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奴仆們支支吾吾了半天,卻說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重新布餐,原身這下火冒三丈了,畢竟在王府裏那飯菜可是随時都熱着備好的,這皇宮裏就算是路遠了點,但也不至于剛退下去的菜熱一下還需要那麽長時間吧?
火冒三丈的原身,當即拿起鞭子對着那幾個奴仆就是一頓抽,挨了打的仆役們終于說了實話,原來他們以爲原身去見皇帝,肯定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可能完事兒就直接出宮了。
所以這幫仆役就把菜端下去分着吃了,所以壓根兒不是熱菜那麽簡單,要給原身再上一桌,那就得去禦膳房重新叫飯。
餓着肚子的原身那叫一個氣呀,又把那幾個仆役給一頓揍。
結果到了後邊兒,自此再也沒人敢動原生的飯菜,每回他入宮即便他不吃,那飯菜也得放到他出宮之後,才會有人去收拾。
而原身又是個肉食動物,走到哪裏都得是大魚大肉的,很多時候一桌,飯菜也隻個挑挑揀揀,吃幾口就算了事。
既然這小子現在這麽說,那肯定是那幫仆役躲着原身走,這院子裏基本除了必要的時刻,沒人進去貼身伺候,結果原身一走,桌上剩的飯菜就被這不受人待見的九皇子給撿了漏。
反正自那次統一挨揍之後,九皇子院子裏的仆役,那肯定是确定原身徹底出宮之後,才敢進去收拾的。
這中間的時間差,完全夠九皇子把原生吃剩的再解決一遍了。
這下吳天也終于是弄明白,面對自己這個以往每次見到都欺負他的存在,這小家夥爲什麽非但不害怕,反倒露出幾分興奮與希冀的神色了。
這還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啊!
對于一個成天在宮裏各種受欺負的受氣包角色來說,被欺負已經是一種日常。
但是那些人欺負他之後不會給他好處,這每回進宮同樣會欺負他,但每次完事兒卻會給他留一桌大魚大肉的“原身”,自然在這小家夥看來就沒那麽壞了。
别看這家夥是個皇子,但在皇宮裏,甚至說是整個朝堂皇帝的喜、惡,很多時候都是能默默左右很多人的命運的。
爲皇帝所不喜,甚至是無視的九皇子,自然就不會有人拿他當回事兒。
畢竟他娘隻是個偷爬龍床被處死的宮女,外祖家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助力,這邊兒皇帝又不喜歡,甚至說是壓根兒不當他不存在。
任何皇子多少都有可能成爲下一任皇帝,但唯獨老九卻是在别人看來半點兒機會都沒有,所以也沒人怕,萬一這家夥以後上位會與秋後算賬啥的。
畢竟九鼎朝不同以往的封建王朝,那是有着無敵的老祖宗坐鎮的,也基本不可能出現權臣扶立一個傀儡幼主的狀況,所以這位悲哀的九皇子,可以說是從出生之前就已經注定了,是個沒有任何可能問鼎權利巅峰的悲劇!
一個出生卑賤且爲皇帝不喜,日後還沒有任何登頂可能的皇子,在皇宮這種巅峰名利、權勢場之中,那很多時候自然是連個有實權的小太監都不如!
“那你是怎麽躲到這邊兒的?”吳天一路之上卻并沒有發現血迹,按說這小家夥腿上傷勢這麽重,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被人追過來啊,那吳天魔鏡這院子的時候,卻并沒有在地上發現血迹,甚至連人行動過的痕迹都沒有。
“……我住的那院子裏,有一條密道能直通這個屋子,是霞姨告訴我的,不過我已經好久沒見過她了。”
小家夥略微遲疑,還是看着床下剛才自己爬出來的位置,回答了吳天的問題,提到那個被他稱之爲“霞姨”的女人時,這小子臉上明顯帶着落寞。
這就難怪了,就說一個腿上那麽重傷勢小家夥,如何能夠無聲無息的一點兒痕迹不留的直接潛入這座小院的呢?
卻原來這裏也有密道啊!
不過想想自己剛才遭遇到的那個機關假山,吳天對于這後宮之中有密道也就半點兒不奇怪了。
“哐、哐、哐!”忽然大批甲靴的聲音由遠及近,沒等屋中兩人有反應,外院的門就被嘩啦一下推開了。
回過神來的五天,趕緊把包紮好了的小家夥推回床下的那密道凹槽内,自己也順手一撥拉地上剛割下帶幹涸血迹的褲子布條,連帶他自己也一個翻滾藏入了床下的密道凹槽。
床下探出了半個腦袋,在地上的吳天,一手捂住那小子的嘴巴,另外一隻手裏緊抓着匕首,卻是緊緊注視着門口的位置。
片刻,我這間小屋的門也被“嘩啦”一腳踹開,兩個舉着火把身着全副披挂的禁衛直接闖入屋内。
在各處能藏人的角落裏,用刀撬一陣翻找,屋子裏除了床和櫃子,還有桌子之外,也沒有太多的擺設了,畢竟這店兒已經算是很久沒皇子過來住了。
兩人很快搜完了能藏人的地界,甚至床下也挑起床圍瞄了一眼,但這兩個禁衛實力連三流都不入,自然沒有什麽夜視的能力,當然也就沒發現床下最裏邊兒還有一條黑沉沉的凹坑,以及藏在其内的兩個人了。
兩個禁衛沉默無聲的互相搖了搖頭,就又關上門離開了。
吳天不得不感歎,這好大内的守備就是森嚴,這效率也太高了。
可不是,隻他夢着一間小院被搜查,聽動靜旁邊兒的院落也同時進去了禁衛搜查的。
也就是說這次的搜查不是日常照例,多半還是因爲自己在前天那邊兒鬧出的動靜,才導緻了後宮這邊兒居然也大半夜的開啓了地毯式的搜查,而且很可能還是大半個後宮同步進行的大搜查!
“嗚嗚~”剛才來人了,這小家夥不敢動,怕他出聲吳天捂住了他的口鼻,卻是一個不注意捂的有些緊,這下人剛走,這小家夥就開始掰他的手了。
吳天見到那兩禁衛直接出了院子,也趕緊撒了手。
“那什麽,你有什麽打算?不會想一直藏在這裏吧?沒吃、沒喝的,可是會餓死人的。”吳天,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轉移話題。
畢竟剛才下手着實重了點兒,要是時間長了,還真可能唔死人,特别是這小家夥本身就失血過多,身體還比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