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的确很想見她,想跟她說說話。
畢竟我們還沒來得及告别,而我内心卻是千言萬語。
可是,人類人有時候真的挺矛盾。
雖然,我們很想見某個喪生的人,但卻又會莫名其妙地害怕“鬼”這個身份。
尤其當親人的鬼魂出現的時候,夾雜着難以解釋靈異現象的時候,就會油生一種莫名的害怕感覺。
耳邊,繼續傳來她圓韻宛轉,撲所迷離的歌聲,還是反複地唱着《發如雪》:“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緣字訣,幾番輪回……”
此時,我隻聽到雲雅柔的歌聲,卻不見她的人影。
我大聲呼喊她:“小柔——妳在哪裏?快出來跟我見面吧!”
我的話剛說完,粉白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長發女子的黑影。
從影子的長發和身材判斷看來,這很可能是雲雅柔的影子。
我一直以爲,鬼是可怕的。
也會擔心人死後,會變成一種跟以前不同的怪物。
可是,當我看見我喜歡的雲雅柔,内心想見她的強烈念頭,竟然多過怕她會害死我。
因爲我深深相信,她絕對不會害我。
别問我爲什麽,老子就是有這個自信。
于是,我一步步走前那黑影,可是那影子卻一直往外移動。
我趕忙追着這個黑影跑,想着雲雅柔可能有什麽遺言要對我說。
可是,我追着追着,那個黑影卻跑到外面的欄杆處,然後不見了。
我垂頭喪氣地跑回去病房以後,發現那個那個黑影,竟然倏地鑽進了張秋水的被窩裏。
張秋水一直在被窩裏掙脫什麽似地,感覺痛苦又難受。
而那個疑是雲雅柔的黑影,似乎也在被窩裏,不知在做些什麽事情。。
張秋水驚慌失措,表情像被一樣,嘴裏大喊::“啊,鬼,鬼!”
她的手腳似乎在抽搐一樣,并對我說:“哥哥,快讓雲雅柔滾開,她在被單裏咬我。”
還有,白色的被子和床單上,出現了斑斑駁駁的血迹,甚是可怕。
我趕忙拿出桌面上的雜志,輕輕敲打那個可怕的黑影,不舍得過分用力。
我真摯地對這個鬼影說:“小柔,如果真的是妳,我懇求妳放過小水,好嗎?”
果然,我這樣說以後,那個鬼影漸漸消失了。
張秋水馬上像樹熊一樣,緊緊抱着我不放:“哥哥,吓死我了,還好有你。”
我順勢撫摸她的頭發,希望可以讓她的心情快點平複:“嗯,沒事了,不怕。”
我實在想不通,爲何雲雅柔死後會糾纏着張秋水不放。
難道女人對待情敵,一定要像宮鬥裏的女人們那麽狠毒嗎?
接着,她對我撒嬌:“好吧。我先睡了。不過,你一定得等我睡着了,才能睡哦。”
我給她蓋上被子,摸摸她的頭:“嗯,妳好好休息,我會在這裏守護着妳。”
忽然,她轉過身子,沒頭沒腦地對我說:“哥哥,雖然嫂子走了。可是,我發誓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不求回報,直至天荒地老。”
這真是好甜的話語,堪比彩虹棒棒糖。
原來,有時候女孩子說起甜言蜜語,未必會給我們男孩差。
我給她關上台燈:“嗯,早點睡吧。”
~~
到了半夜——
張秋水乍然醒來,大嚷大叫:“哥哥,快起來,快起來。”
她頭發淩亂,情緒失控,整個人幾乎陷入半瘋狂的狀态。
我睜開眼睛,發現白皚皚的病房裏,竟然飄揚着很多的彩色照片。
照片裏是淩冰雪血肉模糊,七孔流血,死在出租車上的模樣,讓人看了不舒服。
那些照片,越飄越多,将張秋水的床都鋪滿了。
我問她:“啊,怎麽回事?”
丫的,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怎麽雲雅柔走了以後,卻輪到淩冰雪來吓唬張秋水。
“哥哥,淩冰雪要害我。你一定一定要保護好我。”
她再次像一隻受傷的小白兔那樣,嬌軟無力地鑽進我的懷裏。
個子嬌小玲珑的她,骨肉均勻,抱起來軟綿綿地,像天鵝絨做成的抱枕。。
鼻尖,還傳來她身上獨有的少女芬芳,和青春無敵的荷爾蒙,聞起來舒服怡人。讓我有點“抱”不釋手的感覺。
我摸摸她的頭,柔聲安慰:“世上怎麽有鬼?這一定有人在惡作劇,再說,妳和淩冰雪無冤無仇,她怎麽可能吃飽沒事來找妳。”
在這種時候,我隻得一口咬定世上沒鬼,讓她比較好受。
這時候,她恐慌地望着窗外:“不,世上真的鬼。哥哥一定要相信我!”
啊,我也看見了——
此時,那個傷痕累累,額頭破裂,眼睛淌血,跳樓身亡的許冬翠,正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張秋水,妳就那麽狠心,我們這些将妳當作閨蜜的朋友嗎?”
許冬翠的聲音凄厲銳利,很有靈異電影的配音感覺,聽得我汗出如渖,魂不附體。
張秋水花容失色,牙齒格格顫抖:“許冬翠——,妳走開。我承諾我會燒很多很多的錢,給妳去下面的世界瘋狂血拼。”