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的話,我也不會折磨你,但幹掉你們之後,我會去一趟長壽山,徹底平了六合寨!”
“你……你我今天之前無冤無仇,沒必滅門這麽絕吧?”
六合寨可與這窮的叮當響的黑山寨不同,人家是立志幹大事的,不是搶一票随時都可能跑路的那種。
雖然六合寨的精銳以及幾位當家今天全折在了這黑山腳下,但是寨子裏還有着衆人的家小,這其中就包括他嶽峰的兒女和幾個大、小婆娘!
“嚴長槍”剛才的話,嶽峰可是聽到了,這小子卻是早早的就來黑山了,趁人不在家,把人留守的老三和一衆喽啰殺了個一幹二淨!
現在又威脅自己,說要上長壽山、去平了六合寨,這他媽是要斬草除根的意思啊!
兩家之間今天之前也沒什麽交集,更遑論什麽滅門大仇,而且今天這事兒無論是道義還是吃虧的,怎麽着也輪不到這小子吧?
現在居然開口就要滅六合寨滿門,卻讓月風在暗歎:這小子心狠手辣的不像話的同時,開始組織語言準備把那些人的消息有限度的透露一些。
“你、我是無冤無仇,但那些人滅了我五虎門滿門,你如果幫着他們隐瞞,那自然就是我的敵人!”
語氣平淡卻堅定,眼睛緊緊注視者嶽峰的眼睛,讓嶽峰知道自己是認真的,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
“好,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對視片刻,嶽峰莫名覺得那瘦弱身影裏,住着的卻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惡魔,那眼神淡漠且沒絲毫波動,别說是一個小孩子了,他所見過的那些江湖頂尖大拿,都從未有人有過那樣的眼神。
甚至一度嶽峰都覺得:這種眼神不該出現在活人的身上,要是形容的話,大概就隻有玉皇山的玉皇廟裏的那尊金身,那漠視蒼生的眼神有幾分類似。
這下他也不準備有所保留了,卻是準備把自己知道的都和盤托出。
畢竟面前這小子和暗地裏那些家夥,危險度是一個級别,甚至猶有過之。
畢竟那幫人是想收編西南武林,這小子可是被人滅了滿門,有點兒入魔的征兆,對于現在失去了主力的六合寨來說:無疑,是這小子的威脅更大,所以他冒不起說謊被拆穿,然後整個六合寨被斬草除根的風險!
“說說看!”吳天,沒回絕也沒答應。
“嗚嗚,張公子,我…我什麽都說,隻求張公子能高擡貴手放我一條狗命!”
吳天腳下,終于冷靜了些的嚴成,聽着二人的對話一直沒有吭聲,到了這個節點,他卻是認爲自己找到了可能活命的機會。
實際上嚴成對于‘五虎門被滅’一事所知有限,那宣河縣的狗官讓人傳信,也隻說五虎門被人滅門了,讓他帶人趕緊去周邊劫掠,至于這事兒是誰幹的?那狗官卻是隻字未提。
所知有限的嚴成,自然是想搶在很可能比他知道的多出不少事情的嶽峰開口之前,說出自己所知,也就是出賣軒和知縣那狗官!
“消停點兒!你的事兒等會兒再說。”突然被這插進來的家夥打斷,雖說這家夥是想坦白從寬,但吳天還是又踩了一腳,把嚴成半張臉又踩進了土裏。
“張公子,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的話,六合寨很可能會遭到那些人的報複,所以我需要您盡快去一趟六合寨,讓我那六弟霍龍帶着寨子裏所有人盡快離開西南地界!”
雖說嚴成突然服軟,而且還是一服到地的那種,讓嶽峰有些驚訝,但他混迹江湖半輩子,這種死到臨頭腿軟的也不是沒見過。
而且他也不擔心嚴成搶了他的活兒,畢竟六合寨和黑山寨可不是一個體量,以那幫人面對六合寨時尚且鼻孔朝天、一副施舍嘴臉的高傲态度,嶽峰不覺得:那幫人會親自需尊降貴來接觸黑山寨。
沒有接觸的話那這嚴成即便知道些什麽,也多半是江湖之上道聽途說的,對于那些人的消息,絕對不可能有自己知道的東西多。
“好,你說吧,這事兒我應下了!”
隻是傳個話,又不是要他保護六合寨的人離開西南,而且長壽山距離這黑山也不算太遠,現在這又是遍地的無主馬匹,這事兒對于吳天來說沒啥難度。
形勢比人強,嶽峰也隻能是吳天說什麽他信什麽,也不可能讓吳天去發誓。
“差不多一個月前吧,有三個不知名高手到我六合寨,輕松擊敗了我兄弟幾人的圍攻,說是他們背後的勢力,準備整合整個西南武林,對于一整個西南的武林勢力,那幫人也說了:順者昌逆者亡、形勢比人強,我們兄弟聯手幾人都打不過對方其中一人的一隻手,爲了避免滅門之禍,自然是表面上答應了對方。”
“你是說,那幫人也找上了我五虎門,然後我爹沒答應他們的招攬?”聽到六合寨六個三流高手境界的當家,聯手都打不過别人一隻手,吳天在明白了嶽峰剛才,爲何會甯死也不願意透露訊息的同時,心裏也開始打鼓了!
一隻手,就能幹翻六個三流高手圍攻!
這種實力,怕是已經超出了二流高手的範疇了吧?
原身那便宜老爹張彪就是二流高手,有刀在手也就同時對付十多個三流高手已經是極限,而去六合寨的那人居然一隻手就能壓服六大三流高手,這實力即便不到江湖一流高手,怕是也差不了多少!
“雖然沒什麽證據,但令尊以及五虎門的實力卻是不弱的,要說能一夕之間徹底覆滅五虎門,這整個西南我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那幫突然冒出來的高手了!”
“隻是張公子能在那些人的手下逃過一劫,卻是着實讓我有些驚訝。”
“去你們六合寨的那三人,實力究竟到達何種境界?三人當中是以那個對你們出手的人爲尊嗎?”
吳天現在可沒心思去管嶽峰驚不驚訝,他心底現在全是對于強大敵人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