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許妳戳破自己。”我忽然感覺到危險,卻不知怎麽去阻止她。
“我不同其他人,會讓你記着我。你徹底忘了我吧,我并不喜歡活在别人的回憶裏。”她真的很倔強,完全都不聽我的意見和想法。
“元善,妳喜歡過我嗎?”我脫口而出。
哎,我怎麽像個女人一樣,問這麽白癡的問題。可是,我真的在意丫。
“我喜歡你比我更任性,更天真,更會做夢。你做夢做得那麽認真,讓我都以爲自己是真的,而不是一場幻境而已。可是,這場夢該結束了,你好好珍惜手上所擁有的一切,别再追夢了。”說畢,她留下了一行晶瑩的眼淚。
“爲什妳一定得走?”我不明白。
“如果幻境不滅,我就會無止無盡地殺人。我也不想成爲那樣的殺人魔。”她凄怆一笑。
砰砰砰——砰砰砰——
她已經用念力将荷花池,荷花亭,荷花,魚兒,鳥兒,天空,都全部一一摧毀——
我這才知道,就在我創造的幻覺中,元善的念力很強大,強大得足以破壞這裏的一切,連我也沒有阻止的能力。
當初,我實在不該将她設定得這麽牛。
到最後,她索性用念力将自己也摧毀了,應了她那句,她自己來戳破自己。
一旁的我,急得像熱鍋上蚱蜢,我嘗試各種出掌,卻無補于事。
于是,我親眼看着她的眼,她的眉,她的身體,她的衣裳,逐漸消失在我的瞳孔和眼簾。
最後的最後,所有有關元善女鬼的幻境都破滅了。
就連那本我用鋼筆一字一字書寫的書,也被她弄得細細碎碎,然後像羽毛一樣飄蕩在半空中,以這種方法繼續在人間流浪。
說到底,最後就隻有我得以發膚不損,安然無恙地蘇醒在陰寒蕭瑟的地牢裏,發呆了好久。
裂口女鬼真姬恰好來看我,還猛推我:“秦風,你在幹什麽?怎麽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
她這個島國人的中文真不錯,還會用成語。
“我剛剛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可不知爲什麽夢醒以後,我什麽都忘記得一幹二淨。”
我似乎夢見一個穿白衣的女人,在荷花亭等我,然後做了一些激烈的事情。
可是,我已經忘了她的容貌,她的名字,以及爲什麽要等我。
人的記憶和夢想都實在太脆弱了。隻有活下來,繼續向前走才最重要。
真姬裂開恐怖的大嘴巴跟我報告:“我找到了線索,覺得福山家康可能和《血塔羅門》聯手對付安培家。”
哇靠,她這個線索實在太重要了。
我之前就想不明白,爲何《血塔羅門》可以輕輕松松地就潛入安培家殺死大伯公呢?
原來他們有内奸在裏應外合。
而這個内奸福山家康卻偏偏誣賴我,真是監守自盜。
“哼,我要去阻止他!”我抓着拳頭,一定要指證這個壞心腸的福山家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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