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小妖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生出這種想法,但想到之後要與蕭凡在戰場相遇,她的心情總是怪怪,有些期待,有些害怕。
如果他二話不說便出手幹掉自己呢?
想到這兒,寒小妖真的有些慌了。
不過現在慌又有何用,還是見面再說吧。
雖然這想法顯得灑脫,但寒小妖還是握緊了拳頭,心中不斷祈禱,他不是這樣冷血的人,他不是這樣冷血的人……
說來也怪,自從寒小妖在密林中遇見那個奇怪的小醜皇後,她便再也沒有碰到其他的惡魔。
于是她一路向北慢慢前行,因爲她總覺得蕭凡就在那個方向。
嗯?那邊有好多人!
不過好像都是敵人,他們不會沖過來直接把我幹掉吧?
咦?那不是虎妞麽?如果虎妞在,自己隻要和她說明緣由,他們便會放我一把了吧,反正我也不是來戰鬥的。
懷中這樣的心情,寒小妖踏着步子,朝前走了過去。
可她還未走出幾步,便發現一個殺氣重重的紅名玩家朝她沖了過來,頭頂上的ID便是“喧嚣的麥子”。
……
雖說“皇下四傑”都是殺手,但喧嚣的麥子覺得能真真正正稱得上傳統殺手的隻有他。
因爲他的出手速度是“皇下四傑”中最快的。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若能殺人于一瞬,又何苦費力折騰。
而他的天賦技能“高頻律動”更是出色诠釋了這一點。
能夠做到在敵人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在他們身上留下傷害,并統一引爆,除了極快的出手速度能夠做到之外,還有什麽能夠解釋得了?
随着耳麥中旋律跳動,喧嚣的麥子體内血液不斷翻滾,握着匕首的手興奮地抖動着,他要出手殺了眼前這個女人,打發長期等待所帶來的不适之感。
高頻律動!
……
喧嚣的麥子?那個小醜皇手下的得力幹将?
天呐!自己怎麽那麽倒黴,爲什麽總被這些遊戲裏的殺手給盯上呢!
寒小妖一晃神,喧嚣的麥子便迅速朝她探出了自己的匕首!
喧嚣的麥子此時目光非常嗜血,因爲他已經可以看到寒小妖身上被劃破數刀,絕望地倒在血泊中的場景了!
亢奮無比的心情,讓喧嚣的麥子體内血液變得滾燙,毛孔也随之豁然張開,鼻息變得粗重起來。
可就在這時,他得鼻尖吸入了一股異味,這異味讓他心中一凜,探出的刀尖出現了一下不易察覺的停頓。
因爲這熟悉的酒香,讓他想起了獸人陣營中他所遇到的那抹讓人心悸的藍炎。
可命凡不是還呆在遠處和衆人高談闊論那些無聊的瑣事麽?又怎麽會理會這兒呢?
于是喧嚣的麥子手中的匕首再次刺了出去!
可刀尖還未探出一寸,喧嚣的麥子便再也遞不出半分了……
劉海下的幾縷白絲,随着沖刺地慣性微微拂起,還未來得及垂下。
發絲被風撩起之後,酒紅色的雙瞳清楚地展現在了喧嚣麥子眼前。
被這麽一雙瑰麗的雙眼盯着,喧嚣的麥子卻生不出半點欣賞之意,雖然耳麥中的旋律依舊喧嘩不止,但喧嚣的麥子卻覺得自己的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被凍得凝固了。
喧嚣的麥子身上的律動早已成了習慣,這一刻卻詭異地停止了下來,隻因爲眼前之人正用雙眼注視着他。
一股冷徹心脾的寒意攀上了麥子的身體,讓他不敢再動彈絲毫,他總覺得此時自己胡亂動上一分便會生出危險來。
最爲令喧嚣的麥子感到恐懼的是,他右手所握匕首鋒利的刃口,被兩根潔白的手指死死鉗住,這也正是他無法再将匕首遞出半分的真正原因。
……
寒小妖隻覺自己眼前出現了一抹白色的流光,一道人影便出現在了她面前,爲她擋下了緻命的一擊,這身姿潇灑得讓她有些心動。
但寒小妖看着這人卻很是疑惑,因爲這背影很熟悉,而那抹雪白卻又是那麽的陌生。
……
遠處,白衣公子的扇子停了,他怔怔地望着前方,有些難以置信,“好快!”
破軍也認同了白衣公子所說的話,“嗯,真的很快,一轉眼便到了麥子那邊。”
“他居然擋住了麥子的出手?!”
這時白衣公子終于從對白色流光的震驚中擺脫了出來,但卻變得更爲驚愕了,因爲他非常了解自己那位同仁戰鬥時那誇張的攻擊速度。
“而且這還不是麥子的普通攻擊,他制止的是麥子的看家本領,高頻率動。高頻率動施展瞬間可是快到接近無影的,他居然還能将其出手動作給捕捉到。”
破軍在白衣公子身旁補充了句,白衣公子沒有再做言語,隻是深深倒吸了口涼氣。
“更爲重要的是,命凡的這一系列舉動并沒有任何使用技能的迹象,單靠着兩根手指頭就鉗住了麥子的匕首,看起來實在太誇張了。”
白衣公子的扇子終于動了起來,飛快一收,化作一尺,猛地探出,一把砸到了破軍頭上!
“你這個呆木頭給我馬上閉嘴!沒想到你這麽的話唠!少說點話你會死啊!是不是非要把我給吓死你才肯罷休!”
……
如今喧嚣的麥子真的有點被吓死的感覺,他覺得和命凡對視是個不好的體驗,因爲這雙酒紅色的眼睛看得他心慌不已。
夾着匕首的兩指上所傳來的力道更是沉沉的,無形中給喧嚣的麥子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作爲殺手,喧嚣的麥子感覺向來敏銳,他現在忽然有些讨厭這種敏銳之感了,因爲這份敏銳,蕭凡對他的壓迫之感被放大了數倍,使他呼吸都變得難受了起來。
“麥子,她是我朋友,雖然是敵人,她身上卻沒半點敵意,希望你不要傷害她。”
蕭凡終于說話了,這話語傳到了麥子耳中,終于讓他做出了長期靜止後的第一個動作,那便是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好的。”
很平淡的回答,但放在喧嚣的麥子身上卻顯得極爲詭異,因爲讓一直喜歡在話語中伴着說唱的麥子平靜地說出一句話,這事情本來就顯得不正常。
這詭異的平靜,讓麥子感到極不習慣,但他别無他法,在這種境況之下,他發現自己已經丢失了平日裏所特有的節奏。
……
寒小妖被忽然飄出的酒香味兒弄得可愛地皺了皺鼻頭,她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卻一時記憶不起來了,就如身前背對着自己那人的身份一般。
但被那人護在身後,寒小妖感到安心極了。
一句溫和的話語過後,那人終于轉過了身來,看到這張熟悉的面龐,不知怎麽的,寒小妖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