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老爺不來我正房用午飯,是去老二那個騷狐狸屋裏了?”
身着華貴的中年婦人,手裏拿着一個熒光閃閃的精巧小挫子,邊挫指甲邊漠然地問道。
“沒……老爺沒去二姨娘院子,老爺他……他去了三姨太的院子。”
“啪,這老東西是有毛病吧?那浪蹄子都送走了,他還跑去守空房?這是魂兒都被那小浪蹄子勾走了啊”
中年婦人,也就是知府大人的正房太太卻是不淡定了,反手摔了桌上的茶杯,咬牙切齒、原本雍容的面龐也瞬間變得猙獰無比,吓得一旁的丫鬟趕忙多躲遠了些,頭埋到胸腹瑟瑟發抖。
“該死!賤人真該死!!!”剛剛打磨圓潤的指甲緊握,卻是給自己白皙纖手插出了血都沒在意,顯然這夫人對他口中的“賤人”那是痛恨無比。
“你們都出去,小蓮留下!”不過這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這女人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一絲滲人的冷笑,随既卻是把門口侍候的兩丫鬟揮手打發了。
諾大的房間中,就剩中年婦人與剛才回話的那個丫鬟,顯然,這丫鬟就是中年婦人口中的小蓮了。
“董六,他們回來了嗎?”這話在旁人聽來或許問的莫名其妙,但丫鬟小蓮卻是瞬間聽懂并做出了回答。
“回夫人,陳管家那邊這兩天對後院盯的緊,六哥他們昨天天快黑才找到機會離府……”
“這老東西,還真是一條忠犬,老爺爺是鐵了心的要護着那小蹄子,這是防着我呢!”
“夫人消消氣,六哥他們辦事向來穩妥,那女人到不了老家的,夫人今後也不用再生她的氣了。”丫鬟小蓮勸慰道。
“哼!就這麽讓他死了,太便宜這小蹄子,這幾年仗着五虎門撐腰,張豔這小蹄子給老娘添了多少堵?”
“現在好了,那五虎門被滅門,老娘剛好也發善心送這小浪蹄子下去一家團聚!”
這女人一臉冷笑、滿面惡毒,絲毫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與快意,讓旁邊已經伺候多年的小蓮也有些膽寒!
“隻是,老爺要是知道了,怕是會懷疑六哥他們,甚至夫人您身上。”丫鬟小蓮有些擔心,夫人派去暗殺三姨娘的那幾人,特别是兩情相悅的董六。
“沒事兒,走之前我已經吩咐董劉六事成之後讓他們回我娘家躲半年,至于懷疑到我身上,無所謂!反正這夫妻情分也早沒了,這次我就是明着給他看的,以後再想納妾給我添堵,老爺就會多想想了!”
這會兒剛進濮陽城,就遇到的麻煩的吳天,卻是還不知道自己那便宜姐姐不但已經被送走了,而且正面臨殺身之禍!
“你是?”
“裝什麽裝?兩年前在軒和的聞家賭坊,你和那該死的劉棟可是讓小爺丢了次大臉啊!”
吳天本想低調進城的,爲此他把那賣相不錯的馬都寄存在了城外農戶家裏。
進了城也是直接鑽小巷子,怕的就是神蠱會其他人發現他已經到了濮陽城,從而在派其他高手過來。
别指望那便宜姐夫能庇護自己,神蠱會要是對這個濮陽知府有半點兒忌憚,也不會直接滅了五虎門了!
誰能想到,這小巷子鑽了沒多遠,吳天就遇到了惡少帶着家奴,在巷子裏堵住一對賣唱父女爲非作歹的戲碼。
吳天卻是沒心思管這閑事,畢竟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吳天不想惹麻煩隻想路過,誰知道那惡少卻是讓人攔下了他,一開口貌似還和原身有恩怨……。
“你是劉成?”聽到對方提到了軒和縣的賭坊,吳天仔細瞅了瞅面前這傲氣纨绔,卻是終于在記憶角落找到了這人的身份!
這小子不是别人,正是濮陽劉家主脈的三公子,和劉小胖算是堂兄弟。
與原身之間的恩怨,大概就是前兩年,這家夥跟着家裏人押送一批貨物到軒和,然後在賭場當中遇到了同爲纨绔子弟的原身與劉小胖。
這家夥本着主家的傲氣,從來看不起支脈的劉小胖一家,雙方遇到一起自然是不對付。
奈何賭桌上靠運氣分不出勝負,雙方就開始比勢力、比面子、比後台,逼迫賭場荷官來幫他們出千!
結果也很明了,在濮陽府不好說,但在軒和縣誰說話能有五虎門好使?
聞家的賭坊還想繼續在軒和縣開下去,又怎麽敢落“軒和三害”之首,的五虎門少主的面子?
最後被無視的,自然就是自以爲高高在上的劉家三少了,原本還準備回家叫人砸了賭場,誰知卻被他爹吊起來抽了一頓。
劉家雖然家大業大,但大體是依靠祖宗有人當官的遺澤,經營起來的商業家族。
而聞家卻算是灰色家族,一隻腳搞商業一隻腳踏着江湖,專門在濮陽周邊開妓院、賭場的,卻也并不是劉家能随意招惹的!
“嘿,正是你爺爺我,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小子沒想到,會有落在小爺我手裏的一天吧?”
“聽說你五虎門被滅了?啧啧啧,看看堂堂五虎門少主穿的這是什麽玩意兒?這比乞丐強不了多少吧?”
“铛铛,呦!就這還背着刀呢,你這廢物會使嗎。”
吳天是一時沒想好怎麽收拾這貨,畢竟這劉成與原身的那點争面子的恩怨,在吳天看來就是兩個纨绔鬥氣罷了。
劉成這家夥,卻把吳天的一時愣神當做吳天害怕,一邊一臉嫌棄的圍着吳天轉圈兒打量,一邊兒還伸手敲了敲吳天進城前裹起來背着的小大刀!
“你待如何?”吳天把這小子的手扒拉到一旁,漠然開口。
既然想不好要如何處理這小子,那就索性看他的表現,雖然劉成帶了好幾個家丁看似人多勢衆,但吳天并不覺得主動權在對方手裏!
“呵!還想裝硬漢?”
“來小的們,先給這小子松松筋骨,替爺看看這小子的骨頭究竟硬不硬!”
“好嘞,少爺您瞧好吧!”一衆家丁答應着圍了過來,那對原本被堵在岔道死胡同裏的賣唱父女,趁機趕忙抓起地上被砸壞的樂器,卻是相互攙扶着一瘸一拐跑了。
“現在滾蛋,看在劉棟的面子上,我就當今天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