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正廳之中,四五個漢子貴在集中,而之前追小乞丐的絡腮胡胖子的屍體就被擺在後邊的庭院正中。
躺椅上的中年人依舊閉目凝神,享受着身後臉色煞白的兩丫鬟的按摩,旁邊的小幾上放着瓜果點心茶水煙袋,這小日子看來是頗爲惬意。
隻是此刻這幾個漢子的哭嚎,卻讓一身富貴閉目養神的中年眉頭微皺。
“唉~誰做的?”一個區區看家護院狐假虎威的手下打手罷了,這要是随便死在外邊兒,梁爺連過問都懶得過問。
可誰知這家夥的屍體被發現了,還被這幫子小弟給擡回來了,這就讓梁爺很不爽,但還是必須過問一下了。
畢竟那周全即便在無足輕重,終究是他梁府的人,這被人殺了不聞不問也說不過去。
“不知道,不過一定要城裏,那幾個小花子脫不開幹系,不少人都見到全哥是追着那小花子一路去的鎮外。”
“全哥的雙腿是被器械以大力擊打瞬時全斷,而緻命傷是他喉嚨上插着的自己的匕首,很可能不是普通人的手筆!”
這幾個小弟也不是真的死了兄弟很不爽,他們隻是想讓梁爺出面把事鬧大,要不然今天死個周全,明天是不是他們當中又有人要死?
“既然和那幫乞兒有關,就去把他們全抓過來問話就是,不老實就全殺了,想來是能夠找到兇手的,去吧!”梁剛梁爺,自然也知道這幫家夥到底是來求什麽的,無非就是他這句話罷了。
有了他這句話,這幫人就敢把清河鎮鬧翻天,事後隻要沒有太大的問題,自己都會幫他們兜着。
這鎮上雖然是梁家勢大,但也是有鎮長存在的,雖然沒有正式品級但終究算是朝廷勢力,要是沒有他這句話出了事自己這邊不兜底,那下面的小弟也不敢鬧騰的太歡。
“多謝梁爺主持公道!”幾個漢子齊齊叩頭道謝。
“去吧,悠着點兒,别折騰的太過分!”梁剛依舊沒有睜眼,隻淡淡再囑咐一句。
這些人果然也是聰明的,走的時候趕緊把那周全屍體擡走了,且還沒忘把地上的血迹也弄幹淨了。
“劉哥、吳哥諸位大哥好……”這幾人出門把屍體丢到了鎮上義莊,就讓人找來了鎮子上的混混頭子。
“别他媽廢話,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那找到了啊,沒什麽費工夫,被全哥追的那個小乞丐,還有另外一個現在小花子都在回春堂呢,據說是有人發善心給了好幾兩銀子讓那小乞丐看病!”
“有人給了那小乞丐銀子?知道這人在哪嗎?”
帶頭的被地痞頭子稱做“劉哥”的壯漢眼睛一亮,那周全身上的傷勢絕不是小屁孩可以弄出來的,别是脖子上那匕首卻是插的勢大力沉幹淨利落,差點就沒穿透他的脖子!
現在這居然還有了意外消息,居然有人罕見的給那些小花子們銀子,那想來這事兒不是那人幹的也脫不了幹系,更重要的是這人是個冤大頭,有銀子啊,殺雞儆猴的同時還能撈一筆!
“這人就在得月樓,鎮這剛開春鎮子上來的陌生人不多,很容易就打聽到了。”地痞頭子,趕緊邀功道。
而事實上呢,這卻是順嘴聽來的事兒。
自從那倆回春堂的學徒處打聽消息的時候,順帶聽到的并沒有額外的去打聽。
“好!既然如此,咱們兵分兩路,老吳你帶着牛二和他的人去一趟回春堂,把那小花子抓了。”
“我帶兄弟們去德悅樓把那生人請過來,咱們就在梁爺府上會合!”被稱作劉哥的帶頭之人,直接開口分工。
被稱作老吳的漢子,面上雖顯露一絲不情願,但終究點頭答應了。
回春堂裏,老大夫,已經爲面色發紅神智不清的小乞丐号完了脈,這會兒正指揮學徒抓藥呢。
忽然密集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花白頭發駝背的大夫擡頭一看,浩浩蕩蕩一幫地痞在一個大漢的帶領下擠了進來。
而那個帶同伴來瞧病的小花子,已經被這
些人抓在了手裏,正在這些地皮手裏掙紮不停呢。
“徐大夫!”打頭的吳姓大漢對着驚詫的老大夫一抱拳,這位可是連梁爺都禮遇有加的存在,他卻是不敢造次的。
畢竟誰家還沒個頭痛腦熱,而這位卻是鎮上唯一一位大夫,而且醫術還相當之精湛,卻不是能随意招惹的。
“這個也擡走!”不過也就僅止此了,大夫不能得罪藥店不能打雜,但是這小花子他們卻還是要擡走的,即便這是個看上去沒啥神智的!”
“你……你……你們要幹什麽?”老大夫眼見倆地痞就要去擡那還在昏迷中的小乞丐,卻是終于回過神了,顫抖着手指着胸腹急劇起伏顫抖着手,指着壯漢問道。
“徐大夫見諒,梁爺府上出了命案據查與這些個乞兒有關,梁爺命我們将人帶回去!”吳姓壯漢一抱拳,把事情說明白就一揮手,要那倆地痞将人擡走。
“不能動啊,這孩子怎麽可能殺人,這都快沒命了啊!”徐大夫搶前兩步就要阻攔,可惜這壯漢前面一伸手一擋,後邊倆學徒趕緊過來一拉,老大夫卻是寸進不得。
“你們放下豆子,我們沒殺人,抓我去見梁爺就行!”門外不斷扭動掙紮的小乞丐聽說梁府出了命案,終于知道這幫人抓自己不是因爲那根骨頭,也意識是造了事情的嚴重性。
“哼!讓他閉嘴!”
吳姓壯漢帶頭往外走,兩個地痞拖着昏迷不醒滿臉通紅的乞兒豆子,對着挾持着小乞兒的那兩個地痞狠狠瞪了一眼,一聲怒喝!
“啪!住嘴!再出聲扇死你!”不停扭動掙紮小乞兒,瞬間就被一巴掌抽的滿眼金星!
“來啊,都給我圍起來,膽敢妄動的就地格殺!”就在吳姓壯漢打頭出了門回春堂的門,随着一生不知道在何處的公鴨嗓突然爆響。門口卻突然從四面八方圍過來一群跨刀持弩的生面孔。
這些人約摸着有十幾二十多個,雖然服裝衣是個不同,但行進之間步調一緻明顯就是經過整體訓練的,行動間頗爲迅捷,動作整齊幹淨利落。
隻是瞬息,就将這一夥地痞和吳性壯漢圍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