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受傷的寒慕軒被士兵押走,南宮璃心中焦急,掙紮着想要擺脫龍千墨握住自己的大手,“你放開我,龍千墨,你要把他怎麽樣?”
南宮璃的掙紮不僅沒有起到作用,龍千墨抓着她的手反而握的更緊了,“這是本王的事情,你無權過問,南宮璃!本王最讨厭的就是背叛和威脅,這短短的時間,你竟然把兩件事情都做了,本王警告你,以後最好安分一點兒,本王不會每次都有這麽好的耐性,若真的把本王惹惱了,後果一定會比你想象的嚴重!”
對上南宮璃滿是憤怒的雙眸,龍千墨心中的惱火不由的又多了幾分,“南宮璃,本王最讨厭的就是你這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你不要以爲最壞不過就是一死,本王告訴你,這世間比死更可怕的事情比比皆是,不是所有人想死的時候都有權利選擇一死了之的!”冷冷的說完,龍千墨毫不留情的甩開南宮璃,轉身大步離去。
隻留下南宮璃一臉怔愣的呆在原地,龍千墨兇狠的話讓南宮璃毛骨悚然,是啊,這世間比死更可怕的自然就是生不如死,生離死别、愛而不得的痛苦她都經曆過,似乎真的遠遠的超越了死亡,而龍千墨又會用怎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呢?南宮璃不想想,也不敢想。
眼下,她應該怎麽辦?要怎麽做才能救下寒慕軒呢?南宮璃雙眸濕潤,獨處異鄉的孤獨與無助,讓此刻的南宮璃心力交瘁,她滿心剩下的隻有彷徨與失落。
龍千墨經過這一番折騰,完全沒有了睡意,也失去了情趣,幹脆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書房,淩秋宇親自帶領士兵将寒慕軒押送至靖王府的地牢後,便回去向龍千墨複命,“王爺,屬下已經将寒慕軒關入地牢!”
“嗯!”龍千墨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他手裏的書,似乎像是在處置一個毫不重要的小人物一般的漫不經心。
主子的話越少,這屬下就越難做,再遇上像龍千墨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淩秋宇真的是太難了,根本摸不透龍千墨的心思,隻能緊接着試探性的問道:“王爺可還有其它吩咐?”
“沒有了,你退下吧!”
“是!”淩秋宇默默的退出了書房,小心的将房門帶上,抱劍守在書房外面。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見南宮璃從不遠處走來,身上那大紅色的喜服都還沒來得及脫下,在明亮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的紮眼。
“屬下參見王妃娘娘!”淩秋宇恭敬地向南宮璃拱手行禮道。
“我想見龍千墨,麻煩你幫我通傳一下!”南宮璃開門見山直言自己的目的。
“這……”淩秋宇爲難,南宮璃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不過就是想要求龍千墨放了寒慕軒,他好歹也跟了龍千墨那麽多年,多少還是了解龍千墨的,通傳的結果不用想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他是真的不想去觸龍千墨的黴頭,可他家王爺對這個王妃的态度,他還捉摸不透,是以也不敢輕易得罪南宮璃。
“讓她回去吧,本王不想見她!”淩秋宇正思索着該如何勸說南宮璃時,書房裏及時的傳來了龍千墨那富有磁性的聲音,算是解決了淩秋宇的難題。
“王妃,你也聽到了,王爺不想見你,你還是先回吧!”
南宮璃非但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撲通”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
“王妃,你這是做什麽?”淩秋宇明顯一驚。
南宮璃沒有理會一旁的淩秋宇,而是提高了音量沖着書房裏面喊去:“龍千墨,你不見我沒關系,我可以等,你一天不見我,我就在這裏跪一天,兩天不見我,我就跪兩天,我會跪到你願意見我爲止!”
聽着南宮璃堅定的聲音,龍千墨心裏的煩悶不由的又增加了幾分。
“王妃,你這又是何苦呢,天氣嚴寒,這地闆冰涼刺骨,你身子嬌貴,又怎麽能受得起,你還是先回吧,等王爺消了氣,你再過來!”淩秋宇嘗試着勸說道。
“不必理她,她要跪就讓她跪,本王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多久!”冷冷的聲音再一次從書房傳出,見南宮璃一臉堅定,淩秋宇無奈,也隻好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一路的颠簸折騰,剛剛又受到了驚吓,此時從驚恐中回過神的南宮璃已經疲累到了極點,西瑞國地處西北部,這十一月的天氣竟然比地處東北的北慶還要冷上幾分,尤其是更深露重之時,地面的冰冷順着膝蓋透進南宮璃的全身,就是這樣的冰冷,讓南宮璃的頭腦依舊保持着清醒,可身子卻是搖搖欲墜。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南宮璃的身子越發支撐不住,險些晃倒,但一想到寒慕軒因爲自己而身陷囹圄,南宮璃心中與龍千墨死磕到底的意念便又堅定了幾分,不管結局怎樣,既然他在受苦,那麽她就陪他一起。就是靠着這份信念,南宮璃強撐着身子,依舊堅持着不肯倒下。
一樣的一夜未眠,南宮璃跪在外面,龍千墨則一直坐在書房中,目光始終未離開手中的書,但那書在這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裏卻是沒有翻動過一次。
遠處傳來一聲清晰的雞鳴,龍千墨算算時辰,應該已經是五更天了,這冬天裏晝短夜長,五更天的時候大地依舊被夜幕籠罩,天絲毫沒有放亮的迹象。
龍千墨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站起身,向外走去,推開房門,便看見了一臉憔悴的南宮璃,明明身子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卻依舊還在咬牙堅持,她的堅韌似乎多少對他還是有些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