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亭子裏獨自喝茶的老常豁然起身,急忙對來人詢問道:“那小子不是去江南了嗎?怎麽會又出現在濮陽城?同他一起的還有何人?”
老常真的很驚訝,因爲老太爺下榻的據點中樞留在濮陽城附近,而老太爺回京的這幾天,他更是每天除了修煉就是在等消息。
但明裏、暗裏發動了那麽多人手,卻是已經好幾天沒有半點兒關于吳天的确切消息了!
都以爲那小子,已經在那月老怪的掩護之下遁入了江南,國公府在江南人手相對有限,這要找到人怕是得靠水磨工夫了。
這幾天這邊也正安排盡可能多的明、暗密探下江南呢!
這事兒卻是有專人負責,畢竟老常和老徐達沒來之前,這邊的情報網就是自成體系比較健全的,人家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卻是都有人負責的。
所以老常在這裏不用管這些瑣碎事物,他隻需要代替老爺子監工坐鎮,等确定了吳天的蹤迹。他在第一時間趕過去把人帶走或擊殺!
這幾天的老常,算是這些年來最松快的了,整天跟在老爺子身邊幫他處理瑣事上傳下達,看着是大家都巴結不敢得罪好不威風,但卻也的确是累啊!
畢竟老爺子不論大事小事,但凡隻要一張嘴,這事最後多半就落到自己身上。
這“私人秘書”他從小小年紀二流境界時被老爺子看中帶在身邊,到現在的宗師境界也已經好幾十年過去了,幾十年處理相同或類似的事物,說實話要不是沒得選,老常早就不樂意幹了!
所以對于尋找吳天這事兒,老常内心還是有丢丢矛盾的。
他是既想快點兒找到吳天,畢竟老太爺對那小子很重視,而且還說這小子可能是應運随時可能降臨的亂世而生,以那小子前無古人、後多半也不會有來者恐怖天賦,很可能在接下來到大勢當中成爲舉足輕重的弄潮兒。
這對于有志天下,并且爲之暗中準備多年的安國公府來說,無疑卻是又加重了收服他的必要性!
而老常雖然是外姓,但是吧,從他跟在老爺子身邊那天起,他的家人和一切就已經和徐家緊緊關聯在了一起。
所以這徐家的成敗,卻是也和他息息相關。
有些不願意太快找到吳天,那就純屬不想忙了幾十年這剛放幾天假,又突然就沒了,又得回去跟在老太爺身邊忙裏忙外的惰性本能罷了!
畢竟接下來亂世随時可能突然到來,以後他這“秘書”多半隻可能會更忙,要想在有這次這樣的放松機會怕是不太容易了。
但今天這突然到來的消息,卻也着實讓他很是意外。
“已經确認過了,的确是那小子無疑,他獨身一人,其在濮陽城待了兩天不到三天,卻是爲了給情報之中他那個狐朋狗友綽号“劉小胖”的劉棟撐腰!”
“因爲一些仇怨,那小子殺了劉家家主劉堅和他的三兒子劉成,接着又以自身實力威懾一衆劉家族老,硬是把那劉棟給推上了劉家、家主之位!”
“等事了之後他沒多做停留,卻是直接出城離開了,具體去向我已經安排人去進一步落實了。”
“不過卻又有一些新的情況,我覺得常大人該知道,這才過來貿然打攪。”
密探頭目卻是在爲他剛才的貿然闖入做解釋,雖然這地兒嚴格來說是他們的,老常才是客人。
但沒辦法,這位身份特殊,從某些方面來論,這老國公身邊的長随,比之當代國公那也不遑多讓。
更何況這人在這裏不僅代表老國公,而且其自身宗師境的實力也值得的他客氣一些。
“哦?什麽新情況?”老常也很好奇,這些天他幾乎把密探們搜集到有關張松的情報看了個遍,這其中已經有不少都牽扯到了近百年前那位“刀鎮五府張一刀”,他自認爲這些情報已經是全面的有些過頭了。
這是祖宗底細都被翻透了,就差沒翻十八輩祖宗了!
誰知道這會兒,居然又有了新的情況,卻着實很讓人意外。
“那小子在劉府之中當衆動過手,而且是不止一次,所表現出的實力似乎已經超越了一流境界!”
“……你是說,那那小子不到十八歲,已經成就宗師了?”老常一臉難以置信加駭然,心中卻是老爺子那句:“呼應天時而生,卻是必有不凡!”
可是這不到十八歲的宗師,是不是特麽太離譜了點兒?
幾個月之前,這小子可還是一個半點兒武功都不會,隻會依仗家勢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啊!
就算那小子從小暗中就有那大宗師境界的月老怪親自教導,這也絕不可能:讓他在這麽小的年紀成就,不但要有逆天悟性以及逆天的資質,更是要有渾厚的内力修爲積累這個硬性門坎的宗師境界啊!
“當時那小子闖劉府,“青城五子”之一、一流境界的丁坤恰好在劉府做客,言語之間與那小子起了沖突,他的《清風拂柳劍》卻是連那小子随手一擊都未能擋住,在他的貼身保護之下,那原劉家家主的三子劉成還是被一擊重創!”
“嘶~青城派的《清風拂柳劍》,老夫早些年在外辦事卻也是領教過的,絕對算是當世一等一的上乘劍法了!”
“那什麽丁坤既然能被稱爲“青城五子”,想來在一流境界之中也很是不凡了吧?他居然沒能擋住那小子随手一擊?這也太……太離譜了吧!”
老常多年也算是古井無波的心态,被這難以置信但又很可能是事實的消息,沖擊的亂晃個不停!
“雖然還未最終确認,但應該八九不離十,後邊他濮陽駐軍統領尚可立,被推出來試探劉家虛實,被那小子随手一刀拍飛,随後那小子更是刀氣化虹,隔空劈碎一座不小的假山!”
“這個,卻是基本确認了,那天去劉家觀禮的勢力之人,基本都看到了那一刀!”
暗探首領面上古井無波,但心中也很不平靜,畢竟他也算是個武林中人,對于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真的毫無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