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白色棋字落下,龍千羽雙眉一挑,“舅舅,你輸了!心不在焉可不是下棋之道啊!”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下棋,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得手了沒有,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安洛卿一把年紀,卻是個急躁的性子,論穩重,倒是不及他那外甥的一半,之前在戰場上,他也曾經因爲急躁不止一次吃過寒慕軒的虧。
“舅舅何必如此在意結果!”
“我怎麽能不在意,若是連他都失手了,那……”安洛卿話還沒說完,龍千羽的貼身侍衛古西揚便匆匆走了進來。
“參見王爺,參見安将軍!”
“怎麽樣,得手了嗎?”安洛卿一見到古西揚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古西揚沒有回答,但從他暗沉的神色中,安洛卿和龍千羽便知道了答案。
“這龍千墨還真是不好對付,沒想到連他都失手了!”安洛卿生氣的跺腳道。
“這也沒什麽可意外的,龍千墨如果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也不會對我們産生這麽大的威脅,本王的這個十弟倒真是個難得的對手,若是就這麽死了,也是可惜,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舅舅又何必急于一時!”
龍千羽說話間,不停地玩轉着自己手中的墨玉扳指,嘴角始終挂着一抹極淺的溫雅笑容,雙眸間卻閃出不容忽視的寒光。
十二月雖已是深冬,但午後陽光明媚,曬在人的身上,倒也可以驅走寒冷,南宮璃在靖王府溜溜達達的散着步,這龍千墨不在府中,倒也清淨。
可她卻遇到了更不想遇到的人,遠遠地看見徐靈雁一搖一擺的迎面走來,南宮璃想也不想便轉了頭,改變了行進方向,想要避開徐靈雁。
“王妃妹妹爲何看到妾身轉身就走呢,難不成是看不起妾身?”挑釁的聲音在南宮璃的耳邊響起,說話間,徐靈雁已經加快腳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南宮璃。
南宮璃想讨個清靜,可這徐靈雁顯然沒有要就此放過她的打算。
無奈,南宮璃隻能站住腳步,“徐妃不必多想,本宮别無他意,隻是有些累了,想要回茗香居休息而已!”南宮璃說着擡起腳步,想要繞過徐靈雁,可卻被徐靈雁伸手攔下。
“妾身看王妃妹妹精神的很,倒是不像累了的樣子,王妃妹妹何必急着走呢?”
“本宮跟徐妃之間,并無交情,也沒什麽可聊,不走,難道還要留下來徒增尴尬嗎?”南宮璃毫不客氣道。
她本無心去争,可就因爲自己占了正妃的位置,便成了衆矢之的,她不喜歡勾心鬥角,所以也不想跟徐靈雁虛與委蛇。
好個南宮璃,她以爲她自己是誰,竟然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徐靈雁心中不由的窩火,再也僞裝不下去,徹底與南宮璃撕破了臉。
“南宮璃!你簡直就是不識擡舉,你以爲你是正妃就有多了不起嗎?你别忘了,王爺娶你是爲了什麽?一旦有一天,你失去了你的作用,你有想過你的下場嗎?”
“那便等那天到來再說吧!本宮的事情就不勞徐妃操心了,徐妃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年老色衰後的處境會是怎樣的吧!畢竟年輕的時候都得不到龍千墨的寵愛!”
“南宮璃,你這個賤人,你胡說什麽呢?”南宮璃的話顯然戳到了徐靈雁的痛處,徐靈雁聽了火冒三丈,也顧不上什麽形象,直接動手與南宮璃撕扯起來。
兩人正扭打在一起,突然小白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看見有人欺負南宮璃,直接向着徐靈雁的腳踝咬了下去。
突然一陣劇痛從腳踝處傳來,徐靈雁下意識擡腳重重一踢,那小白狗便被踢出了好遠,“吱”的悲鳴一聲,身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小白!”南宮璃看見小白摔在地上,一動不動,驚呼一聲,便趕緊沖過去,俯身将小白從地上抱起來,南宮璃發現它的嘴角竟然滲出了一絲鮮血。
徐靈雁皺着眉頭看向自己腳踝上的傷,不爽到了極點,“哪裏來的瘋狗,竟敢咬本宮!來人把那瘋狗給本宮宰了!”
幾個侍衛聽到了徐靈雁的命令,便執劍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白靠近。
“誰敢?”南宮璃擡眼,滿眼憤怒看向靠近的幾個侍衛,那幾個侍衛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腳步也不覺停下。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聽不懂本宮的命令嗎?”徐靈雁見狀氣急敗壞的再次下令道。
幾個侍衛明顯爲難,不知道該聽誰的,徐靈雁雖然是側妃,但有娘家勢力作爲支撐,他們自然是開罪不起。
南宮璃雖說是北慶公主,在這西瑞沒有什麽依靠,可她畢竟是王府的正妃,更何況,龍千墨态度不明,他們也不敢貿然對南宮璃不敬。
“你們最好弄清楚誰才是這靖王府的女主人!”南宮璃毫不退讓,依舊冷冷瞪着眼前的幾個侍衛。
面對南宮璃的霸氣,幾個侍衛不禁膽怯,不管徐靈雁如何催促,他們始終不敢再向前邁上一步。
南宮璃心疼的看着懷裏的小白,站起身子便往茗香居回,眼前的幾個侍衛謹小慎微的退到了一邊,給南宮璃讓出了路。
這小白着實傷的不輕,南宮璃一回到茗香居便立刻讓櫻甯去請府上的郎中。
櫻甯剛要離開,卻又突然被南宮璃從後面叫住,“算了,我還是直接帶着小白去找郎中吧!”
南宮璃太過着急,根本無法靜心的等待郎中過來,說話間,她已經抱着小白快步走出了茗香居。
可這徐靈雁也受了傷,被丫鬟們扶回她的春暖閣後,她的貼身婢女蓉玉便也趕緊請郎中去了。
南宮璃趕去之時,那府上唯一的郎中正被蓉玉帶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