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素聞北慶美女衆多,北慶帝的幾個女兒更是氣質出衆,今日見到北慶九公主,方知傳言非虛!”
“北慶帝願意忍痛割愛,将愛女遠嫁至我西瑞和親,墨兒,你以後可一定要好好待九公主,如此才不負兩國結盟的誠意啊!”龍兆顯說着又看向了南宮璃身側的龍千墨。
“九公主楚楚動人,兒臣對她一見傾心,婚後自會好好相待,絕不辜負父皇的期望!”龍千墨此話一出,招來了不少羨慕的目光。南宮璃傾國傾城,龍千墨豐神俊朗,這兩人看上去還真是天生一對。
南宮璃緊接着龍千墨的話,禮貌回應道:“多謝陛下!璃兒定當努力做好靖王妃,以固兩國之誼!”
夫妻倆兒一唱一和,看上去琴瑟和鳴,可隻有他們兩個心知肚明,不過是說些漂亮的場面話罷了。
西瑞靖王府
暮色籠罩下,高挂的大紅燈籠微光氤氲,大大的囍字貼滿了紙窗,前廳觥籌交錯,好不熱鬧,茗香居卻完全又是另外一番光景,清冷無聲中一紅衣女子端坐床頭,蓋頭掩面,通明的燭光下,孤影搖曳。
喝得差不多了,前廳賓客喧鬧着相繼散去,随着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傳入耳中,南宮璃知道,那是他回來了。
門被重重的推開,微醉的龍千墨晃晃悠悠走進茗香居,盯着像木頭一般坐在床頭的南宮璃看了良久,才拿起“喜秤”慢慢挑起了她的大紅蓋頭。
她那傾城的容顔再一次映入眼簾,雖然已經見過數次,但依舊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她的容顔當真是百看不厭,似乎每一次都可以品出不同的韻味。
如水的雙眸中透露的滿是凄涼與哀傷,直到被南宮璃表現出來的那難以企及的冰冷與距離感刺痛,龍千墨才收回了目光,取了一早就準備好的交杯酒,一杯遞給南宮璃,一杯拿在自己的手裏。
雖說沉默是金,可這兩個人也真的是沉默的有些過了頭,從龍千墨跨進茗香居開始,兩個人全都一言不發,隻是按照禮制一步步完成着成婚應該完成的步驟。
南宮璃接過龍千墨遞給自己的酒杯,明知是交杯酒,卻也不管站在自己身前的龍千墨,直接一飲而下。
“南宮璃!”龍千墨終于生氣,略帶愠怒的聲音打破了原本尴尬的沉默,倒是讓屋子裏的氣氛緊張了起來。
南宮璃對龍千墨依舊毫不理睬,隻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邊,目視前方,不僅沒有回應,甚至都懶得轉頭看龍千墨一眼。
“本王知道你不願意嫁給本王,可如今夫妻之禮已成,你已然成爲了本王的女人,本王不管從前你心裏惦記着誰,但出嫁從夫,從今天開始,你最好謹守本分,做好你的靖王妃!”龍千墨說着,揚起酒杯,一飲而盡,随手一甩,酒杯重重摔落在地,毫不遲疑拂袖而去。
離開了茗香居,龍千墨徑直向着玉竹軒走去。玉竹軒中,一女子正坐在床邊,手執絹帕,做着女子最尋常的活計,刺繡。看上去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可一顆心卻并不平靜。
因爲熟悉,所以即使心不在焉也可以機械的重複着手裏的動作,卻一不小心把針紮進了自己的手指,“嘶”,突然清晰的一痛,終于讓她回過了神。
“怎麽這麽不小心!”伴随着門口響起的一道熟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女子擡眼望去,滿眼驚喜,完全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這女子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正值妙齡,面似芙蓉眉若青柳,肌膚雪白仿若凝脂,雙眸似水攝人心魂,比那盛開的桃花還要豔上幾分,此女名叫柳思煙,正是西瑞禮部尚書柳炎冥獨女,半年前嫁入靖王府,做了是龍千墨的側妃。
這柳炎冥爲人精明,在衆皇子的明争暗鬥中,一直保持着中立,雖說皇帝屬意十皇子靖王龍千墨,可朝堂風雲向來瞬息萬變,除了龍千墨以外的其他衆皇子中,也不乏英才,更有甚者,有龐大的母家勢力作爲後盾,最終勝負難定,他本來隻想靜觀其變,以抽身事外。
可偏偏西瑞帝一道聖旨将他的寶貝女兒許給了龍千墨,西瑞帝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柳炎冥又豈會不知,可皇命難違,他也隻有遵從的份兒,從柳思煙嫁入靖王府的那一刻開始,柳府便跟靖王府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
而柳思煙本也對龍千墨愛慕至極,一聽說皇上賜婚,開心的忘乎所以,即便是做側室她也心甘情願,是以除了對龍千墨全力相助,柳炎冥已經别無選擇。
“王爺,你怎麽來了?”柳思煙聽到龍千墨的聲音,趕緊起身想要行禮,卻被龍千墨搶先一步拉住,“不必多禮了!怎麽樣,手還好嗎?”
“不過就是不小心紮了一下,不礙事,這些下人可是又去偷懶了,王爺來了,怎麽竟然也沒有人通報一聲!”
“是本王讓他們不要聲張的!本王隻是想來看看你在做什麽!”
“可今日是你的大婚之夜,王爺不在王妃的房裏,怎麽反倒跑到妾身這裏了,這于禮不合,若是傳了出去,怕是妾身要擔上個魅惑王爺恃寵而驕的罪名了!”說着,柳思煙略帶嬌羞的微微低下了頭,一副溫婉模樣,倒是極爲惹人喜愛。
“愛妃溫婉賢惠,誰敢亂嚼舌根,本王就拔了他的舌頭!”龍千墨說話間,已經一把攬住柳思煙的細腰,将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柳思煙明明心裏開心的緊,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伸手輕輕推了推眼前的龍千墨,“所謂流言難平,還是不要落人口實的好,更何況兩國結親,事關重大,若是王爺大婚當晚留宿妾身的寝宮,傳到父皇的耳中,也是不好交代,王爺還是快回王妃的新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