記。
難道當年從歹徒窩将自己抱出來的小男孩竟然是龍千墨嗎?原來自己竟然一直都認錯了人,愛錯了人嗎?
南宮璃恍然大悟,現在她終于明白,爲何自己有的時候會對龍千墨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爲何當他從大理寺抱她出去的時候,她會覺得他的懷抱竟是那麽的讓人安心和依戀,又爲何僅僅幾個月的相處,自己的心就已經爲他動搖,甚至不想輕易地離開這王府。
這一刻南宮璃終于明白了自己心底一直以來隐隐的期待來自于什麽,明白自己爲何那麽享受他對自己的好,明白自己爲什麽沒有那麽抵觸他對自己的觸碰,她敢确定,剛剛自己一時沖動沖進他的新房大鬧,是因爲心底的醋意。
無需去證實,這麽近距離的靠着他,南宮璃笃定,當初救下她的那個人就是他,而不是自己一直以爲的寒慕軒。
猛然想起寒慕軒跟自己說過,她曾在街頭給過饑寒交迫的他一個包子,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但隐隐地,她也還有那麽些許的印象,原來這就是她成年後第一次見到寒慕軒會産生一種莫名熟悉感的原因。
難道這一切當真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嗎?自己竟然陰差陽錯的嫁對了人嗎?但可笑的是,他似乎早已經将自己忘記。
也許他真的愛司若惜,甚至爲了她廢了自己的王妃之位,又也許,他隻是像初見他的每一位妃子那般,一時興起,過幾天覺得索然無味之時,便會再領回來一位新的美人。
也許愛情對于他這樣的一位王爺來說,不過是生活的一劑調味品,從來都不值一提。
這樣想着,醋意一點點消散,突然的,一種悲傷從心底油然升起,南宮璃隻覺得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自己憧憬了這麽多年的愛情,到頭來竟然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一場笑話嗎?
龍千墨感受到身下的人突然安靜下來,從激動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恢複了神志,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向南宮璃看去。
見她那如水的雙眸一片冰涼,龍千墨心中一陣清寒,看她那悲傷的樣子,她是有多不情願自己觸碰她的身子,她是在爲誰保守着貞潔,寒慕軒嗎?可自己才是她的夫君啊,說起來倒也真是可笑!
失去了興緻,龍千墨從南宮璃的身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不再看床上怔楞的人一眼,大步從茗香居離去。
沒有再回新房,也沒有回自己的房間,龍千墨從茗香居離開後,便尋了一壺酒,坐在回廊的涼亭,月下獨酌。
月明星稀,對酒當歌,這還是龍千墨人生第一次,爲了感情之事,借酒澆愁。今晚本就喝了不少,又是幾杯烈酒入腸,剛剛消散一點兒的酒意又再次湧上心頭。
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南宮璃也根本睡不着,龍千墨離開之後,她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仰面朝天,怔怔看着床頂發呆。
一直以來自己内心深處最在意的那個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夫君,本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她卻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老天爺是不是在懲罰她,懲罰她當年認錯了人,曾經他眼看着她把愛給了别人,可幾個月後,就反了過來,愛而不得的變成了她,是不是從她錯愛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他們之間不會圓滿?
淚水順着眼角流淌而出,現在的她還能做些什麽,又該做些什麽去挽回自己的愛情呢?滿心的失落和迷茫,讓南宮璃快要透不過氣了。
起身走了出去,向着雅夢閣的方向望去,燭火已經熄滅,屋子裏一片漆黑,他和她該是已經睡下了吧,心狠狠的往下一沉,南宮璃幹脆也尋了酒,邊走邊喝。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從小在北慶皇宮中,生活環境的艱難,讓南宮璃養成了樂觀的心态。
以前在北慶的時候,隻要有不開心的事情,南宮璃便借酒澆愁,喝醉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一覺醒來,便是新的一天,什麽不開心都會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