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在等了,機會還得我自己制造!”老頭子仿佛下了什麽決心,無聲自語一句,閃身就離開了。
雖然是幾乎無聲的自語,但他這聲音隻要是确定發出了,那在吳天的系統視野裏,那就的确可以放大音量的。
就如同百米之内,很多掩體後邊兒的東西,因爲太小或者本身太模糊看不真切,隻需要吳天一動念頭,那些想看的東西就會在系統視野内方大。
聽到了幾十米外一個角落裏張老頭的喃喃自語,正在街邊攤上吃馄饨的吳天也是松了口氣。
自己這離開蟠龍鎮上路都好幾天了,老頭始終就這麽遠遠的吊着,說他對吳天圖謀不軌吧,卻是一直沒有動作。
說他隻是恰好同路那也是扯淡,吳天現在走的方向是一路向東往飛虹派去的,而張家的穹流府卻是在南邊一些的位置。
要說他圖謀不軌吧,這一路之上,吳天經曆的無人區也不在少數了,但這位宗師境的高手卻是依舊沒有對他出手。
這就讓吳天很迷糊了,不知道這老頭子一直這麽跟着自己到底是想幹嘛?
不在多想,吳天趕緊起身結賬,畢竟就這麽一會兒功夫,老頭七拐八拐的就快跑出自己的系統視野範圍了。
至于吳天的馬匹,早在進城的時候就放到了一處腳店,給了銀子讓店家上好料喂着了。
……雜貨鋪?
隔着幾條街追蹤老頭,這個南關城雖然比之前的鎮子都要大一些,但也着實沒大出多少,頭一路上彎彎繞繞,但大緻卻是朝着一個方向去的,吳天還以爲這老頭兒要出城了。
沒想到這老家夥最終的目的地,卻是城牆根下的一間雜貨鋪。
“我要傳消息,往穹流府城去,最快需要多久?”誰知道這老頭進了雜貨鋪,對着櫃台後面的掌櫃的就是這麽一句。
“客人可有信物?”這掌櫃穿着打扮任何地方都看不出奇特之處,仿佛就真的是一間雜貨店的掌櫃,可是這說出的話讓吳天明白這雜貨店不簡單。
“給你!”老頭倒也沒有什麽不耐,懷裏略微一陣摸索,摸出了一塊刻有正中“穹流府”幾個大字,右下方角落裏還有“元豐閣”幾個小字以及一小塊繁複猶如二維碼一般的小印章圖案的銀色牌子。
“稍待!”掌櫃的見到這面牌子,卻也沒有什麽異常,隻是讓張老頭等着,自己就自顧自,拿起櫃台上一個放大鏡模樣的事物,對着那塊擺在櫃台上的銀牌仔細觀瞧。
“信物沒錯,請尊駕寫出對應暗号。”仔仔細細瞅了片刻,那掌櫃擡頭開口的同時,将手一引指向了一旁的紙、筆。
毛筆呢就是普通的小毛筆,這用來寫字的紙卻是有些特殊,材質是随随便便的草紙,但這形狀卻隻是約摸四厘米寬八厘米長的長條形。
“還是這規矩……”老頭頗爲無奈的到了一旁,提起那小筆就在紙條上寫上了句:“穹流緣姓張”!
将紙條撕下來遞給掌櫃了,那掌櫃的又來了句“稍待”,卻是拿着紙條從櫃台下抽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開始翻找起來。
吳天也瞅了一下那本厚厚的冊子裏邊兒,基本都是地域名,下邊跟着一句長短不一的話。
這些個話語短的四個字,長的也不超過十個字。
很快這掌櫃就翻到了穹流府,吳天再一看那厚冊子上,穹流府幾個字下邊的一句話卻正是張老頭寫在紙條上的“穹流緣姓張!”
“穹流府尊當年,失敬失敬!”掌櫃的抱拳行禮,嘴裏說的是“失敬”但神色上卻是相當平靜,完全沒有普通人見到宗師高手的誠惶誠恐!
“趕緊告訴我,以你們元豐閣的速度,往穹流府送信最快需要多久?”老張也完全不在乎這掌櫃的态度,仿佛掌櫃的這種态度卻是很正常一般。
“您的信物,請收好!”張老頭很着急,這掌櫃的卻一如既往的淡定。
雙手把銀牌遞給張老頭,這才開口道:“從南關城到穹流府,最快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騎士八百裏遞送,預估到達穹流府最多需要兩天。”
“還有一種就是飛鴿傳書,用這種的話估摸最多一天時間,您的信就能傳回穹流府,不過飛鴿傳書能承載的信息量有限,您看……”
“就用這飛鴿傳書,怎麽弄?”
“将您要傳遞的信息寫在這張紙上,投遞方式不定,所以您這信息可以加密,但也要确保收信人能看懂,我們元豐閣隻管如期将信息投遞到收信人手裏,能不能達到您所要的效果,就不是我們負責的了!”掌櫃的,這算是特别提醒了。
很多第一次用元豐閣這個送信業務的家夥,卻是不放心他們或者很多事情不能在信裏明說,所以這傳達的信息都用的是暗語,因此産生的麻煩也不少。
畢竟非是大型勢力的通用暗語,私人之間的約定的話肯定沒有那麽嚴謹。
元豐閣雖然不怕麻煩,但是他們面對的客人,也都得是至少一鎮之主的這個層次。
也就是不一定每個鎮子的話事人都沒能成爲元豐閣的客戶,但成爲元豐閣客戶的最低身份要求也得是一鎮話事人那個級别的!
這樣一來,一旦這些人的信息傳遞失誤,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啊,雖說動搖不了元豐閣根基,但麻煩終究是麻煩,而且傳到不明就理的顧客那裏,還會影響元豐閣的口碑。
所以現在的投遞業務,特别是傳遞的信息量很少的飛鴿傳書,元豐閣都會特意提醒一句,信裏寫啥是您的事兒,我們管不着,我隻負責按時把信送到,對方收信之後的反應我們也不負責。
張老頭二話不說,拿起那張比方才的便簽紙大不了多少,頂多像一張畫符的紙那麽大的紙條,提筆在其上隻寫了“南關、速來、标記、追!”幾個字,完事兒,摸出腰間的一塊玉石小印,在上邊兒摁了個下,紙條下方就出現了一個同樣相當繁複的印記。
“行了,就這個,趕緊給我發出去,給管家張全!”張老頭把紙條推到掌櫃面前,掌櫃的一邊拿起小扇子,飛速的閃動以便于得墨迹盡快風幹,另外推出一個小托盤,少有的微笑着對張老頭道:“府主大人,本次服務收費三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