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惜了啊，你小子是這體質卻有如此敏銳的靈覺，要是有靈根的話，引氣入體那是分分鍾的事！”老道先是感歎一聲，随即一邊觀察下方愈發激烈的對持，一邊對吳天解釋道：“你不會認爲這麽大的動靜，是全憑修士體内的靈力造成的吧？”
“不是嗎？”吳天疑惑。
“且！要真單純靠自身靈力，就要造就這麽大的場面，别說元嬰期了，即便化神強者榨幹了也未必能做得到！”
“術法、靈力都隻是個影子罷了，說的太複雜了，你這些小子也不懂，簡單點說：就是憑借自身術法以及對于某方面自然之道的深刻理解，然後以順着的特定的自然規律來使用一定靈力作爲引子，從而使得某一道的天地之威現世，且操縱其用來對敵！”
“這當中用到靈力的方面也就隻有激發術法的初期，以及對術法做出調整時的控制，才需要一定的靈力罷了，哪裏可能真的全用自身靈力強行凝聚出這麽龐大的術法？”老道一臉不屑，一副你小子是真沒見識表情。
“這……豈不是高級進階版的可控蝴蝶效應？”第一次見到真正修士鬥法的吳天，之前從來沒想過所謂術法的原理。
老頭雖然講的很簡單，但是通俗易懂啊，那修士施放術法的一點靈力，就相當于那隻煽動了翅膀的蝴蝶。
不同的是這隻蝴蝶造成的結果到後邊，依舊可以依靠自己對于自然之道的理解，以及另一次由靈力激發的蝴蝶效應來調整、改變的其效果的！
“什麽蝴蝶不蝴蝶的，這就是術法的本質，算了和你說這麽多幹啥，你這家夥注定這輩子修行無望，跟你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
老道自然是沒聽說過蝴蝶效應，也不知道吳天喃喃的說着蝴蝶效應是什麽，但他不在乎。
他并不覺得：一個凡人，能比他這金丹修士的學問、見識，更加淵博！
畢竟老道，今年都2000多歲了，而且如果不中途夭折或的話他能夠活8000年呢！
而面前這小子一眼能看個通透，就骨齡來說也就不到60歲！
“行了，我帶你離開吧，趁這兩位元嬰老祖還沒有打出真火，真要是面對面現了真身打出真火，老道我自保都困難……”
不給吳天再開口的機會，老道就拎着他随便找了個方位飛了出去！
一刻鍾後，距離雙方鬥法現場，至少有萬米之外的一座小山頭上突然多了兩道身影。
“好了，咱們的交易也算是完成了，救你一命，老道也就不計較了，你趕快自行離去吧！”
老道依舊眺望着雙方鬥法的方向，隔着茫茫遠山也不知道他能看到些什麽。
“道長，您知道這是什麽地界嗎？”吳天無語了，老道這飛來飛去的現在周邊又都是荒山密林，他這要走出去怕是不容易了。
即便他是大宗師，也沒可能像老道這般自由的飛翔，他是能夠順勢滑翔一段不短的距離，但那終究隻是滑翔，力竭之後不做二次補充的話就會掉下來。
“這我哪裏知道？你自己邊走邊問吧，以你的實力終究還是能走出去的，隻是多費些功夫罷了”
“快走吧，遠離這裏，說不得那兩位一會兒就得打到這邊來！”
在吳天看來，老道士在眺望遠方的戰場，隔着重重山巒他是毛都看不見。
但老道實質上是在用神識小心翼翼的窺視戰場，像他這種看着有門派，但實質上與散人無異的金丹修士，那自然得抓住一切有可能使自己進步的契機。
而今天遭遇的兩位元嬰大佬的鬥法，顯然就是這樣一種契機。
雖然這兩者鬥法對于金丹修爲的老道很危險，但觀察二人鬥法以及戰後，他去偷摸打掃戰場撿屍，都是可能獲得巨大收益的行爲。
當然了，這裏說的不是去摸元嬰大佬的屍體，一般原因大佬鬥法也就一勝一逃，1對1的情況下兩人不死磕的話，基本不可能出現一方隕落的。
老道的“摸屍”說白了就是去戰場廢墟之中，尋找一些大戰當中被術法改變了性質的較稀有物品罷了。
“唉～方才還活生生的一鎮子人啊，這一下子卻是全沒了……”今天這一盆涼水澆的，吳天突然就沒有之前那麽向往修真了！
“嗤，一個鎮子？那是你隻看到了一個鎮子罷了，陰山老魔這次一路過來還不知道推平了幾個鎮子呢！”該說的該做的老道都做了，吳那兩塊金磚頭他賺的算是絕對心安理得。
現在吳天再賴在這裏不走，他也不再提醒了，等會兒要真打過來，他不會再一次去救吳天的，畢竟兩人的關系也就兩塊金磚罷了！
現在稍微遠離了一些戰場，老道倒是不像剛才那般，不敢談論那兩位鬥法的元嬰修士了。
“道長你說他和這些人有什麽仇怨？冤有頭債有主，即便是和太真仙門有仇，那他直接找上門去便是，爲何要行此屠殺無辜之舉？這……簡直不是人啊！”最後半句，吳天是用低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出口的。
一聽老道這說法，吳天更是對這修真一途感覺到恐懼了。
他吳天在前，幾個世界也沒少殺人，但他敢說：自己殺的每一個都是有原因、必須殺的！
而像這所謂的陰山老魔一樣路過順帶如同碾螞蟻一樣一路碾過來，屠殺不知多少城鎮的普通百姓，這特麽到底是一種什麽病态心理？吳天完全是琢磨不透啊！
“人？我們是修士啊”
老道難得的側目盯着吳天，神色略詫異，略複雜。
“修士怎麽了？不還是一種職業，他們最初還不是衆人中的一份子？”
吳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想到：那個什麽陰山老魔，一路上不知道不分青紅皂白的屠殺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的人生就在這家夥一念之間突然斷送，他心頭就賭的慌，想要發洩，可面前這老道顯然不是合适的方式發洩對象，也就隻能發發牢騷了。
“嘁！幼稚，即便真如你所說的修士隻是一個職業，我們也的确最初自人而來，可現在我們擁有遠超普通人的綿長壽命，擁有在普通人看來是仙神手段的偉力，爲什麽還要甘于平凡，以凡人的觀念來限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