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這賬先給她記下,反正小爺還要遊曆幾年,這幾年之内都讓你那女兒小心點兒,說不得小爺啥時候,就又到這蟠龍鎮來打斷她的腿!”
一刀給故意留力的李老頭蕩遠了,吳天也沒打下去的心思了,一則是這老頭越來越不用力,好像他已經累了一般。
事實上,通過草叢裏,那老頭之前的忌憚,吳天也算是知道了,這老李多半是又想多了。
當然了,他也大緻明白自己這狀況,很難不讓人想多。
但說實話,這些人從某些方面來算,也不算是想多了,畢竟這具身體背後卻是真的有着通天背景,可惜不在這域外、吳天也不打算扯虎皮。
要說這域外八宗、三十六派算是頂尖通天勢力了,哪能一句話把這諸多勢力,從中原地界趕到域外蠻荒的雲淵老祖又算什麽?
在一個,那女人明顯陷入了猶豫,萬一等會兒這女人忍不住沖出來質問不當人的老李,那吳天還待在現場的話,會不會很尴尬?
到時候這女的撒潑打滾也好,和老李玩淚雨蒙蒙的苦情戲也罷,吳天作爲一個外人杵在當場,那尴尬自是不必多提了。
看熱鬧就純屬扯淡,這要是圍一圈人,吳天混在其中還算是看熱鬧,他一個人圍觀人家一家三口的家醜……這可不算看熱鬧。
收刀歸鞘,吳天閃身回城了,一直扇笑着恭送的老李,卻是松了口氣,他以爲自己這隻守不攻挨了半天揍,這位小爺終于消氣了,最後離開前說的多半就是場面話,卻也沒太當回事了。
畢竟真要動手的話,這位小爺即便被自己糾纏,那人家發個信回宗門裏叫人,或者直接在附近找到暗中的護道者,無論怎麽着李家都是扛不住的。
既然這位小爺今天在氣頭上都沒有這麽幹,那想來今天這事兒多半是過去了。
所以他也就不追着趕緊回城了,老實說今天這場架打了這麽久,的确是有些累的,畢竟這打架還要小心留守不能傷到對方,卻是比放開手腳打一場可累。
“爹……我要怎麽辦”怔愣了良久,李夫人終究還是過不了心裏那一關,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自己親生孩子居然不知道是生是死,即便這些都隻是她父親的推測,暫時也算是有理有據的。
再加上自己再回憶起日常生活的一些細節,事實上,心裏已經确定了父親說的很可能就是事實,她想無視今天這事情,繼續和丈夫好好生活下去的。
可是心裏卻是多出了一個,髒兮兮、血淋淋看不清面目的嬰兒在不停的掙紮哭嚎,這讓她心理發慌,她掙紮了半天,卻是終究做不到心安理得的當沒事發生。
但是她又實在顧不起勇氣,去找那個男人問個清楚,這口一開無論事實是怎樣的,她和那個男人肯定不會在像之前那麽和睦了。
“你這也年紀不小了,這事兒你自己做主,我說了你要願意聽,也就不會有這些破事了!”
老爺子卻是直盯着吳天離去的背影,他在考慮:要不要去與吳天攀扯一番,看看能不能搭上這條“通天梯”。
至于女兒這點兒事兒?和整個張家前途比起來,在老爺子心裏那真是完全沒啥可比性。
畢竟老頭子可不像李館主那麽寵女兒,事實上裏關注也不是隻寵女兒,她是隻寵李麗這個大女兒,對于小妾所出的小女兒卻是與李夫人生的兩個兒子一般“正常”對待。
至于這張老頭爲什麽會恰好出現在這裏,這事兒倒也不稀奇,因爲他家裏那幾個兒子,最強的也就是個一流境界,卻突破不了宗師。
這幾年,老頭子卻是在一衆子孫輩的小輩之中考察呢,他要找找有沒有資質不凡的,看能不能在自己餘生這幾十年裏,再爲張家培養出一位宗師。
這一陣兒剛好就在蟠龍鎮李家考察兩個外孫子,當然了,對于你家的說法是來小住一段,也是怕有人起歪心思。
畢竟他張家比上不足比下卻是有餘,轄下好十幾個鎮子,算不了皇帝、王爺之流,但怎麽着也能算個知府、知縣吧?
關鍵的是隻要張家勢力不衰,這個位置就是世襲的,域外的高層們看不上,但是要是風吹草動的傳出去,張家這些個後輩子孫眼饞要動心思的肯定不在少數,雖然大多數人成不了事兒,但是想壞事卻很簡單不是?
“可我……”李夫人亂如麻,自然察覺不到老父親的躊躇,她還在糾結要不要找李館主問個清楚,或者說是主要問清楚自己親生孩子的蹤迹。
“别墨迹了,走吧、回去,李家這事兒你怎麽決定都行,隻要你自己想通了,由老夫在他小李子還翻不了天!”
眼看着那小子的蹤迹沒了,老頭子也很糾結啊,這攀高枝兒可未必都是好事,高層有高層的風浪,明争暗鬥之中,“小卒子”們最容易成爲炮灰,而且很多時候還是不知不覺當中就做了炮灰。
所以雖然老爺子确定,以自己高手的實力去與那小子攀扯,多半能拉扯上關系,這的确是個機會,但這利弊之間的得失取舍就不好說了。
這事兒确實要仔細衡量,不能貿然行事的。
至于女兒家的這點事兒,說句不好聽的,老爺子下了狠手的話,幾巴掌就能把這李家的盤龍館給拍散了,所以本質上,女兒這點兒事兒,在老爺子看來完全不是事兒。
“呦~收拾的挺麻利啊!”無視了街上衆人明裏暗裏的指指點點,吳天又回到了林掌櫃家的飯店,這進門一瞧,剛才打的亂七八糟的“戰場”,這會兒居然已經收拾了個七七八八,反正至少正常營業是沒問題。
“嘿嘿,少俠您回來了?快裏邊請,飯菜後邊兒都一直給您熱着呢。”小二還是那個一臉絡腮胡身形很是魁梧、袒胸露乳的像屠夫多過像小二的小二。
隻不過吳天這兩次進店接待的态度卻是截然不同,這家夥現在見到吳天嘴角抽搐,點頭哈腰的一臉讪笑。
“你家掌櫃呢?”吳天倒也沒有和這家夥多計較的意思,這家夥頂多也就算是勢利眼了一些,當然這“勢利眼”今天也算是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