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王妃娘娘,不過是一隻狗而已,怎麽能比得過徐妃娘娘,若是耽誤了治療,傷口感染,那可就麻煩了,更何況,徐妃娘娘就是被這隻畜生咬傷的,它本就該死,現在它還有一口氣,已經是上天恩賜了,若是它命大還能撐得住,那便等郎中給徐妃診治過後再救它吧!”
這南宮璃一個外來的公主,在朝中可以說是毫無依靠,在靖王府又一直被龍千墨冷漠,龍千墨在府上的時候甚至沒有在她的茗香居留宿過一晚,是以這蓉玉壓根沒把南宮璃這個王妃放在眼裏,說話也是毫不客氣。
“大夫,趕緊跟我走吧,徐妃娘娘還疼着呢,晚了娘娘怪罪下來,你我可都擔待不起!”蓉玉又轉向那郎中補充着說道。
郎中一時也很爲難,但想來想去終歸還是人更重要一些,于是勉爲其難的開口道:“王妃,草民是大夫,擅長給人看病,但卻不擅長給動物治療,徐妃的傷确實耽誤不得,草民還是先去給徐妃娘娘看看吧!”
蓉玉得意的看了南宮璃一眼,帶着那朗中便走,走到南宮璃身邊,還故意用身子撞了她一下。
南宮璃焦急無奈,一時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對着兩個人的背影放了狠話,“站住!本宮告訴你們,若是今日小白有個三長兩短,本宮要你們陪葬!”
“怎麽?王妃是要人給狗陪葬嗎?簡直荒唐!”南宮璃話音一落,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道低沉而又冷峻的聲音。
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便對上了龍千墨那張嚴肅的俊臉,蓉玉和那郎中立刻俯身行禮道:“奴婢(草民)參見王爺!”
龍千墨班師回朝,入宮見了西瑞帝後,一回到府中,便趕上了這樣的熱鬧場面,他甚至都還沒來的及換下自己的戰袍。
不過,一身戰甲的龍千墨看上去格外的英姿飒爽,男人味十足,這樣的他着實讓人難以抵抗,可此時的南宮璃一門心思都在小白的身上,對那落入眼中的絕世容顔自然少了幾分注意。
一雙鳳眸從南宮璃的臉上掃過,那微微皺起的眉頭讓他心中煩亂,轉向恭敬行禮的兩個人,沉沉說道:“帶郎中去給徐妃治傷!”
“是!”得了命令,蓉玉和那郎中終于松了一口氣,快步遠離龍千墨這個不定時炸彈。
南宮璃終于擡眼看向龍千墨,滿眼絕望,龍千墨到底跟南宮璃不同,他是權勢滔天的王,他是征戰沙場的将軍,在亂世之中,人命都輕賤的不值一提,更可況是一隻狗。
他不會像南宮璃那般多愁善感,自然也不會任由人爲狗償命這樣荒唐的事情發生,即便是她,他也不能任由她胡鬧。
略微遲疑,龍千墨終于還是狠下心,轉身離去。
“龍千墨!”身後突然響起了南宮璃略帶沙啞的聲音,腳下像生了根,他的步子再也沒有邁出去,但龍千墨隻是停下,卻沒有回頭。
“求你,救救它!”南宮璃終于還是向龍千墨開了口。
龍千墨回過頭,對上南宮璃婆娑的淚眼,絕美的鳳眸閃出複雜的神色,“南宮璃,本王真是看不懂你,你甯可自己受苦,也不願意向本王低頭,如今就爲了一隻狗,你竟然開口求本王!你覺得本王憑什麽救它?”
“在北慶的時候,我身邊一個朋友也沒有,甚至都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受了委屈,也隻能一個人消化,雖然二哥一直對我多加照拂,可他封王之後便離開了皇宮,這幾年來,陪在我身邊的隻有它,有什麽心事,我都跟它說,它真的很有靈性,它似乎可以感受到我所有的喜怒哀樂,對你們來說,它也許隻是一隻狗,可對我來說,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又怎麽能見死不救呢!”
“那是你的事,與本王和幹?”曆經風雨,龍千墨似乎早已經淡漠。
“隻要你願意救它,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南宮璃已經别無選擇,她不知道這樣的承諾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麽,也無暇考慮此話一出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你覺得有什麽事是你能爲本王做的?”龍千墨冷冷的聲音,滿是不屑。
是啊,她不過一個柔弱女子,他的身邊又從來不缺侍奉的女人,又有什麽事是非她不可的呢?
這樣想來,自己對他來說确實沒有什麽價值,眼中的絕望更深,眼看着懷中的小白已經支撐不了多久,南宮璃無奈的彎下了雙膝。
還未跪下,手臂已經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拉住,龍千墨也不知道爲何,自己會如此敏捷的上前将她拉起。
看向南宮璃手中的小白狗,雖然重傷但也還有的治,龍千墨伸出手掌,輕輕附在那小白狗的身上,給它傳輸了一些内力,替它療傷。
這小白很快就恢複了生機,南宮璃驚喜的看着懷中的小白,擡眼對上龍千墨毫無表情的俊臉,滿眼的不可置信,“它真的沒事了?”
“不然呢?府上的郎中是給人看病的,你還真以爲他能救得了這隻小白狗嗎?無知!”龍千墨沒好氣的說道,心裏卻在暗笑。
也許是因爲剛剛從戰場回來,他覺得自己殺孽太重,如今救下了一條生命,他覺得開心。
見南宮璃微皺着眉頭看向自己,他竟然不自覺的身手,替她拭去眼角未幹的淚痕,“記住你今日對本王說的話!”
龍千墨轉身離去,南宮璃沉思,他要她記住什麽,自己剛剛都說過什麽?情急之中脫口而出的話,到現在印象反而沒有那麽清晰了。
細細回想,糟了!難道是那句,“隻要你願意救它,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南宮璃不禁頭大,可看看懷中生龍活虎的小白,倒也覺得值了,管他呢,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更何況,就像龍千墨所說,自己确實也不能爲他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